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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蹊蹺(二)

“你是誰?”

熙羽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里多了一個陌生男子,她的心開始砰砰的跳。

魏文山不語,端著藥遞給她:“喝藥吧,等會涼了。”

熙羽怎么會喝他遞來的東西,她立馬伸手掐住了魏文山的喉嚨,她不知此人為何在自己身邊。

“松手啊,你大爺?shù)摹?

“說不說?!你到底是誰?”

熙羽的力氣更重了幾分。

魏文山面色漲紅,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發(fā)出乒乓聲,熙羽看著碗里的藥撒了一地,有些遲疑的看著他。

“我是許欽的師弟,名叫魏文山,許欽與五皇子殿下出去了,讓我來照顧你……”

熙羽見他神色真誠,松開了手。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魏文山深呼了口氣。

“孟鈞。”

“……起來用膳了。”

熙羽坐在飯桌上看著那些菜一陣惡心。

“紅燒鮑魚,紅燒排骨,醋魚……”

魏文山介紹了很多,熙羽面前是一桌山珍海味。

但她覺得惡心,太油了。

“在你家中,早膳都如此?”

“對啊。”

“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洛城男女穿著,布匹,都是我父親操辦。”

熙羽想了想,魏家……應(yīng)該是是那個富可敵國的魏家,接著熙羽仔細(xì)看了看他身上的服制,確實(shí)不一般。

“衣服料子不錯。”

“哦,我身上穿的這料子叫云錦。”

熙羽疑惑的看著他,以為自己幻聽了。

“云錦?”

“對啊,滿洛城的人穿的都是云錦。”

“為何叫這個名字?”

“我父親去往光熙收購料子,遇到了一個繡娘,所織的布花紋漂亮,質(zhì)量上乘,名為云錦,后云錦姑娘與父親合作,云錦姑娘提供布匹,父親運(yùn)到洛城,雖價格很高,但質(zhì)量好,幾乎是哄搶。”

“云錦人呢?”

“不在凌國,云錦姑娘不愿過來,說是要等什么人,父親也沒強(qiáng)求,云錦姑娘住在了光熙。”

熙羽閉上眼,平復(fù)著情緒,云錦確實(shí)是一個好繡娘,且此料子確實(shí)是她所織,因?yàn)樵谖何纳降男浣牵性棋\兩字細(xì)小的落款,光熙是熙國舊址,云錦現(xiàn)在也算過得不錯,熙羽心里的石頭微微落地,不語。

睜開眼,熙羽起身走了:“你自己吃吧,我等會出府買些吃食即可。”

“好吧,可是不和胃口。”

熙羽看著那些油光發(fā)亮的菜,微微皺眉,上一世當(dāng)皇后時,自己都見不得這種似油里撈出的食物。

“還好,只是吃不下。”

“那我與你一同去買吧。”

熙羽皺眉:“你不吃?”

“我見父親挺喜歡吃,就讓人煮了一桌給你,以為你會喜歡,當(dāng)然我也不會浪費(fèi),這些都會賞給下人們。”

熙羽微微嘆氣,無奈的看著他,他父親喜歡,不代表自己喜歡啊。

魏文山跟在熙羽身后,乖巧的不像話,他很害怕熙羽,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到了熱鬧的集市,熙羽逛了許久突然停了下來,買了一份糖糕。

“這個糖糕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魏文山有些鄙夷,看了看身邊不斷流動的人:“臟,這里都是灰,來往之人有多……”

熙羽覺得他裝的很,自顧自的吃著:“你有病嗎。”

“不是……”

話語之間,一匹黑馬沖出,撞的行人四處逃散,馬上之人半張臉都沒入了領(lǐng)中,只有一雙眼露在外頭。

“哦?那是腦子天生不太好?”

“不是的……”

熙羽正說笑并未在意到,魏文山發(fā)現(xiàn)之時也晚了,馬與人就那樣直直的對上,熙羽拿著糖糕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魏文山環(huán)住她的手用力一推,糖糕落了滿地,熙羽看著散亂在地的糖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策馬之人急停,他的額前滿是汗珠。

抬頭,熙羽對上了騎馬之人的眼,此刻像慢鏡般,讓她有些晃神。

馬上之人眼里帶著不耐煩。

可熙羽不知道為何覺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熙羽仰頭想仔細(xì)看看,不知為何馬上之人神色突然微變,立刻駕馬遠(yuǎn)去。

熙羽看著那人背影,陷入了沉思,那時去往皇宮的方向,眼下凌勛與許欽都不見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沒事吧。”魏文山連忙拍打她身上的灰。

“糖糕撒了。”

魏文山看著狼藉一片的街區(qū)無奈道:“現(xiàn)在也買不了了,回去吧,我會煮餛飩。”

熙羽倒也沒在意這個,她看著魏文山,冷靜道:“魏文山,可是出了什么事?此等衣物,是太子府中暗衛(wèi)的統(tǒng)一服制。”

魏文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熙羽嘆了口氣:“回府吧。”

“是。”

入夜,凌勛回來了,滿臉疲倦,熙羽早就備好了晚膳,在府中焦急的等,見到凌勛,她的眼睛立刻亮了。

“殿下!”

凌勛嗯了一聲,步入了府門。

“今日所為何事,忙的這樣晚?”

凌勛身后的許欽也是一臉倦色。

“沒什么,用膳吧,你也應(yīng)該餓了。”

“好。”

“魏文山呢?”

熙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早我不知他是許大人的師弟,便動手扼了他的頸,現(xiàn)在正在上藥。”

凌勛突然捂著嘴笑了出聲,全然不見剛剛的愁容,許欽也笑了起來。

“也好,讓那潑猴吃點(diǎn)虧。”許欽一掃陰霾:“真是天道好輪回。”

“說誰呢木頭!”魏文山氣呼呼的走來,活脫脫像只炸毛的貓:“死木頭!死木頭!死木頭!”

幾人笑成一團(tuán)。

凌勛笑著,突然心生酸澀,他看著每個人的笑臉,突然覺得就算前路再艱難,自己也有堅(jiān)持的理由。

其實(shí)自己早已無路可退。

用完晚膳,凌勛坐在書房閉上了眼沉思,面前的茶盞早已發(fā)涼,但他依舊不動。

“殿下。”

聽見聲音的凌勛睜開眼,許欽站在自己的面前,正一臉擔(dān)憂。

其實(shí)凌勛有時候分不清,分不清自己此刻是辰王還是階下囚,眼前的許欽在自己死去后,結(jié)局是什么。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太子不會放過他。

“何事?”

“要與熙羽姑娘說嗎?”

“不可。”凌勛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他:“她必當(dāng)又自損一千。”

“若熙羽姑娘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氣就氣吧,總比受傷好,這洛城都不是明面上的刀光劍影,而是暗地里的冷箭。”凌勛似乎想到了什么:“你確定,我要的那個人趕回來了?”

“太子府暗衛(wèi)只有他一人,其他的都被支開,今日趕去宮中的,就是殿下找到那人。”

“那熙羽更不能知道了,那是她的皇哥。”

“皇哥?”

“此事說來話長,游玄手里那枚玉佩的主人,你暫且別讓游玄知曉,這孩子年輕氣盛,不知道會攪出什么浪。”

“嗯。”許欽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

“你坐下吧,站著累。”

凌勛起身替他搬了一個椅子,許欽看著他,眼底燭光閃閃。

“今日之事你也看見了,七皇子的死必定是人為,但太子依舊咬著我不放,為的就是大理寺的權(quán)力與軍權(quán),外面流傳是太子殘害手足,太過于刻意,倒像是一切都是我自導(dǎo)自演,皇帝也不是愚鈍之人,必定在我身上做文章。”凌勛嘆了口氣:“凌國文官與武將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只是沒想到,太子這次太心急大膽了,竟然敢動手殺皇子。”

“為何殿下不喚皇帝為父王?”

凌勛被這個問題逗笑了。

“我沒有父親,母妃去世后,我就是只身一人。”

“對不起。”

“你不必說對不起,不是你的原因,也不是你哥哥的原因,是那些人太過殘忍。”

凌勛又皺了皺眉:“此事萬萬不能讓熙羽知曉,我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

“殿下似乎很怕她。”

“自然怕啊。”凌勛眼波溫柔:“我當(dāng)然怕啊。”

許欽看著凌勛淡淡的笑了。

“顧貴妃今日的反應(yīng)倒是超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判斷不出來自己的兒子是被人陷害,跟著太子一起狼狽為奸,極力想讓皇帝奪了我的權(quán),那可是殺她兒子的真正兇手。”凌勛嘆了口氣,抿了一口冷透的茶:“蠢不自知。”

“顧貴妃……”許欽厭惡道:“比瀲妃還惡心。”

“半斤八兩罷了,明日又是一場惡戰(zhàn),這次不知為何,我也沒把握,太子那邊的人太多太多了。”

凌勛無奈一笑,淡淡搖頭:“若保不下大理寺,讓他們早些轉(zhuǎn)移吧,不然太子必當(dāng)屠了所有人。”

“還沒到最后一刻,殿下不應(yīng)該說此話。”

“此事最關(guān)鍵之人偏袒太子。”

“誰?”

“皇帝。”

凌勛說完后,兩人短暫的沉默了,許欽有些拘束的捏了捏手指,正準(zhǔn)備開口,凌勛看著他笑了出聲。

“怎么你比我還難過,我根本就不在意皇帝偏袒誰,那幾個皇子的名我都沒記全,跪在那簡直就是折磨。”

凌勛說完擦了擦眼角,不知淚是笑出的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許欽冷靜的看著他:“殿下,我心疼你罷了。”

這番話說的凌勛渾身發(fā)麻,許久他才故作輕松的笑了。

“我可是皇子,沒什么可心疼的。”

許欽眼神堅(jiān)定:“不,皇子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只有痛苦,你和我一樣,在乎的一個也沒留住,痛確是存在。”

凌勛起身,走到了他身邊,摸了摸他的頭:“若你哥哥看見你,一定會欣慰的,你長大了。”

“我的命是殿下救回的,為了殿下。”許欽仰頭看著凌勛,眼底火光晃動:“九死無悔。”

窗邊微微一動,許欽沖了出去,卻發(fā)現(xiàn)沒人。

“去看看熙羽。”

“是。”

許欽跳上房檐,熙羽的房間早就沒了光,看似睡下了,他飛身而起,打開了窗子,熙羽正熟睡。

許欽關(guān)上窗子,躺在床上的熙羽睜開了眼劇烈的喘息著。

這兩人果然有事瞞著自己,還是這樣的大事。

一早,凌勛與許欽就走了,熙羽把魏文山叫房間里盤問。

“他們二人出去到底所為何事?你昨日騙了我。”

“我真的不知道。”

熙羽甩過一個凌厲的眼刀子,步步緊逼:“說。”

“真沒有……”魏文山被逼的一直退后,幾乎是帶著哭腔答道。

“你不說,就從哪來滾哪去。”

眼見要瞞不住了,魏文山只好如實(shí)交代:“七皇子在春獵時出了意外殞命,皇帝怒了,五殿下去往宮中就是這事。”

“胡鬧!”熙羽皺眉:“昨日我聽見他們在談?wù)摯耸拢@樣大的事,凌勛怎么可能一人擺平?現(xiàn)在得去大理寺,七皇子遺物還在嗎?”

“不可。”魏文山攔住了她:“此事五皇子殿下并不想讓你知曉,且牽扯人員眾多,不可。”

熙羽看著他,緩緩道“七皇子死因另有蹊蹺,若我們不去,五殿下必當(dāng)被動,只有我們能救他了。”

魏文山看著熙羽,咬了咬牙,放開了手:“七皇子遺物在大理寺未動,但……但此刻我不知。”

“沒事,去了再說。”熙羽神色焦急:“如今五皇子殿下與許欽能不能脫險就看我們的了。”

上一世,七皇子凌天是被毒死的,是太子凌霄所做,那毒是熙國獨(dú)有,名為桃香,雖時間與這一世不同,但熙羽還是賭。

賭這一世七皇子死因與上一世一樣。

“這樣真的可以嗎?”魏文山與她并排策馬,神色凝重。

“我不知道,但眼下不能坐以待斃,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長話短說,這局是沖殿下軍權(quán)與大理寺掌管權(quán)去的,這是許欽今早傳出來的消息,你看看。”

熙羽看了過后,眉頭皺的更深。

皇帝已經(jīng)震怒,大理寺繃不住了,太子府中擁有那個玉佩的暗衛(wèi)已經(jīng)趕到。

熙羽只有一個想法,凌勛中計(jì)了:“皇帝定偏袒太子一些,現(xiàn)在突破點(diǎn)是那個擁有玉佩的太子府暗衛(wèi),可此人為何就是他們找的那人?荒謬。”

“因?yàn)檎麄€太子府都被架空了,只剩殿下要找到那人在洛城。”

熙羽神色微微一動,詫異的看著魏文山:“我怎不知,凌勛手段如此凌厲?”

“這個有時間再說,此刻我們快去大理寺。”

“知道了。”

熙羽走越想越不對。

凌勛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單純,且看起來權(quán)利滔天。

“凌勛武功一般,為何你們會跟著他?還如此忠心?”

魏文山笑了,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五皇子武功一般?孟大人別開玩笑了,這樣說吧,五皇子殿下四海之內(nèi)無人能敵。”

熙羽回頭看著他,發(fā)絲飛揚(yáng),這本是極好看的畫面,但那雙眼,看的魏文山心里發(fā)毛。

“怎……怎么了……”

“說,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沒了……真沒了……”

“別讓我知曉你騙我。”

“真沒了。”

熙羽轉(zhuǎn)頭,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氣悶,原來凌勛武功修行不低,但為何要瞞著自己?

還有多少自己不知道事?

兩人來到了大理寺,剛下馬,熙羽就看見了一個氣宇不凡的男子,看起來與魏文山年紀(jì)相似,但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殺氣。

他也看見了熙羽,步步走來。

“孟大人。”

熙羽看著他,覺得來者不善,手心微微浮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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