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熙羽把玉墜還給了他,雖玉佩是皇哥的,但皇哥失蹤了這么多年,一時間也無法篤定,且熙羽也不相信皇哥會做如此惡劣的事。
當務之急是找到皇哥。
“吃魚,烤好了。”接過了魚,思緒還是外飄蕩,她抬頭看著游玄問到:“如果找到兇手,你會如何面對?”
“當然是殺之而夠快,不然太窩囊了,難道我父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嗎?退一萬步講,任何人的生存權,都不能被隨意奪舍。”
熙羽默默的吃著魚,沒有再回話,她覺得一枚玉墜說明不了什么,一定要找到皇哥問個清楚,但自己此刻如何面對游玄?
自己的身份都不能輕易暴露,連解釋都說不出口。
吃完魚后,熙羽陷入了苦惱,她有些愧疚,又有些難過。
看著游玄的背影,她竟生出了幾分無可奈何,這讓她如何是好?
兩人一同走了一天,熙羽的腦子里都是那枚玉墜,皇哥,以及母后,幾次游玄喊她,都半天沒有回應,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落山了,橘黃的落日散去后,山林籠罩著一股淡藍色的光,透露著詭異的氣氛。
兩人原地休息著,游玄熟練的生火,找來了許多能吃的果子。
熙羽心不在焉,甚至神色悲戚,她很少有如此難過的心境。
“我確實一時間不能把你的帶出去,但絕對餓不死。”
游玄以為她是在擔心出不去森林。
熙羽抬頭看了他一眼,虛弱的笑了笑:“我不吃了,有些難受,躺一下,后半夜我來守。”
游玄有些擔心,問道:“是哪不舒服嗎?我幫你找草藥。”
“不是,沒事,我先睡會。”
游玄也不敢多問,坐在篝火邊上烤著蘑菇。
熙羽背對著他,閉著眼。
閉著眼,熙羽的眼前都是和皇哥的臉,高興的,難過的,生氣的,以及……
失蹤最后一天,帶著自己去集市的樣子。
那日他穿著的是道門的練功服,為何是練功服呢?難道他一刻都沒有
腳步聲由遠及近,熙羽睜開眼,游玄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不燙,你是哪不舒服?”
熙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游玄半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把脈。
“你現在為何焦灼?且舊傷在身,你……”
熙羽生生的抽出手,語氣生硬冷漠:“別管我。”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就很不對,你在想之前我針對你之事?我跟你道歉如何?”
“不是此事。”
“那是何事?”
“……”
“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熙羽看著他的眼睛,那雙尋找答案的眼睛,她只能別過頭,躲過他炙熱的眼神。
她不敢直視。
游玄氣急,硬生生掰過她的臉道:“到底是何事?為何不說?!”
“我……”當熙羽正準備說之際一陣強風襲過,風中隱隱約約間聽見了狼嚎。
她看去狼聲傳來的地方,神色一屏,打破了兩人焦灼的氣氛。
“走!”
游玄還在看著身后,熙羽早就拉著他跑著,身后的動靜越來越大,她根本就不敢停下,游玄抽出劍緊緊的握著。
視野突然開闊,兩人站在了懸崖邊,停住了腳步。
沒路了……
熙羽回頭看著這些狼,覺得眼熟,正當要說什么,身后的游玄踩著的那塊地直直像崖下掉落,整個人都墜了下去。
轟鳴聲帶著游玄的驚呼向崖底墜,崖下如黑洞般,不知道有多深。
“啊!”
熙羽不顧一切,飛身上前拉住了游玄,也隨他直直落下,她抓住了游玄,也抓住了涯壁上的藤蔓。
“你!你不要命了?!”
熙羽看著他,突然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她不知道日后兩人會如何,無論結局怎樣,自己終究是要護著他的。
“無事,現在想辦法脫身即可。”
游玄看著他,神色無奈:“就算上去了,那么多狼,也是死路一條。”
熙羽仰頭看著那些餓狼,嘆了口氣,心說自己怎么老是跟狼過不去,初見凌勛之時,也是被狼包圍,身受重傷。
“等會你借我之力,踩著我的肩膀,跳上去。”
“你瘋了!你能受得住嗎?!踩你肩膀借力,你肩膀非得脫臼。”
熙羽仰頭看著涯上,又看了看自己被藤蔓上的刺扎穿了的右手,她知道此刻已經別無選擇了。
這藤蔓上的刺似乎有毒,格外的疼,熙羽疼的有些想松手,但她還是死死的攥著,若她松手了,兩人絕無任何生還機會。
游玄還在說著什么,熙羽感受到了自己額頭上淌下的灼熱的汗珠,她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我撐不了多久,你上去,我才能上去,你一定能行,相信自己。”
游玄仰頭,風吹著兩人在涯邊搖晃,一滴血灼熱的掉在了他的臉上。
“!?”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熙羽握住藤蔓的手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你快些上去。”
游玄咬牙,飛身而起,踏著熙羽的肩往上一躍,跳上了涯邊。
熙羽咬牙,死死的攥著藤蔓,在游玄借力的那一瞬間,右手傳來的疼恨不得讓她松手。
但她也只是咬著唇,默默的承受著。
見游玄上去了,熙羽運氣松手,霜花飛來,立在她的腳下,御劍之術承受一人是沒什么問題的,它承受不了兩個人,熙羽看著還在滴血的右手,閃身上去了。
游玄已經殺了許多狼,血腥味異常刺鼻,或許是中毒了,熙羽的腦袋有些模糊。
游玄見熙羽有些愣神,立馬提劍站在她的身前。
“還好嗎?站在我身后即可。”
熙羽這才回過神,斷斷續續的說:“在大漠之時……我見有人能用笛聲御狼……你細細聽,周圍似乎也有笛聲,但你我二人抽不開身,只有找到那人,才能……抽身……”
熙羽握著劍的手血滴滴砸落,她雙目無神的看著游玄:“你去找,這些狼殺不完,那些煙花,你看還能不能用,只要打出,許欽就會來找我們。”
“我不走!”游玄知道,熙羽已經到了極限,若他走了,熙羽還能活嗎?
兩人爭吵之際,一只狼跳到了他們面前,熙羽的眼前已然模糊,但她還是撥開游玄,擋在他的面前,舉起霜花,擋住上來露出獠牙的狼。
力量震的熙羽往后退了幾步。
“走啊!”
狼咬著霜花,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熙羽雙目無神,眼角流下血淚。
“還愣著干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