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輕點……”

什么輕點？

俞文賜擰著眉轉身。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子，雙手抓著自己的毛衣下擺，隨著抬手的動作露出一截細腰。

“……”

他手里的教科書直直砸到她頭上：“今天晚上通宵做題。”

司若：“……”

俞文賜說到做到，按著司若在書房蹲了一整晚。

司若下椅子的時候，腿都是抖得，眼睛也睜不開。

好在俞文賜良心發現，伸手把她抱起來送回房間。

司若沾到枕頭，蹭了幾下，忽的又仰頭鉆回他懷里。

“不困？”

“一起睡。”

俞文賜拒絕幾次，未果，直接被她拽上床。

滿打滿算這是第三次。

被子里有一股薰衣草香，很好聞。

她身上也有淡淡的香味，是玫瑰味的沐浴露，椰香榛子味的洗發水和各種糖味。

聞起來香香甜甜，抱起來軟軟乎乎，誘人的要命。

俞文賜在她發頂聞了聞，鼻尖又蹭了蹭，小聲的說：“你是在糖罐里長大的嗎？”

“才不是，我當然在……”司若睡得迷糊，有點口齒不清，“在……錢堆里長大……”

“……”

……

經過一個寒假的朝夕相處，司若和主人公的關系產生了質的飛躍。

但回了學校，主人公立馬和她約法三章。

不許牽手，不許擁抱，不許接吻，還不許吃糖！

“我要吃糖！”

俞文賜捏住她下巴，往她嘴里瞅了眼：“牙都蛀了兩顆。”

他撒手，司若揉了揉腮幫子，撅起嘴：“才兩顆……”

俞文賜涼涼一撇，司若馬上閉嘴，作出乖巧樣。

“你手機給我。”

“干什么？”

“我沒帶。”

司若從桌肚子里掏出來遞給他，俞文賜接過直接揣到兜里。

“？？？”

“林一叫你呢，去玩吧。”

“！！！”

玩過玩，鬧歸鬧，你倒是把手機還我啊！

司若游魂般走出教室。

“叫我干嘛？”

“走了，陪爸爸去后門。”

林一扯過她胳膊，拉她往前。

司若掙開他的手：“做什么？”

“拿奶茶，走不走？”

“走！”

……

等在后門圍欄外的周諾娜，看見林一和司若，朝他們招了招手。

“你怎么把落落也叫來，我特意只發給你。”

林一：“娜姐，你這句話貌似是說我很特別。”

周諾娜把手里的四杯奶茶遞給他：“是啊，你最閑嘛。”

“……”

“落落，這給你。”

周諾娜從挎包里拿出一包巧克力和兩包奶片。

兩天沒碰過甜食的司若，眼睛直發光。

“要幫你叫陳眷嗎？”

司若捧著巧克力和奶片，美滋滋的問。

周諾娜忙擺手：“不用，我還有事馬上就要走。”

她確實趕時間，沒再和他們多說，匆匆說完再見就離開了。

林一和司若拿著東西回教學樓。

半道上，林一突然說：“欸，落落，今天周四藝校好像要上課吧？”

司若叼著吸管：“所以呢？”

“所以她，她……”

“去外面考試吧。”

司若一語中的，林一默了兩秒，點了點頭：“也是這段時間藝考高峰，那我給眷哥送奶茶，你先回去吧。”

高三的教學樓和高二是不同的方向。

林一很快走沒影。

司若拎著奶茶，手里又捧著杯，慢悠悠晃向籃球場。

高二教學樓在籃球場對面，司若懶得繞，直接走進去，打算從中間穿過。

球場里有兩撥人在打球。

司若隨意的撇了撇。

十幾度的天氣，好幾個男生穿著短袖，不時抓著下擺擦汗，露出腹部流暢的肌肉線條。

嘖，怎么主人公不打球。

“落落！”

耳朵兩側都傳來聲音。

司若怔得停住，叫她的兩個男生愣了秒，對視上后，皆朝她走去。

“落落，你這是……從哪過來？”

“落落……”

“剛才周周來過。”

司若打斷李斯的話，直接回陳眷。

陳眷眼神明顯變了變：“她來，做什么？”

“給我們投食，”司若晃了晃手里的東西，“你的在林一那，他去你班里找你了。”

“落落……”

“那她現在走了？”

“嗯。”

“落落……”

“你們還打嗎？我也想玩會兒。”

距離上課還有十幾分鐘，她現在走，李斯指定要跟上來。

司若不想生事，干脆在這里耗到上課好了。

陳眷先看了眼李斯，對司若說：“走吧，我單獨和你打。”

“行。”

陳眷不愧是校籃球隊隊長，打球技術沒話說。

司若本來想隨便投個籃得了。

到后面，卻愈發認真起來。

“落落你球技進步很多啊。”

“那是。”

她側身躲過他的防攻，站在三分線外，抬手向上一拋，衣服跟著往上縮，露出極致的白。

籃球離手，劃過一道弧度穩穩進筐。

“霍！牛啊！”

“這球真漂亮！”

……

四周響起不少稱贊。

女孩子揚起由心的笑容，肆意而張揚，隔著梧桐樹，比太陽還要耀眼。

四樓窗邊的少年轉了下手里的筆，回想她剛才投籃的樣子，緩緩皺起眉。

育衡的校服真，短。

……

俞文賜不對勁。

放學路上，捧著第二杯奶茶的司若腦子里循環播放這句話。

手忽的被捏住，她吃痛的呼出聲：“疼……”

手上的力道很快小去。

俞文賜側目，看了她好一會兒，說道：“給我喝口。”

“？？？”

喂完奶茶的司若更加確信。

他就是不對勁！

但后面到家，俞文賜又很正常。

照常洗菜做飯，吃完后拉她上樓寫作業。

司若一直在觀察他。

熬到十一點多，她已然沒興趣觀察他。

東倒西歪的撒嬌，終于在十一點半被放去洗澡睡覺。

司若洗完澡，沾床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覺得腰有點癢，伸手想去撓，卻抓到一撮柔軟的東西。

“嗯……”

她迷茫的呢喃聲。

身體忽的被溫暖環住，腰也不癢了。

司若覺得舒服，往溫暖處拱了幾下，再次沉沉睡去。

少年在黑暗里凝望懷里的人，許久，低頭在她發頂親了親。

……

司若睡醒看見俞文賜，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做夢。

她又把人騙上床了？

是嗎？

完全沒印象。

司若沒著急起，直勾勾看他。

俞文賜面對她側躺著，臉頰因為熟睡微微發紅。

她下意識戳了兩下。

沒醒。

再次去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