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包扎,慕伶歌手腕上的血算是止住了,半晌后,老郎中睜開了雙眼,一臉嚴肅的看向了孫茂權,道:“這丫頭……”
“白老請直言!”孫茂權作了個揖,道。
“哎,這丫頭能活到今天,可真是不容易,老夫先開幾服藥,先吃著吧。”白郎中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
淺薄的月光從詭譎的云層中滲漏下來,慕伶歌欣長的羽睫在慘白的小臉上,留下了一雙剪影,羽睫微顫,慕伶歌的口中發出了夢囈般的聲音,“夫人,夫人,放過我吧,我什么都沒看到,我真的什么都看到……”
孫茂權蹙了蹙眉,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想要挺清楚慕伶歌究竟在說著什么,他俯下了身子,側耳在慕伶歌的唇畔。
“張福、張福、夫人,我什么都沒看見……”
汗水,沿著慕伶歌的雙俠簌簌而下,干枯的青絲粘連在慕伶歌的臉上,粗糙泛黃的小手抓住床單,反復的轉著頭。
“咔咔……”
孫茂權聞言,雙手緊握成拳,回想今兒親眼所見,加上受傷了的慕伶歌,就算是傻子,也應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孫茂權冷哼了一聲,“劉氏,你這個賤人,今兒,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孫茂權臉色陰沉的像是籠罩了一層氤氳,盛怒的拂袖而去。
慕伶歌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唇畔微彎,勾起了一抹宛如勝芳之中的罌粟一般,讓人炫目、讓人上癮的冷笑。
慕伶歌扯開了掩在身上的被子,輕巧的翻身下了床,推開了房門,跟在了孫茂權的身后,等著看劉氏的下場。
……
劉氏在房中踱來踱走,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孫茂權是否能夠相信自己編織的謊言,她緊張的回來搓著手,背后,在已經被冷汗所打透。
“砰!”的一聲,孫茂權猛的一腳踢開了房門,雙眸之中充滿了憤怒的殺意。
“老爺,您聽妾身解釋……”
“啪!”
劉氏的話音未落,孫茂權忽地一巴掌,打在了劉氏的臉上,頓時,劉氏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抹鮮血,順著唇角流了下來。
“賤人,你還有什么還解釋的!”
“老爺,事情不是這樣的……”
旋即,劉氏將事情的經過對孫茂權講述了一遍,可這樣的無稽之談,孫茂權又怎么會相信,“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你那么多的丫鬟、婆子,會抓不住一個體弱多病的小丫頭!”
“老爺,妾身可不敢有半點隱瞞……”
“啪!”
“你個賤人,扯謊也不扯個像樣點的,這種謊話,誆騙三歲的小孩,怕是都騙不過!”孫茂群的聲音極冷,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他猛然上前,一把扯住了劉氏的頭發,將匕首抵在了劉氏的脖頸上,“今兒,我就殺了你著不守婦道的賤人!”
“噗嗤!”
孫茂權的話音一落,一股鮮血從劉氏的脖頸上噴了出來,劉氏身子到底,雙手捂住了脖頸,雙腳反踢在地上,劉氏抽搐了幾下,便咽下了她在人世上的最后一口氣。
孫茂權看著劉氏的尸體,心頭猛然一顫,看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劉氏的鮮血,“我、我、我這是干了什么?!”
“啊!”孫茂權大叫了一聲,扔下了手中的匕首,瘋魔般的朝著門口跑了出去。
門外,慕伶歌將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邁過了門檻走進了劉氏的房中,慕伶歌將劉氏梳頭的桂花油倒在了劉氏的床榻上,將燭火點燃,擎在了手上,一雙清澈的雙眸之中,泛起了絲絲冰冷的殺意,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慕伶歌所散發的殺意所凝結。
“呼!”
慕伶歌將手中的燭火扔在了床榻上,桂花油加上棉被,頃刻之間野火燎原般的燃燒了起來。
一瞬間,火光沖天……
她冷眼在一旁看著,心中的那片火,卻是越演越烈,這屋子的每一個人,都是罪有應得,要不是他們,她怎么會落到滿身瘡痍被人踐踏的地步?
而后,她斂了斂雙眸,這只是個開始……
北堂烈,還有慕童瑤,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心到是蠻狠的嘛!”沒想到,慕伶歌剛剛踏出了劉氏的房門,就迎頭撞進了東陵靖的懷中。
東陵靖挽起了慕伶歌的一縷青絲,把玩在手中,一臉戲虐的說道。
慕伶歌嫌惡的剜了東陵靖一眼,硬生生的扯回了自己的青絲,“你想干什么?!”
“本公子想要帶你離開!”慕伶歌倔強的動作,落在東陵靖的眼中,像是一種邀請,他得寸進尺的勾起了慕伶歌的下巴,俯身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的說道:“我說過了,我對你很有興趣。”
“哼!”慕伶歌輕哼了一聲,倏然揮手,打開了東陵靖的手,冷冷的說道:“可是我對你沒有興趣!”
話落,慕伶歌漫過了東陵靖,想要離開此地。
東陵靖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手,“本公子感興趣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狂妄自大!”慕伶歌想要掙脫東陵靖,可她稍稍一用力,扯動了手腕上的傷口,慕伶歌抿了抿雙唇,臉色瞬變,“放手!”
“呵呵,我說過了,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陵靖一把攬住了慕伶歌的肩,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慕伶歌的小手不斷的推搡著東陵靖,想要從他的束縛中解脫出來,可是,越是這樣,東陵靖就越是用力,他唇角上噙著冷笑,猛地一巴掌,拍打在了慕伶歌小小的臀上。
“啪!”
“啊!”
慕伶歌驚叫了一聲,瞪大了雙眼,一張小臉蒙上了一層宛如云霞般的緋紅,“你、你、你竟然敢……”
“嘿嘿,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可不介意將你綁了帶走!”東陵靖邪笑了一聲道。
“你這是光天化日——”
“砰!”
東陵靖一掌打在了慕伶歌的頸上,慕伶歌的雙眸一黑,昏厥了過去。
“吁!”
東陵靖扛著慕伶歌,翻身上了一匹駿馬,手中的韁繩一勒,策馬揚鞭,一騎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