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字條
- 古地秘聞錄
- 驅魔真人
- 2879字
- 2020-05-24 16:50:18
欣喜地打開,嶄新的盒子散發著電子產品特有的塑料香,翻了一下配置,居然還是頂配,我小心翼翼地問金爺:“這東西不便宜吧。”
“14999塊錢,”金爺白了我一眼:“放心,不用你花錢,記得別到處去現就是了。”
我這才歡天喜地接過手機,心里暖暖的,不僅在于手機的昂貴,還在于金爺效率高——我手機是前半夜才壞掉的,后半夜就給了我個新的,如果是北美地區運送過來的,我想也只有私人飛機直送,才能達到這樣的速度吧。
這也說明在我壞掉手機的同時,金爺就著手準備這事兒了。
金爺住的是研究室,直接換了個枕頭,躺在了沈大建的床位上,膽子之大令我們咂舌不已。
金爺卻無所謂地揮揮手:“沒事,萬一黑影過來,我也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我則和沈特一人一間房,就住在與研究室一墻之隔的精神病房里。
第一次進入精神病宿舍,沒有想象中的壓抑,反倒是窗明幾凈、桌椅齊全,滿滿的現代簡約風,想想也是,三院的病人本來精神就有問題,要是環境再壓抑,不是變相增加了治療的難度?
房間有20平米大,作為一個單人間是很奢侈的了,我注意到桌椅的邊緣都套著橡膠套,這是為了防止病人撞擊傷到身體。
潔白的墻上貼著蠟筆畫,有樹、有花、有水,乍一看就像進了幼兒園,這種單純的簡筆畫沒來由讓我心頭一松,幾日來的陰霾為之一散。
人真的是一個很復雜的動物,看久了都市繁華,反而更加向往淳樸和童真。
親身經歷后才知道,精神病院并沒有大多數人認為的那種恐怖詭異,而是一個類似于幼兒園的單純所在,很多電影、小說都以此為背景,構筑了很多恐怖的場景,某種程度上,也是對大眾錯誤的導向。
躺在床上,思緒萬千,人這一生中,得到的信息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又有多少是有心人強壓在你腦海中,所以要追尋事件的真相,必須有一個獨立的內心與另辟蹊徑的想法。
那么,金爺讓我們靜觀其變的想法,是否真的就是正確的呢?按照金爺的決策,會不會錯過某些關鍵,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時機?
富貴險中求!一念至此,我當即睜開眼睛跳下床。
我沒有走向門口,因為門外是寬敞的場地,容易打草驚蛇,我的目標是房間另一頭的窗戶。我記得清楚,窗外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在那里能夠很好地隱藏身形,如果選擇在樹林中搜尋,能更好地隱藏行蹤,以防被道法真人發現。
然而就在轉身的時候,我忽然發現窗臺一側放著什么東西,背靠著黑乎乎的夜色根本看不清楚。我愣了一下,想到這可能是三院放的醫護人員在窗臺上的盆栽,就沒去管它。
一陣風吹過,黑暗深處的樹枝嘩啦啦搖曳起來,就像妖魔的身軀揮舞魔手,較長一些的枝條掠過我的窗戶,發出沙沙的聲音,但這盆栽垂下的枝條卻詭異地一動不動。
不對勁!
下一刻,我看到“盆栽”的下部慢慢裂開了一條白色的縫隙,我呆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這居然是一個人!
他一動不動趴在我的窗前,那白色的縫隙是他森白的牙齒,他在對我笑!
放在以往,我一定會嚇得兩腿發軟,但是這幾天的經歷使我的膽子大了不少,我沒想那么多,第一反應是哪個房間的精神病人跑出來了。
我快速往前走幾步,下一刻,呼啦一聲,那人陡然轉身,調頭跑了,看那方向是向三院的圍墻跑去了。
我意識到不妙,立刻跳窗追出去,可是剛剛翻出窗臺,就不見了這人的蹤影。
我又跑到空曠處,四下張望,只有濁黃色的路燈,照亮地面狹小的范圍,顯得周圍的環境更加昏暗了,側耳傾聽,安靜得令人發慌,只有風呼呼吹過的聲音,更添幾分詭秘。
三院茫茫,又到哪里去找他?
風一吹,腦袋清醒了不少,我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唐突了,那時候不應該貿然向前嚇跑了他。
我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三岔路口,視野相對較好,我一邊站在原地觀察四周,一邊給三院的安保部打電話,告訴他們有精神病人出逃的情況。
安保部反應很迅速,他們讓我原地稍等,然后立刻確認了三院的預警系統,可是最后的答復卻令我費解--三院所有門鎖都完好,紅外線也沒有報警,沒有任何一個精神病人離開病房。
他們問我,是不是我看錯了?
我沉默了,剛才的一幕無比真實,如果說是我看錯了,那只可能是我腦子出現了問題。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忽然邊上傳來嘩啦啦的聲響,扭頭看去,不遠處的樹叢波浪形涌動起伏,向我靠近,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猛竄出來。
漆黑的夜里,我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豎立起來,而當我正要往后退去時,樹叢忽然停止了涌動。
僅僅歇了幾秒鐘,嘩啦一下,樹葉飛舞,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樹叢里陡然飛出,灰暗的夜色下,像一團碩大的毛發,從天而降落在我的面前。
我一聲驚呼,猝不及防連連后退,踩到一個石子差點摔倒在地面上,扶住一棵樹才勉強站穩腳跟。
再往那里看去,夜色里靜靜漂浮著一藍一綠兩團光亮,我手一哆嗦,差點以為又碰到了道法真人的空間陣眼了,再一看,藍色光點四周還有一個灰色輪廓,原來是一只黑貓。
這貓見到我回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寶石一樣的眸子里幽光閃爍。
我被它看得渾身發毛,又惱怒自己被小小的一只貓嚇到,于是向前走了幾步,揮著手想要把它趕走。可是黑貓接下來的動作令我愣住了,它先是前爪伸直后腿微曲伸了一個懶腰,然后嘴角的弧度向耳后根延伸,最后發出一聲不似貓的叫聲,慢悠悠地踱進了樹叢。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剛才這貓的表情放在人身上,分明是在笑,可是對象是一只貓,這可能嗎?
我不停揉著腦門,心說難道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導致自己腦袋里營造出了莫須有的景象?
夜風襲來,我只覺得心里一陣陣發寒,說起來我已經是第二次碰到黑貓了,每一次碰見都發生古怪的事,難道也和這塊土地上發生的古怪有關系?
又呆呆地看了黑貓消失的樹叢好一會,我才搖著頭往回走,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還是打算從我出來的窗戶翻進去。
可是靠近窗臺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干凈的窗臺上多了點東西。
我第一時間以為是黑貓趴在窗臺上,但再一瞧形狀沒那么大,走近一看,那是幾片圍攏在一起的樹葉,下面好像藏著什么東西。
我小心地折過一根枝條,輕輕撥開,發現是一張一尺寬字條,字跡歪歪扭扭的,看來是匆忙之間寫下的。
奇怪了,三院里我認識的就只有金爺和沈特,但以這兩人風風火火的性子,有什么事早一個電話打過來了,哪會用留字條這樣沒效率的法子,現代社會,也只有情侶之間或者特殊場合會通過留字條的方式來傳達信息。
我沒有立刻拿起字條,而是狐疑地向四周望一眼,樹影婆娑,沒有任何人影,我又怕字條下有玄機,用枝條挑開,字條下面是平整的床沿,看來字條就只有它本身而已。
我這才把字條拿起,借著房間的燈光一看:其實,我和你是一樣的,哈哈哈......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隔著筆跡都能感受到那份猖狂,但我不能從中理解任何含義,這更像是一個粗陋的惡作劇,或者說是一個精神紊亂的精神病人所寫。
可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字條里隱藏著什么重要的消息,攥著字條,我再一次回身望去,身后卻還是靜靜的模樣,我晃晃腦袋,我心頭一絲怪異揮去,順著窗臺爬進房間。
回到房間后,我沒有把紙條扔掉而是小心夾在書本里,又把書本塞進桌子,窗戶關好,窗簾拉好,剛要重新躺在床上,“鈴鈴鈴”,手機忽然響了,一看號碼是沈特打來的。
深更半夜找我準有事,我第一時間接起。
“你現在在房間不?”沈特語氣急促,
“在啊,怎么了?”我奇怪以他的沉穩怎會如此慌張。
“我馬上來!”話音剛落,啪,嘟嘟嘟......電話被掛了。
我手懸在半空還沒來得及放下,門口就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