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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哥哥(求收藏,求推薦!!)

“你幫女友洗過內(nèi)褲嗎?”

“啊?”

“你幫女生洗過內(nèi)褲嗎?”

“額-----”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沈安搖搖頭:“沒有。”

“我洗過。”

高凡有點圓臉,長發(fā)飄飄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坐在那兒知書達理,抱有耐心的笑。

若是相親現(xiàn)場,沈安定會對她產(chǎn)生好感,可這是在審訊室。

作為一個嫌疑人,命案的嫌疑人,高三剛畢業(yè)的命案嫌疑人,能保持如此冷靜,太過反常。

她低著頭,擺弄著衣角,自說自話:“若不是愛到無法自拔,誰愿意替別人洗內(nèi)褲?”

“那你為什么殺了她?”

“不是我。”她矢口否認,用無比認真且誠懇語氣回道:“是哥哥殺的。”

不等沈安再次發(fā)問,她先問道:“你有女友嗎?”

“沒有。”

“你覺得一個愿意替對方洗內(nèi)褲的人,會不會殺了對方?”

“我不知道。”

“你當(dāng)然不知道。”她掩嘴偷笑:“因為你沒有女友,不知道什么是愛。”

“------”

沈安覺得不能這樣被她牽著走,連忙問:“據(jù)我們所知,你家就你一個孩子。”

“我真有個哥哥,他對我很好的。”她的情緒很平緩,用平和又篤定的語氣說道:“肯定是你們弄錯了。”

“他在哪?”

“哥哥嗎?”

“對。”

“每次需要的時候,他都會出現(xiàn)。”高凡推了推眼鏡,目光看向四周,笑容淡淡的。

四周當(dāng)然什么都沒有,這可是審訊室。

整個審訊室一共兩人,自己和她。

絲絲寒意爬上脊背,沈安有些局促不安。

不安感并不是來自所謂‘哥哥’,而是對方說話時篤定認真的神態(tài)。

看起來莫名的詭異。

喝了杯水,待情緒穩(wěn)定了些,沈安繼續(xù)提問。

“手怎么弄的?”

高凡的右手受了傷,包扎著厚厚的紗布。

她抬起右手,看了看,回道:“哥哥弄的。”

“哥哥為什么殺李曉雨?”

“保護我。”

“保護你?你受到了傷害?”

絲毫不介意男女有別,她直接拉起衣擺,露出身上的淤青與傷疤。

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連成整片,長長短短的傷痕如水蛭般爬滿肌膚,像一面白墻被熊孩子左刻右畫,布滿白凈的身體。

觸目驚心!

沈安的心抽了一下。

“李曉雨打的?”

“嗯。”高凡點點頭,又露出了笑容,淡淡的,如午后落下的陣陣桂花清香。

“她為什么打你?”

這一次,她猶豫了。

鏡片后的雙眸,塞滿憂慮和擔(dān)憂,似乎很害怕。

“不用緊張。”露出善意的笑容,沈安寬慰道:“我不會害你的,相信我。”

高凡直直盯著沈安,認認真真端詳了許久,似乎在確定眼前之人是否可靠。

足足過了三分鐘-----

“我忘了洗內(nèi)褲-----”

她的聲音很小,若不是審訊室異常安靜,壓根聽不清。

“只是因為忘了洗內(nèi)褲?”

“不是。”

“不是?”

“有時因為沒洗干凈,有時忘了掃地,有時買錯了東西-----”

聽完她的話,沈安簡直不敢相信。

如果她沒有說謊,她就是個被同學(xué)長期欺凌的對象。

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李曉雨!

一幕幕欺辱的畫面,在沈安腦中上演。

不對!

沈安猛然想起自己剛剛落座時,對方的提問與對話。

她問自己有沒有替女友洗過內(nèi)褲,并在對話中多次提到了‘女友’和‘愛’。

若她是被欺凌的對象,即便不敢告老師或者家長,也完全可以躲著對方。

正常人受到傷害,本能往往是逃避。

可警方的調(diào)查中,她卻一直和李曉雨同租。

明明被對方欺負,卻不逃跑,反而迎面而上?

好比一個人被打了,即不反抗也不逃跑,反而把臉湊了過去-----

她的話前后矛盾,邏輯根本不通!

可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李曉雨打你,你為什么不告訴老師,或直接報警?”

高凡眉眼快速低垂,低聲道:“哥哥不讓。”

“那你為何不跑,離開她?”

“哥哥不讓。”

“------”

耐著性子,沈安又溫和的問:“為什么哥哥不讓?他不心疼你,關(guān)心你嗎?”

“不是!”高凡揚起臉,焦急的辯解:“哥哥很愛我的!”

“那為什么你被欺負,他卻視若無睹?”

“哥哥說她會改,她也保證自己會改。”

沈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觥?

他捕捉到了很特殊的一點,高凡口中的哥哥和李曉雨,關(guān)系很不一般。

“你-----‘哥哥’和李曉雨什么關(guān)系?”

“男女朋友啊!”她笑得很開心,仿佛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

“哥哥對她可好了,買好吃的、好穿的,還會替她洗內(nèi)褲,照顧她-----只有她打我的時候,哥哥才會對她生氣,但用不了多久便和好了。”

“有時哥哥衣服沒洗干凈,她會怪到我頭上-----”高凡邊笑邊說:“可她并不知道,不干凈的都是哥哥洗的,他又粗心又笨。”

聽著她斷斷續(xù)續(xù)說著,沈安呆住了。

將對話完整梳理一遍,他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事實!

因某種原因,很可能是長期受到李曉雨霸凌,嫌疑人高凡分裂出了一個新人格,所謂的‘哥哥’。

被欺凌時,她是妹妹高凡,關(guān)系好時,她是保護妹妹的‘哥哥’。

這符合雙重人格特點。

當(dāng)嫌疑人高凡持續(xù)被李曉雨傷害,作為高凡本身的人格不敢反抗,只能順從。

漸漸地,高凡內(nèi)心的抗拒積攢得越來越多,產(chǎn)生‘我不想經(jīng)受這些,這些經(jīng)歷都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的想法,于是創(chuàng)造出了新人格,保護自己的‘哥哥’。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哥哥’和李曉雨產(chǎn)生了所謂戀愛關(guān)系。

這并不是不可能。

心理學(xué)上稱之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又稱‘人質(zhì)情結(jié)’。

即受害者會對加害者產(chǎn)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甚至產(chǎn)生好感。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高凡一邊受到傷害,一邊又沒辦法逃離。

如同那些被家暴的女人,明知道會再次受到傷害,可得到男人保證后,依然會選擇回到那段充滿傷害的關(guān)系中去。

然而事實,往往事與愿違。

悲劇的發(fā)生,很可能是情緒或心理上的徹底失控,導(dǎo)致她出手殺了對方。

若自己推測沒錯,整個過程正是如此。

沈安欣喜萬分!

能把一件復(fù)雜的事情理順了,確實值得驕傲。

收拾了筆記,緩緩起身,他喜上眉梢,準備收獲勝利的果實。

等等!

昂首挺胸,嘴角上揚的沈安,猛地想起那句提示。

“老伯家籃球場邊的樹下,埋葬著一個怎樣的故事?”

想到這里,沈安俯視著高凡,鎖定她的雙眼,笑容和煦問:“你記不記得,老伯家籃球場邊的那棵樹?”

仿佛被什么擊中,高凡身體明顯一頓,眸中的慌亂轉(zhuǎn)瞬即逝。

不過她瞬間恢復(fù)了神色,露出淡如午后的笑容,搖搖頭:“不記得了。”

“打擾了。”沈安點點頭,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事情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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