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城內(nèi),四五名臉色不善的伙計在路上匆匆走著。
“大哥,就是他!”
一領(lǐng)頭模樣的人此時正站在金玉玉器鋪子前,盯著里面二人神色不善。
此人身材剽悍,面帶兇煞,灰黑的衣服下,更是隱隱現(xiàn)出幾道單刃飛鏢,每道飛鏢上,都貼著一張閃閃發(fā)光的金色字符出寫的文字,顯然已勾連天地法則。
“我昌明玉器看中的鋪子也有人敢動,好大的膽子!”那兇煞之人狠道:“誰人叫莫塵,趕快出來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爺爺便饒了你。”
此人一喊,金玉玉器周圍迅速聚滿了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百姓,還有些店鋪的伙計趁著人都去看熱鬧了,沒什么生意,自己也偷偷溜出來看會。
“金玉玉器怎么還招惹了這昌明街上的土霸王?不得了,這回可有江掌柜喝一壺的了。”其中一公子說道。
“那可未必,你沒聽土霸王說嗎?有人截胡了,此時的金玉玉器,已然易主,我看呀,是另一個人倒霉了,依我看呀,這叫莫塵的主膽子也太大了。”另一人答道。
“哦?金玉玉器折騰了一個月,買下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消息吧?此人敢買,要么有大實力,是真正的強者,要么就是個二愣子,這種禍闖下來,以后在金玉城怎么混?”那盛世黃金店鋪的伙計嘲笑道。
此時,圍觀眾人總覺得莫塵這名字有點耳熟,總覺得在哪里聽到過,但又不太記得。
突然,一剛從官子街逛完回來的青衣聽到這名字,愕然不已:“莫塵?不就是那個在官子街花三十法石買一贗品的主么?剛在官子街被霍霍完,現(xiàn)在又跑來昌明街霍霍?這世上還真有這么犯二之人?”
“什么?官子街上他干了什么?”有些人并不知道官子街發(fā)生的事。
于是,那名青衣將莫塵在官子街的一舉一動詳細的解釋給了他們聽,一些聽過此事的人在邊上點頭確認,沒聽過的人這回一聽,更是漬漬不已,這個莫塵,還真是位冤大頭,上哪哪被人占便宜。
這金玉玉器,一個月前就鬧得風聲水起,除王昌明外,誰人敢要?結(jié)果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難怪王掌柜家的護店會這么惱火,惹來他們的戶店頭頭,張申。
這張申可是位跋扈的主,仗著自己小學高境,在昌明街那可是一霸,小學高境在金玉城雖然不算少,但敢惹他的,確實不多。都說這昌明玉器王掌柜手眼通天,店下的小嘍啰也跟著有便宜可占,但小學高境必竟是小學高境,在金玉城也算是個普通的高手了,一般百姓可惹不起,再說了,除了那些個金玉城大家族,誰有這個面子請得起小學高境的當打手?除了王掌柜,恐怕不多。
墨塵見著圍觀的人人山人海,心里一轉(zhuǎn),生出一計。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宣傳好機會啊!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他鎮(zhèn)定自若,走出門來,向圍觀群眾拱拱手,高聲笑道:“感謝諸位捧場,在下莫塵,這金玉玉器,確實是在下收的,要是因此得罪了諸位,還望大人有大量,不要對在下產(chǎn)生嫌隙,在下先行謝過了。”
江遠江掌柜感覺這少年是不是哪跟筋搭錯了?別人找麻煩都找上門來了,他還有心思跟別人打招呼?別一會就被人打個頭破血流的。
不過,他既然有信心,估且信他一回,只是這剛轉(zhuǎn)手的金玉玉器,可別真的明珠暗投了才行。江遠嘆道。
圍觀百姓見那莫塵出來就這樣一頓宣傳,無數(shù)人心里暗笑,這貨果然是個二愣子,不過也有不一樣的,有些人反手喝彩:“好樣的莫公子,金玉城許久沒有出現(xiàn)過像莫公子這樣不怕死的人了,若莫公子一會沒人收尸,這棺材板板,小爺我替你出了!”
“誒?那位小爺出棺材板板?那我出出力,給公子抬抬,送公子一程。”
“哈哈……”
百姓們發(fā)出了愉快的笑聲。
張申甚是得意,看來,自己的威名還是在昌明街立了起來,這莫塵看起來也是傻缺之輩,念及此事,他本來決定一拳打死莫塵的,現(xiàn)在他改主意了,打殘就行,不然就太欺負人了。
誰料到墨塵并未與他說話,仍是與周圍百姓交談:“謝各位美意,棺材板板就不必了,苦力也可以省省,若是今日在下沒被打死,有件事還想與諸位說道說道。”
“哦?”青衣與眾百姓眼神一亮,這倒是個奇人:“什么事?”
“在下想在這兒開個門店,也不賣什么黃金玉器,衣物首飾,至于是什么,容在下先賣個關(guān)子,但希望諸位幫在下在整個金玉城找到十個丑女。當然啊,也是不白干,真丑的話,在下付一百下品法石的酬勞,不知各位有何想法?”墨塵笑道。
“瘋了吧?這個二愣子想干嘛?”一百姓嘀咕道。
“果然是官子街那位,冤大頭的設(shè)定一樣一樣的,找丑女就付一百下品法石的酬勞,腦回路真是清奇,怕不是腦殘?”另一百姓許道。
那名青衣也是位混跡官子街的浪蕩少爺,此時覺得越發(fā)有意思了,朗聲說道:“有點意思,不知莫掌柜這一百下品法石的酬勞,是賞一個丑女,還是十個?”
“當然是每位丑女一百下品法石,當然了,得公認的丑,若是以次充好,在下也不是個傻子,所以誠心望諸位能憑良心將十位丑女找來,在下必然重謝。”墨塵向青衣少爺執(zhí)禮,表示感謝。
圍觀百姓們轟然大笑:“找丑女給一百下品法石,還說自己不是傻子?”
“是啊,能干出這種事來,不是傻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一群人議論紛紛,譏笑不已。
“好!”那青衣少爺大喝一聲:“我乃金玉城何家少爺何景龍,若此人說謊,或是概不認帳,各位兄弟,我何景龍必替各位出頭,將此人逐出金玉城,大家以為如何?”
“好,我們相信何少爺!”
“何少爺好樣的!”
“何少爺不如直接將他驅(qū)逐出去吧,估計就是個騙子!”
墨塵望向青衣少爺何景龍,微微一笑,此人,倒是有些意思。
倒是那張申,本來至此打算出盡風頭的,沒想到被這莫塵一鬧,反倒成了他是主角,心中一股怒火由然而生,大吼道:“找什么找,你們這幫廢物還想領(lǐng)錢?今兒爺爺就把他給打死,都別想了!”說罷,指著莫塵說道:“那邊那小子,也別說爺爺欺負人,活該你倒霉,敢截王掌柜的胡,還敢無視我?今兒,你非給個說法不可!”
墨塵這才轉(zhuǎn)向他,冷眼看道:“哼,蠻橫無禮之輩,明明是你上門找碴,卻要我給個說法?好,我就給你個說法,今天我饒你一命,回去跟你們掌柜的說,這店鋪,在下要定了,若是不服,盡管來戰(zhàn)!”
圍觀百姓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小少年,年紀輕輕,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一會挨打的時候,能不能挺過去?
還有些人暗中祈禱這莫塵千萬別被人打廢了,不然,那一百下品法石的便宜生意找誰去做?也就這官子街頭號冤大頭最合適了,不,不對,若是這便宜生意做成,這二愣子怕不僅僅是官子街的名聲了,而是金玉城頭號冤大頭。
“好大的口氣,爺爺喜歡。”張申看著面前這位毫無境界的少年,得意大笑:“還記得上個這么說的年輕人,被我打斷了手腳,今天希望你運氣好點,斷個脖子就行。”
“哼,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打嘴炮!”墨塵再度冷笑,伸出一手,示意他出手。
張申一愣,莫不是這家伙真有點本事?不然明明毫無境界,卻絲毫不懼,還主動讓自己出手?難道他是扮豬吃老虎?不對不對,他真有這心計,就不會成為官子街冤大頭了,那么看來,果真是個二貨。
心思既定,張申大笑:“哈哈哈哈,好,既然你主動求死,那我就不客氣了,還請大家給爺爺做個見證,不是我要打死他,是他自已找死。”
一群百姓見張申這么囂張,完全不理會他。
張申也不介意,他這么狂,就是要讓別人怕,別人一怕,他就擺平許多事,甚至同境之中,也能壓別人一頭,多少年來,他就是靠著這個,在昌明街甚至是金玉城打出了威名,才能成為這昌明街一霸,否則,憑他一小學高境,哪來那么那么大的面子?
“哼,臭小子,我用小學境一年級的實力就足以秒殺你了,受死吧!”只見張申凌空書寫,一大大的文字瞬間涌現(xiàn),化作金光直射莫塵,然后,就這么消失了。
“消失了?”一群人十分不解,小學初境的字符勾連天地法則,連個泡都沒冒就不見了?這是什么情況?
“該不會是這個張申太水了吧?”一百姓疑惑道。
“放肆,那是我家張爺放水,不想讓他死得太難看。”一隨從對著剛才放話的百姓兇狠說道:“再敢多嘴,就拔了你舌頭!”
何景龍瞪了那隨從一眼,隨從也不想惹到這位何家青衣少爺,因為何家在金玉城,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世家,猶其是何景龍的父親何燦,已修至初中三年級境,能不能突破高中境的不說,光是初中境三年級,就能夠在金玉城立足。
必竟,一入初中境,那便是一洲之進士,有省府禮遇,洲家俸祿之人,更何況是初中高境,若是破境再升,就是如蛟龍入海,一戰(zhàn)成名,一洲之貢士,連朝廷都要重視起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