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清晨，紀雨難得早起。

與黑手日常交流以后，留下叮囑，出門而去。

路上買了四塊五的早餐解決溫飽，剛踏入教室，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聲音。

“早啊，紀雨同學!”

倩巧沒有如往日般扎馬尾，而是任由黑發肆落在肩上、身后。

穿搭風格也大有所變。

西式制服加黑色保暖襪褲，看上去更有親和力，令人賞心悅目。

紀雨眼神變得難以捉摸。

“一個社團活動，很奇怪么？”倩巧語氣稍顯底氣不足，雙手捏住裙擺的同時低頭觀察。

自從穿這套衣服到教室以后，每個同學的目光都如出一轍的難以捉摸。

她不知道哪兒錯了，第一次在學校感到坐立不安。

同時，紀雨也感到壓力倍增。

從倩巧低頭的那刻起，教室內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許多謹慎或大膽的目光匯向一處。

他明白同學們眼神為何如此復雜，自己也跟他們有著同樣的疑惑。

看來不問不行了。

“副班長穿這么少，應該很冷吧？”謹小慎微，十分禮貌。

倩巧撫順裙子，思考后認真回答:“還行，我有經常鍛煉。”

“好吧。”

紀雨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周圍難以置信的目光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

果然，大伙兒都跟我想的一樣。

不冷？你騙鬼呢!

......

鈴鈴鈴!

已是下午，李斐依然失聯。

自星期日以后，已經連續四天沒有聯系了。

他還指望著通過李斐的關系打入組織，學習更多知識。

要不...今天去登門拜訪？

紀雨覺得是應該要主動點兒。

雖然現在風平浪靜，但治安員那邊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還有妖魔鬼怪的存在，指不定哪天就遇上。

無論哪種情況，自己都反抗不了，那時候，只有祈求幸運女神的眷顧了。

收拾東西，走到教室門口剛好遇見返回教室的倩巧。

“紀雨同學，今天這么早就回去？”

“嗯，家里有點兒事。”

紀雨左橫步，倩巧也跟著左橫步。

“紀雨同學的父母回來了？”

紀雨沒有回答，右橫步。

倩巧步伐一致，擋在他身前。

“副班長什么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

紀雨這才抬起頭，淡然的盯著倩巧精致的面容，一字一句道:“副班長，你到底想干嘛？”

倩巧沒有回避，用冰冷的目光回敬紀雨:“我想和紀雨同學成為朋友!”

態度極其認真。

紀雨內心沒有絲毫波瀾，正面回應:“副班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可以三選一!”

“第一，也是我最推薦的方法。”

“找個時間我們坦誠相見。這樣，不僅可以完成你表面做朋友的想法，還能解決你真正的目的。”

“第二，利益交換。”

“想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副班長你也應該付出點兒什么!”

“第三，恩威并施或是嚴刑逼供。”

“副班長...你怎么選？”

倩巧聽完，沒有猶豫，不假思索回答:“和紀雨同學做朋友雖然略低于‘某個目的’，但并不是表面的想法，是我真實的想法!”

“所以...”

“我選一，紀雨同學定個時間吧!”

紀雨深深看了眼倩巧。

這位副班長做事風格一如既往。

最多讓人生起反感討厭之情，但從不真正把人對推向自己的對立面。

“那行，明天放學吧!”

這次，倩巧主動讓步。

等待紀雨走出一段距離后，冷不丁點兒來了一句:“紀雨同學應該不是回家，而是去找李斐吧？”

看見他停下腳步的反應，又繼續道:“我找過他了，不在父母家，好像也不在他現在居住的地方!”

紀雨慢慢轉過身，臉上沒有絲毫破綻:“沒想到副班長了解得比我還多。”

倩巧眼中的冰冷不變:“知道的肯定沒紀雨同學多，只是錢多而已。”

“呵呵。”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倩巧故意把話說一半。

“行，等你社團活動結束。”

書上寫得沒錯。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紀雨回到教室趴在窗前。

倩巧彎腰從抽屜里拿了一個文件夾，緩步離開。

......

碗寧，郊區某廢棄的小型工廠。

外面圍了一圈兒黃白相間的警戒線，把這座小型工廠與外界完全隔離。

有幾十個圍觀的群眾。

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純屬好奇。

有七八位身著正裝，腰間佩戴槍支的警員、低等治安員，站在警戒線的邊緣維持秩序。

防止警戒線外的人跑進來。

工廠內，一排破舊的機床。

在某個不見光的角落，有個人蹲在哪兒。

油膩的頭發已經蓋住了雙眼，衣服破爛不堪，身子瘦骨嶙峋跟個猴兒似的。

嘎吱...嘎吱!

雙手捧著什么東西啃食著。

嘴角、雙手、地上，都已經沾滿了他手里食物流出的液體。

渾身散發出令人倒胃的惡臭。

工廠的另一邊，有一高一矮兩人。

高的那位男人閑庭若步。

而他身側背著書包的女孩兒，右手拿手電筒照明，左手放在胸口握拳狀，目光不停左右打量。

顧正義點了一支煙，無所謂道:“你要是害怕，可以回去。”

“真...真的!”女孩兒立刻欣喜的望向顧正義。

“嗯，只是報告上面...給你填個臨陣脫逃而已!”吐出煙圈，淡淡回道。

女孩兒失望的回過頭，繼續跟在他身邊。

顧正義撇了眼，也沒說話。

嘎吱...嘎吱!

黑暗中，稍有異響，格外清晰。

“你聞到了么？”顧正義問道。

“什么？”女孩兒不明所以。

顧正義把煙掐滅遞給她:“沒發生意外，你就在這兒呆著，幫我把煙拿好!”

說完，獨自往機床的方向走。

嘎吱...嘎吱!

聲音越來越清晰。

“正好試試新槍!”顧正義自言自語，掏出他腰間的特制左輪。

將槍身卡件向前推，另一只手從褲兜里取出三發子彈。

目視前方，子彈上膛，拉下撞錘。

嘎吱...嘎吱!

他已經看見背對他偷吃的人了。

“小伙子，吃什么呢？”

‘小伙子’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迅速轉過腦袋。

砰!

干脆利落，‘小伙子’的腦袋瞬間炸裂，化成無數碎片。

由于距離太近，顧正義身上、臉上也被砸了幾塊。

他并不在意。

走到沒有腦袋依然保持蹲姿的‘小伙子’面前，奪走他手里的食物。

另一邊，

只聽到槍聲的女孩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很害怕，但依然服從命令，沒有遇見危險，待在原地。

“別動!”

忽然，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一個人影從消失的地方重新出現。

“接著!”

有什么東西被扔了過來。

她來不及思考，放棄了手里的煙和手電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