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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自己駁倒

最后于麟從李瑜口中得知自己再過不久就會再被釋放回軍中,也有些期待。

就是不知道蘇家父子的事會怎么解決,讓他心中還有些牽掛。

牢中渾渾噩噩的幾天過去了,魏南突然就領(lǐng)著一臉拘謹又潛藏著感恩內(nèi)疚的蘇禾跟蘇苗來到于麟的牢房門口。

“于麟,你的要求,將軍已經(jīng)默許了……”

看著換上一身囚服的于麟,魏南忍不住看了半餉,才繼續(xù)開口道:

“不過……”

魏南看了看瘦癟的老頭蘇禾,嘆了口氣道:“算了,還是把時間留給你們吧……”

“謝謝…還有…抱歉…”

說完便要往外走,不過在她離開前,于麟對其說了聲謝謝又補上了個抱歉。

謝謝是為那日擂臺上她幫他圓話,至于抱歉,那含義就太多了。

“我的話其實沒幫上什么忙,你還是多謝謝李瑜少爺吧……”

魏南當他是知道了自己找將軍求情的事,便這樣回答,而于麟其實是不知,愣了一下。

愣神的功夫,魏南就已經(jīng)離開了牢房,只留下蘇禾蘇苗倆人。

蘇苗一直低著頭不看他,蘇禾見魏南走了,也方才少了拘謹認真打量于麟。

“小于啊,你真是我蘇家的恩人啊!”

看著于麟一身囚服,蘇禾不禁落淚,拉著蘇苗非要跪下,卻被于麟阻止了。

“蘇伯父,不必如此,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做想說的……”

于麟說的真誠,讓蘇禾更加嘆息,原本老兵那威嚴的氣質(zhì)都變了。

空氣有些凝重,于麟見蘇禾欲言又止,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正要詢問之后的打算。

這時,蘇禾才緩緩開口。

“唉,小于啊,老朽曾經(jīng)在南方當兵,這事你還記得嗎?”

突然說起這個來,于麟也是一愣,緊接著道:“當然記得。”

“我啊,其實是個逃兵……”

蘇禾眼神如死一般,說出這話來滿是內(nèi)疚與心疼。

看來接下來要講的是一開始就注定悲劇的故事啊。

關(guān)于逃兵這事,于麟也略微有猜到些,此刻不敢說話,生怕不小心傷到年邁的他。

“當年我被將軍派去守一個沿海的小鎮(zhèn)子,途中不小心和倭匪的小股部隊遭遇,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盤坐在地,手仿佛摸著膝蓋,回憶著。

“雖然全殲敵方,但我們也損失慘重,老朽的膝蓋也在那時候中箭受了傷。”

說完用力拍了拍,仿佛是說它不爭氣。

“可我們還得守在那座鎮(zhèn)子阻截敵人的進攻,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必死之局啊!”

蘇禾捂著臉嘆息,蘇苗蹲下,沉默的抱著父親。

“當時的氛圍很糟,就像是一群黃土埋到脖子的人,毫無生氣。而鎮(zhèn)民們看到守護他們的人是這一副模樣,也很絕望,死亡早在敵人到來前就開始了……”

哀嘆一聲,接著道:“在那時候,老朽認識了蘇苗的母親,那是個很堅強的農(nóng)婦。大家都在等死時,她還每日照顧著莊稼,讓本來絕望的我又振作了起來。”

“可戰(zhàn)爭不會因此而不到來,倭匪很快就攻了過來。而那時候,她告訴我,她可能有孩子了……”

蘇禾摸了摸蘇苗的頭,手還在顫抖。

“我當時摸著她的肚子,哭得可慘了……感受苗兒的腿在蹬,我突然就舍不得死了……”

蘇禾一臉懷念,表情頓時溫和了一些。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敵人趁此突襲。大敵當前,生死關(guān)頭的我做了個決定,那就是當個逃兵。”

“我忍著膝蓋的傷,背著她在雨中奔走了幾天幾夜,才總算活下來……”

他摸著蘇苗頭的手又緩緩放下,緊扣在一起。

“但我的戰(zhàn)友們都戰(zhàn)死了,那里鎮(zhèn)民們也都死了。”

蘇禾兩只手越扣越緊,直到咯吱作響才放松。

“他們有些在戰(zhàn)前就失去了四肢,有的直接癱瘓在床被敵人刺死,還有個像你一樣離了魂,對四周景象一無所知,害怕的像個孩子!”

“我就這樣丟下了他們,讓他們死在了那里,當了個逃兵……”

看著蘇禾這一臉死念,于麟忍不住安慰他道:“為了家人存續(xù)當個逃兵并不可恥!”

“可恥,說好同生共死,我卻茍活了下來,這怎么不可恥?”

蘇禾怒斥回去,接著又低頭沉默,盡顯悲傷愧疚。

“……我們約好同干孟婆湯,來世再做兄弟的,他們說不定還在奈何橋等我!”

于麟察覺到了不對,立即反問他:“蘇伯父,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這回不當逃兵了,再逃,后人是要戳我脊梁骨的!”

蘇禾很堅定,他毫不猶豫的于麟磕了個響頭,繼續(xù)道:“感謝你讓我能把苗兒留下,他會回去繼承他母親務(wù)農(nóng)的事業(yè)。”

“明明你們兩人都能回家團聚,為什么非要這樣?”

于麟不能理解,為什么非要制造出生離死別的場面?

蘇禾搖了搖頭,解釋道:“你那天的話驚醒了我,這得感謝你讓我想起初心。”

“我當初為什么參軍打倭匪?因為我的村子也被倭匪洗劫過。我看到了很多悲劇,所以我想站出來改寫,就像你現(xiàn)在想幫我一樣。”

這話如劍般刺中于麟咽喉,使他無法反駁,又覺得應(yīng)該反駁。

“可蘇伯父你年事也高,蘇苗兄弟也只有你一個親人,就算是為了他,你也應(yīng)該活下去才對!”

“苗兒也老大不小了,看外貌也比你年齡大一圈了,是時候該獨立了。”

“蘇苗兄弟,你也勸勸你爹呀!”

這次的蘇苗沉默不語,沒有再像以前一起大哭。

顯然,他和他爹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什么都交代完了。

看到蘇苗也這樣,于麟終于冷靜了下來。

此時的蘇禾眼神就跟那天的他一樣,犟的不愿回頭,已經(jīng)說什么都沒用了。

“能留下苗兒,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謝謝,謝謝……”

蘇禾撐著腳要站起來,卻崴了一下,接著有些氣急的敲打膝蓋。

“這個該死的膝蓋,以前一到暴雨就開始疼,現(xiàn)在居然連干旱天都疼,這是想讓我跪一輩子嗎?”

于麟沉默著沒有接話,他還陷在惆悵里,自己的決定又一次被改變,以這種方式。

蘇苗撐著他爹離去,從始至終沒和他說過話,沒有一聲道別。

過了好一會兒,魏南又再次來到他牢房前。

“你早知道了?”

于麟眼神復雜的望著魏南,問她,魏南不出意料的點頭道:“那天后李將軍聘我到府上當了個教頭,負責授跤給李瑜少爺……”

看魏南能帶兩人來,于麟這就猜到了些。

“不過李瑜少爺那邊還沒通知他們呢,父子倆就找上了我,想替你向?qū)④娗笄椤!?

聽到這于麟心里才舒服了些,可想起蘇禾的決定,又不舒服了起來。

于麟的神態(tài)完全被魏南的雙眼捕捉,對他這樣的表現(xiàn),魏南不禁故意問道:

“蘇老人家可是聽了你的演講,才決定留下的,對此你作何感想?”

面對魏南不懷好意的提問,于麟沒有回答,而是祝賀道:“恭喜你升官,當了將軍府教頭。”

“兼任的私人教頭而已,軍營里仍是一介小兵罷了。”

見于麟沒有繼續(xù)接話,魏南嘆了口氣說道:“也別放在心上,繼續(xù)當兵又不一定會死。”

于麟搖了搖頭,回想那個眼神,不禁喃喃道:“可我總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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