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血液干嘛使的？”
忘塵的問題沒有得到你絡腮胡的直接回答：“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你同意了，咱們交易之后我可以附送給你這方面的信息。”
要的是血液而非心尖精血，這點血忘塵倒也不是給不起，只是這世上有的是用血液為媒的邪術和咒術，他自然不會輕易送出去。
忘塵看了孟回一眼，兩人眼神交流一陣，齊齊轉身。
絡腮胡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這兩人他以為是羔羊的小年輕竟然比他想象中難騙。
“哎，停一下，這事兒好商量嘛，你們沒做過生意吧，這交易講究的就是有來有往，我這價格你們不滿意，大可以還價嘛，年輕人，別這么心急。”
絡腮胡這么一攔，忘塵二人更是有恃無恐，也明白了這所謂的秘密估計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知道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由賣方時常變成了買方市場，他二人自然不會傻到再拿血液去做這交易：“二兩銀子，愛說不說。”
二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了，僅僅是兩條消息能獲得二兩，一般人怕是要高興瘋了。
但絡腮胡顯然是專業賣消息的，他自然是滿足，聽了忘塵的還價，便面色猶豫的思索了起來。
忘塵卻沒工夫跟他鬧這些小把戲：“最后一次，一兩銀子，愛說不說，不說我這就走，誰也攔不住那種。”
忘塵下了最后通牒，絡腮胡看了看忘塵那認真的表情，終究是同意了。
“你二人受女子歧視，是因為本地民風不同，這里本就是久戰之地，雖然熄戰了許久，但防備心一直都在，本地人自然是瞧不起那些看著文文弱弱的家伙的，特別是你們這種面白無須的。”
忘塵和孟回都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有胡子也不會太茂盛，而且除了新禹城外的地方，多數對年輕人的審美都是覺得無須更清爽的，兩人無須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想到在這里竟然被歧視了。
不過這也不是難事兒，買些假須子黏上就是了。
“那你要血干嘛呢？”
絡腮胡終究是覺得有些吃虧，裝作發脾氣道：“再給一兩，不然不說了。”
一兩銀子，對凡人來說不少，對忘塵孟回來講，卻算不得什么。
可忘塵沒有同意，根本不在乎絡腮胡的威脅：“那一兩我可還沒給的，你要不說，便一兩也別想獲得。”
“你！”絡腮胡沒想到忘塵會油鹽不進，可他卻也不敢繼續鬧下去，畢竟錢還在人家手里，他真走了便不是白耽誤功夫了？
“這血是鐵血戰盟的通用貨幣。好了，給錢吧？”
“就這？為什么是通用貨幣。”
絡腮胡卻也不回答，只是伸了伸手：“先把之前的錢給了。”
忘塵這次倒也沒故意為難，將銀子遞了過去說道：“把那個問題講清楚，我就再給你的一兩。”
絡腮胡試了試分量，卻突然不屑的看了忘塵一眼，轉身走了，邊走邊說：“您那一兩銀子自己花吧，大爺我不伺候了。”
兩人沒想到這還真的是個有脾氣的家伙，當下不由得也傻了眼。
“忘塵兄弟，你說你跟他鬧著干嘛，這些多尷尬。”
尷尬確實是有些尷尬，忘塵卻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不愿意說便不愿意說吧，這消息應該好弄。之前便講好的一兩銀子的價格，他臨時加價我自然不會應允，一兩銀子雖然不多，可不能慣他這沒有合約精神的毛病。”
當然，忘塵的解釋在孟回的眼里是有幾分為了維護自己面子的辯護的，但他覺得忘塵的話倒也沒錯。
“走吧，先去粘胡子。”
假胡子，是慶國的物質文化遺產，不少典故里都有它們的身影，有女扮男裝去書院學習的，有太監粘著胡子去泡妞的。
不過忘塵和孟回這個年紀粘胡子的卻不多。
可那假胡子店的老板卻一點也不驚奇。
沒錯，就是假胡子店，新禹城特有的店鋪。
不過這店鋪倒也不是完全只為了滿足外地人的需求，他們服務的本地人也不少，因為并不是每個人自然生長的毛發都會是旺盛的。
沒胡子和禿頭一樣的難治。
黏上胡子，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人也精神多了，見姑娘聊天聲音都大了幾分。
“這鐵血戰盟雖然是修行組織，但由那絡腮胡看來，本地的普通人也應該是知道的，我們隨便找路人問問試試吧。”
孟回的建議忘塵很是認同，這事兒雖然看著有點奇奇怪怪，但由那絡腮胡的態度來看，應該也不是那么見不得光。
“姑娘，我是外地來，能問你個問題么？”
那姑娘見來問的是個“俊俏小爺們”，臉上當時就染了紅暈，先是沖著孟回行了行禮，然后才點頭應到：“公子有什么問題直管問就是了，小女子知無不言。”
“請問，您知道關于血的消息么？”
女子聞言臉紅透了：“公子怎么.......怎么如此直接？這血的......消息怎能隨便告訴他人呢？”
忘塵見此一幕不由得以手扶額，搖頭嘆息。
他見孟回有要張嘴，連忙上去止住了孟回，沖著那姑娘道了聲歉，解釋道：“我這兄弟嘴笨，您可能誤會了，他問的血啊，是指的那個特殊的血，人與人交易的那方面。”
女子的臉更紅了，不過卻是由羞得轉怒了：“呸，無恥登徒子，看著人模狗樣的，卻不是什么好東西，我西境女子雖然不拘小節，可也......可也不會去做那‘多人運動’之事兒！”
女子說罷，又啐了兩人一口，然后便轉身走了。
忘塵和孟回都傻眼了。
他們要瘋了。
我們又問錯什么了？
多人運動又是什么鬼？
看似可笑，但很多時候誤會不就是這樣產生的么，沒有哪兩個人的思考方式是完全一致的，當表達不清楚的時候，自然會引起歧義。
忘塵和孟回在姑娘身上吃了癟，自然是要長記性的。
“兄弟，知道關于血的信息么？就那種交易方面的。”
“外地的吧？”
忘塵點了點頭。
“來找鐵血戰盟的吧？”
忘塵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回去吧，沒戲，只要本地人的，外地沒戶籍，沒介紹人，有血也不會選你的。”
忘塵徹底懵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