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大廳內(nèi)的人自然是多的,那擁擠度比門前三橋上有過之無不及。
這選拔大廳里,有一方舞臺。
每個入選者,有十分鐘的才藝展示的機會,之后還有十分鐘的和臺下互動的機會。
每個入選者都自己的編號,大廳四處也都有標著編號的投票箱,有專人看護,觀看者想要投票,可隨時就近選擇。
大廳很大,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親眼看到表演著,因此大廳的兩側(cè),都有修行者釋放的水幕術(shù),對舞臺進行著實時播放。
這樣的選拔大廳有數(shù)個,劉嶼汐沒有特別注意,只是隨便選了一個。
不過劉嶼汐看著人群猶豫了一陣兒,終是放棄了“與民同樂”的想法,帶著忘塵走了他們大人物的專屬通道。
所謂的大人物專屬通道,去的,卻不是大廳,而是后臺。
這里是入選者為上場做準備的地方,普通游客自然是進不來的。
不過劉嶼汐本就不是帶忘塵來看什么表演的,所以這后臺前臺的,他本也不在意。
劉嶼汐遞了牌子走了進來,里面的人雖然不認識劉嶼汐,但是她們也不傻,能進到后臺的,自然都是身份不一般的。
于是,齊刷刷的一片人沖著劉嶼汐二人行了行禮。
劉嶼汐自然是見怪不怪了,而忘塵則是沒心情想這些。
兩人淡定的表現(xiàn)更是讓在場的入選者確定,這兩人便是那傳說中的大人物。
這樣一來,原本和諧的后臺有了些許為妙的變化。
有的人安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準備節(jié)目,有的人假裝回去眼睛卻時不時的飄著二人,而有的則是有些緊張的站在那里,想要靠近卻又抹不開面子。
當然也有直接毫不避諱來到兩人面前攀談的。
劉嶼汐并不討厭這樣的人。
參加洛神會的,不論是追求什么來的,但既然參加了,便沒有幾個是不想繼續(xù)走下去的。
功利心和欲望,本就是這洛神會存在的基礎(chǔ)。
所以不掩飾自己的功利心,想要和大人物處好關(guān)系,只要不做一些過分的沒有底線的事情,劉嶼汐都是能理解的。
他自然也不會擺上什么大人物的架子,別人說什么他自然也會樂得聊幾句,當然,更多的卻是推給忘塵,讓忘塵解決。
忘塵雖然沒有相同那些事情,但思考之后心態(tài)卻是穩(wěn)住了一些,他也明白劉嶼汐這樣做的意思,于是也沒有特別抗拒,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而其余人見兩人并非是那么高冷的“大人物”,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后臺的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
這一招也確實管用,忘塵聊了一陣心情也開朗了許多,整個人不再被那沉悶的氣場壓著,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健談。
可就在忘塵恢復(fù)了沒多久,一陣嘈雜聲從前臺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入選者哭著從前臺退了回來。
眾入選者放棄了和忘塵與劉嶼汐的交談,紛紛圍了上去。
“怎么哭了?”
“誰惹你了?”
姑娘卻只是哭泣,并不答話。
劉嶼汐和忘塵有心上去問話,可一群女子圍在一起,他們也不好擠進去。
不過時,兩人來的路上,進來了一洛神宮的侍者,叫散了人群:“別擠一起了,下一個該誰去了,趕緊去啊,前面都空著那么久了。”
有一姑娘聞聲便忙著帶著樂器等一干物什匆匆跑了。
那侍者便要退去,忘塵和劉嶼汐忙攔住了他。
“前邊出什么事兒了?”
那侍者瞅了二人一眼,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能進后臺的男人自然非是一般人,忙轉(zhuǎn)了表情,恭謹?shù)恼f道:“我也不大清楚,這是廳里群起罵了她,她就退了,我過來催催后邊的人,具體的沒大聽清楚,只是聽到一些什么二手,人妻,婊之類的臟人耳朵的話,我也沒好多問。”
劉嶼汐聞言揮了揮手,示意那人退下來,隨即卻又長嘆了一口氣。
這自然表示劉嶼汐是有些想法的,忘塵便忍不住問道:“怎么了這是?我怎么沒聽明白?”
劉嶼汐擺了擺手,看了看那痛苦的女子,引著忘塵走了出來。
兩人轉(zhuǎn)到了僻靜處,劉嶼汐這才停下腳步,嘆息的說道:“還能是什么事兒呢?人言可畏罷了。”
忘塵思索了片刻,想到些什么:“你是說你跟我講的關(guān)于楊玉燕當時經(jīng)歷的那樣的事情?”
劉嶼汐點了點頭,眼里有些迷茫,有些無奈,有些隱隱的憤怒:“楊玉燕當初經(jīng)受的謾罵與侮辱比今日這姑娘多百倍。不過受到這樣羞辱的卻不止這兩個人,每年,都有人會有這樣的遭遇。”
劉嶼汐說著,冷笑了兩聲:“呵呵,人啊,都是健忘的,我見過這種事情這么多次了,可這次還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五年啊,太長啊,除了受害者,我這樣的看客和那些施加言語暴力的人沒幾個會記得這場面了。”
忘塵想不大明白:“有那么多么?洛神會一個節(jié)日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劉嶼汐搖了搖頭:“我哪里想的明白。只是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紛爭。”
忘塵聽出了幾分意思:“你是說,這些謾罵聲不是自發(fā)的,是有人故意的?”
劉嶼汐點了點頭,拍了拍面前鄰水的欄桿:“這里面參與的人很多。”
“故意導(dǎo)演這樣鬧劇的,有參選人員背后的勢力,他們?yōu)榱俗屪约旱娜双@勝,便使這樣的手段打壓其他人,特別是競爭對手。”
“也有這洛神宮背后的人,他們?yōu)榱俗屵@洛神會更有話題,便去挖一些這些參選者的料,當然,沒有真的有時候就編,反正查證的人永遠是少于跟風(fēng)而動的人的。”
“當然,那些罵人的,也不光是被收買的。”
“有傻的,是被那些被收買的人騙了,被遮住了眼。有蠢的,是自己根本分辨不出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把證據(jù)擺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轉(zhuǎn)的過彎兒來。也有純粹煽風(fēng)點火玩兒的,他們對這選拔不感興趣,也不在意那臺上的人會有多大傷害,反正只要自己不受傷,自己看的到熱鬧,便愿意跟著鬧騰。當然,也有純壞的,他們看任何人都覺得嫉妒,他們都是那種覺得自己活得不如意的,見到一個活的比他們更像人一些的,便想著拉下去。還有一種最可氣的,也是最可悲的,他們是根本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見到別人吼便跟著吼,見到別人罵便跟著罵的.......各種各樣的人,太多了。”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人聚的多了,什么壞事兒都干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