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今晚謝謝你。”

“沒事，能幫到你就行。小伙子，下次心情再不好，大叔還在這趟車上歡迎你。”

“謝謝。再見。”

張楚瑞在公寓附近的站點下車，和大叔揮了揮手，等這輛夜1053公交消失在夜色里，他才朝公寓的方向走去。

一來一回耗時很久，當神經放松后，困意也就襲了上來。

他瞇著睡眼按下指紋，系統還在識別他的面容。張楚瑞看了看鏡頭下自己的臉，摸向下巴冒出的胡渣。

“滴——歡迎回家。”張楚瑞推開門，要往離走。可卻有一股阻力把他往后扯。

嗯？

他睜開了眼睛的縫隙，朝后看，什么睡意都無影無蹤了。

“你？”他目瞪口呆。

噓！對方快速用手擋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唇上示意。

張楚瑞瞇起眼睛，這次不是因為困，他感受到對方嬌嫩的手心貼在自己唇上的觸覺。

不過，很冰。

她在這里等了多久？

反應過來，他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塞進屋里。

然后，趕緊把空調打開，又去廚房燒了熱水。期間，他出來看看，她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回到廚房，他開始找可以用來盛水的東西。他這里沒有暖手袋。

最后，只能將開水倒進一個礦泉水瓶里。

還好，沒變形。

在他的認知里開水倒進塑料瓶是會馬上皺巴巴的。

他又去浴室找了一塊干凈的毛巾，給塑料瓶包上，才拿著弄好的東西出來遞給她：“有些燙，你小心一些。”

“謝謝。”她將東西抱進懷里，盯緊他的臉。

他問：“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嗯。”她點點頭，可愛的眉毛擰巴在一起，她伸出手，在快碰到他的時候又放下，剛才來找他時的勇氣在漫長的等待里差不多被消耗干凈。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臉是怎么了？”

“哦，這個啊，”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還有傷口。看來是嚇到她了。他也沒隱藏，老實說，“許毓深打的。”

“靠！他怎么這樣！”她立刻跳起腳，渾身呈現出炸毛的模樣，與前一秒畏畏縮縮的狀態判若兩人。

很久沒看到她這樣了。重逢后，她總是表現得很乖巧、謹慎。

他將她按回到沙發上，微笑著說：“這一拳是我應該受的，我還得謝謝許毓深。”

“謝個屁！許毓深和你說了什么你都別信，他這幾年被他爹送出國給整出心理變態了。”宋瑟之根本沒聽進去他的話，仍然在氣頭上，繼續替他抱不平。

他在身邊坐下，仍舊是下午的距離，可好像這半天后，氣氛變了。

“你來了多久？”他溫和的問。

“我就剛剛到。”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垂下頭，喪氣的回答：“應該有兩個小時了吧，我也不知道。辰哥把我們送回公寓后，待了有一段時間才離開，我也沒注意時間，確認他走后就偷偷跑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是不想理我，才不開門。”

“嗯？”

“我原本站在樓梯里，準備第二天你出來時堵你，沒想到會看到你才回來。”

“那么，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他心疼的看著她，站起來想過去一些離她更近一點。

她抬起腦袋，眼睛里宛若有煙花炸開般絢爛，她問：“張楚瑞，我能吻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