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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不想走

  • 妖韶為君留
  • 銥凡
  • 3255字
  • 2020-04-13 00:02:22

看到盛怒的息寒出了殿門,兩個太監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在地上磕出“砰砰”的聲音……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竟然為了這么點小事兒來打擾皇上,奴才該死!”

息寒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并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北兒:“你去煮些粥來,給靈姝養身子。”

吩咐完,息寒又準備倒回屋里。

兩個太監一看,連聲叫著:“皇上,皇上……”

息寒不得不再次停下來,這么吵還怎么讓靈姝好好休息:“是朕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們,不打算把朕放在眼里了?!若是再讓朕聽到一點聲音,打擾了姑娘休息,你們就通通給朕滾去暴室,再也不許回來!”

一番話,讓兩個本就忐忑的太監幾乎嚇破了膽,連聲應著“是,是,是……奴才遵旨……”轉身就跑了。

正乾殿,墨子離跪在大殿中間,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然出塵的少年絲毫不理會大殿內議論紛紛的眾多大臣,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也好像跪在那里的并不是自己。

夜色越來越濃,息寒依舊沒有現身,不頃,兩個傳話的太監就苦著臉回來傳達了息寒的意思……

“各位大人,說句不當說的話,”一個太監離開之前突然回頭打了個千,

“奴才本來沒有資格說什么,可是今日,皇上是真的生氣了。奴才伺候皇上十幾年了,先帝在位時就跟著皇上。這么多年來,奴才從來沒見皇上如此生氣過。”

“是啊”另一個公公也跟著附和:“各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的,皇上十歲就登基,到如今是第十四個年頭了,無論多大的事,都沒見皇上皺過眉頭。”

“沒錯,今兒個皇上早朝時就曾為著靈姝姑娘的事兒發火,墨大人怎么就這般沖動了。不管怎么說,那姑娘也是皇上親自帶回來的人,哪里能容得國師這般無禮,差點掐死那姑娘。”

“再說了,各位大人幾時見過皇上對女色動心。別說動心,后宮那么多娘娘,皇上卻至今沒有子嗣,難道真的是皇上福薄?皇上可是天子,不過一個女人,各位大人如此興師動眾,是不是也僭越了呢?”

一番話,雖然兩個太監語氣十分恭敬,卻也讓眾多大臣聽出了寒意。

仔細想來,息寒登基十三載有余,自第四年起,后宮就開始熱鬧起來。三年一次的選秀,加上外藩進貢的美人,少說也是百十來個。可是息寒這些年,一個子嗣都沒有,后宮除了兩位貴妃,四位妃子,三五個美人有封號以外,大多數女子只怕連息寒的面都不曾見到。

見兩人說完,丞相蘇木站出來,還了那太監一禮,“兩位公公所言極是,是臣等思慮不周。公公也當向皇上闡明我等的觀點。臣等并非執意干擾皇上家事,只是后位多年高懸,于江山社稷不是好事。而且,臣等惶恐,前朝多有帝王寵幸妖孽,而至頹唐江山的例子,臣等是憂心所至啊。”

“老丞相說得不無道理,奴才也并非糊涂之人。依奴才看,各位大人今日還是早些回去吧,等靈姝姑娘醒了,皇上自會處理此事的。奴才先行告退。”

兩位公公說著,便一齊行了禮告退,并不想再淌這趟混水。

蘇木今早朝堂上其實就主張不管靈姝的,下午聽得宮里來人報稱,國師因為疑慮靈姝身份而擅闖宣明殿,不僅打傷了靈姝,還與一群身份同樣不明的黑衣影衛在殿前大打出手,惹得息寒大怒,起初丞相蘇木并未多想,可直到他聽說墨子離一直跪在正乾殿里。蘇木這才慌了神,趕緊進宮看看情況。

到了以后,高子里跪在殿內一句話也不肯不說,他在沒有息寒的召見或者命令下是不能擅自出入各個宮殿的,因此蘇木也只好和其他大臣一齊守在殿外求見息寒。

其實求見息寒,倒不是因為墨子離多么深得人心,而是因為這兩年妖類縱橫,多虧了他這個國師帶領著除妖師們出生入死,才有了現在這相對安寧的日子。

自半年前,墨子離在霧隱森林里斬殺虎妖亦薇并進獻其皮毛給息寒的那時起,舉國上下就對這個國師都懷著一顆崇敬的心了。

今日之事,也不知道是墨子離自大之心盛起,還是真的那個靈姝有問題。但不管怎么說,動了皇上的人,擅闖宣明殿,任何一條都足夠成為息寒殺了墨子離的理由。

蘇木望著大殿里的墨子離,此刻的他正背對著殿外的眾人端端正正地跪著,蘇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淡淡開口:

“國師,皇上現在在氣頭上才這樣的,等明日氣消了,也不過罰國師幾個月俸祿,不會真的遷怒于您的,還請國師寬心。”蘇木對著殿內朗聲說道,大臣們也紛紛看著他,除了息寒和國師,地位最高的就是這位老丞相了。

意外的是,墨子離這次居然回答了,“勞煩蘇丞相記掛了,夜深露重,丞相不必為我憂心,早些回去歇著吧。”

聽著墨子離的聲音沒有異樣,蘇木放下心來。他可不是真的擔心墨子離,只是怕這個國師與息寒不合,以致內亂。

“如此,大家就都先回去吧,明日早朝自會見到皇上的。”

蘇木帶著眾臣消失在夜色里。

夜涼如水,宣明殿里燈火通明。

息寒端著青衣送來的白粥,坐在床邊耐心地喂著靈姝。

“為什么一開始,不肯告訴我你就是息冥?”

靈姝只喝了幾口就推開息寒的手,她本來也不需要吃這些東西。

息寒也不勉強,初衷也只是想著讓靈姝潤潤嗓子而已。

“怕你不信,直接殺了我。”息寒笑著說。

靈姝也忍不住扯開嘴角,“我會信嗎?”

話雖然是這樣,不過息寒不說,靈姝也不會再問。她知道息寒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不想說的話,誰也問不出來。

“那你,是怎樣帶著記憶投胎的?”靈姝倚在枕頭上,繼續問,她心里有太多的話想說,以至于找不到頭緒要從哪里開始說起。

聽聞女孩的疑慮,息寒也是不答,笑著過來把被子給她拉好,“天冷,你現在不比平時。我給你彈琴好不好?你以前是最愛聽我的琴音的,這么久了,我也是沒碰過琴,如今,倒想念起撥弄琴弦的感覺來。”

“好。”靈姝這樣說。

她原本也不關心這些,在她心里,他在就可以了。

息寒從一邊的柜子里抱出個七弦琴來,琴裝在黑色的絲綢袋子里,紅色的琴穗從袋口露出來,竟然還是那個熟悉的穗子。

靈姝看著那琴穗,心里百味陳雜,“竟然還在嗎。”

息寒一邊把琴拿出來,一邊跟靈姝說話,“我十歲那年登基后,悄悄派影衛去自己前世的墓里拿出來的。”

“啊哈……”聽到息寒這么說,靈姝終于笑出聲來:“哪有人這樣,自己去盜自己墓里東西的。”

“既然是我自己的東西,怎么能說盜呢,不過是讓它重見天日罷了。再說,這琴若不是放在那墓里,哪里還這么容易又到我手里呢,早不知道去哪兒了。”息寒撫摸著琴弦,像是在撫摸自己心愛的人……

錚錚的琴音響起,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穿越了千年的時光而來的琴音,低低的,就響在靈姝的心尖上。

息寒修長白皙的手指撥動著琴弦,他閉著眼感受著旋律的變換,仿佛看到了那時候,他和靈姝坐在森林里的小屋前,陽光傾瀉而下,散落在院子里。他也是這樣悠閑地彈著琴,靈姝就坐在他身邊閉著眼仔細地聽。

那樣的日子,陽光正好,流年正好,他是最好的模樣,她也是最好的模樣,他們在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以為就可以這樣忘卻世俗。

靈姝認識他是因為琴,可他那時認識靈姝卻不是因為琴,而是因為他是除妖師,靈姝是妖。風云變換間,是注定了他們沒有未來的,所以兩個人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想在一起久一點,再久一點。

息寒正彈著琴的手忽然不動了,他睜開眼看到靈姝穿著單衣蹲在琴對面,伸手握著他的手指,“不要彈了,也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女孩用的不是問句,息寒收回手,走過去把她抱起來,

“地上沒有毛氈,怎么就光著腳下來了。”

從來她都能聽懂他的琴音,他倒忘了,自己現在這樣的心境,怎么適合彈琴呢。

靈姝抱著他的脖子,把頭放在他的頸窩里,“息冥,你答應過我的,不會不快樂,你該不會忘了吧。”

“怎么會忘,我一直記得。”息寒將她放到床上略帶冰涼的手撫摸著她的臉,“我一直都不敢忘記。只是沒有你在,我怎么快樂呢?”

靈姝還抱著息寒的脖子,“那你現在,快樂嗎?”

“嗯,我快樂,你在我就快樂。”息寒把她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的大掌里,她的手好小,他一只手就能將她兩個手都握住。

“所以,我等著你長大,等著你在我身邊陪我老去。”

“好。”靈姝想把息寒看得清楚些,但是卻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重,怎么樣都睜不開。最后,她就這樣睡了過去。

息寒一直等到靈姝睡熟了,才放開她的手,讓青衣進來守著靈姝。息寒走出宣明殿,早有侍衛拿著宮燈上前來。他抬頭看著夜空,夜空一片漆黑,沒有半點光亮,越發顯得寬廣無垠,深沉恐怖。

息寒走后,靈姝睜開眼睛,粥里有讓人昏睡的藥,可是對她又怎么會有用呢。

靈姝看著青衣,眼淚掉下來,

她說,“息冥,我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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