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知道到底是誰干掉了這頭異種，還留下了尸體。”安東尼喘了口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怎樣，異種的時代將要被終結。”

“如果我們根據夏洛克與多米尼克的推斷，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由方默擊殺了饕餮。”西格莉德皺著眉頭，“但是這樣太駭人聽聞了，方默只是一個新生，一個未經訓練的新生！理論上說他連一頭餓鬼都干不掉！”

“但是根據現場的推斷來看，我們有理由相信是方默干掉的饕餮。”蘭斯也開口道，“我們在艾莎的長刀刀柄上發現了方默的指紋。”

“我來給大家梳理一下邏輯。”安東尼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安東尼的身上。

“根據多米尼克校長的說法，他們在前往方默和艾莎藏身點的途中，遇到了成群結隊逃離的異種潮，而這些異種僅僅顧著逃命——應該叫逃離‘穹頂’，甚至忘記......應該叫壓抑住了自己的殺戮與嗜血本能。”

“按照我們已有的典籍中可以看出，在這些低序列的異種的本能中，生存本能是占最高位的，換句話說就是在生存面前，一切都要讓路。所以這才有了夏洛克他們在異種潮中，卻不怎么會受到攻擊。”

“同理，這個時候，饕餮與艾莎之間勢必會有一方爆發了極強的能力，以至于讓‘穹頂’中的異種們感到了生命的威脅，才會不顧一切的逃離。”

“我們來假設，如果是艾莎干掉的饕餮，那么這個時候方默還有必要拿起刀嗎？我們都知道艾莎如果燃燒自己，她在能馭使光的狀態下，可以干掉周圍成群的異種，如果是艾莎與饕餮同歸于盡，那么方默這時候應該是絕對安全的，他沒有理由會拿起刀，總不能說他只是想拿起來玩玩？”

“如果是饕餮爆發出了這樣的能力，那么一定是它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那么問題來了，是誰能威脅他？當時在那個地方的只有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人已經犧牲了。”

“我由此推斷，如果‘穹頂’是真實的，那么干掉饕餮的只會是方默。”

“但是前提是，那個‘穹頂’是一個真實的‘穹頂’。”亞力克斯接上了安東尼的話，但是說完之后大家又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空氣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沉寂下來。

“轎車呢？按照方默的說法，轎車應該是被破壞了的！”弗蘭克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腰，有些激動地說，“普斯卡什，轎車的情況怎么樣？”

“很遺憾，弗蘭克長老。”普斯卡什卻是搖搖頭，“轎車的破損程度跟方默描述的一樣，我們還找到了李時車上的特制煉金子彈的彈殼，還有扔掉的彈匣。”

“真是見鬼......”弗蘭克頹然的靠回到椅子上，嘆了口氣。

“如果說......饕餮真的是方默干掉的，是不是說我們有了一件......大殺器？”一旁的洛佩斯低聲問了一句。

“是的。”為首的老人輕輕點了點頭，“我們就有了一件可以帶來永久和平的殺器！”

“但是問題在于，我們不能確定這是方默干掉的。”蘭斯煩躁的揉了揉頭，有些惱火的開口。

“諸位長老們，如果真的是人為的話，您們有什么猜測？”普斯卡什開口詢問。

“不用猜，如果真的是人為，那一定是‘荊棘’干的。”安東尼卻是斬釘截鐵的說，一點不容質疑。

坐在長桌旁的其他幾位也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可了安東尼的說法。

“但如果真的是人為地，這才是真的可怕不是嗎？”亞力克斯沉聲說道，“這說明了他們找到了如何殺死異種，而我們沒有。”

“應該不會是人為的。”弗蘭克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不然他們為什么要把饕餮的尸骸留下來？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只異種尸體，我們不知道用煉金術能在上面提取出來什么。”

“如果是我，我會把這具尸體留下來。”安東尼看著弗蘭克，“有一句話叫‘放長線釣大魚’不是嗎？而且他們有了這種殺掉異種的能力，他們還會在乎一具尸體？”

“但他們要釣什么魚？我并沒有覺得學院里有魚可以釣。”

“諸位長老，請問諸位還記得五年前嗎？”普斯卡什出聲詢問。

“五年前？你是想說五年前那次情報任務？”西格莉德盯著普斯卡什，眼神里帶著些疑惑，“這與上次有什么聯系？”

普斯卡什沉默了一會，才說：“請問諸位知道那次的情報是什么嗎？”

“知道。”弗蘭克點了點頭，“幸存下來的夏洛克說情報內容是學院里有奸細。”

普斯卡什有些意外，他看著面前的長老們，感覺自己像是被揶揄了。

“不用意外，這是多米尼克告訴我們的。”洛佩斯也開口，“我們最開始也非常驚訝，但是我們相信這條情報的正確性，畢竟是能讓唯一幸存下來的人緘口不言的情報。”

“那夏洛克的名聲.......”普斯卡什有些訥訥的低語。

“這件事我們只能在暗中引導，如果公開給夏洛克正名，那么所有犧牲的人員都白犧牲了。”亞力克斯沉默了一會，“我們不會說什么這是為了某某大義之類的扯淡話，坦白說，我們承認很對不起夏洛克。”

“所以秦旭峰在叛逃名單上也是一個道理？”普斯卡什深吸了一口氣。

亞力克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所以你覺得這回跟五年前有什么聯系？”西格莉德再次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呼——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印象五年前那些犧牲的專員？五個犧牲的專員都是被一擊致命，夏洛克說，他們是被一個人給團滅的。”

“‘圣皇’。”

“是的，但是剛才聽了安東尼長老的猜想，我突然想到，如果‘圣皇’跟這次的策劃者——如果是人為——會不會是一個人？”

“說出你的理由。”安東尼猛然轉過頭，凝視著普斯卡什。

“因為他們是被一個人團滅的。”普斯卡什豎起食指，“我不會相信有什么‘人’，可以一個人團滅七個‘大衍’級別的專員，即使這些學生從來沒有實戰過。”

“一個人團滅七個人，和這次事件里‘異種被控制’，我覺得是同樣的詭異，同樣的超乎認知。但如果他是一個掌握強大的精神類‘神諭’，并且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幫他構建現場的話，我覺得這是成立的。”

“但是我有個問題，”

“為什么‘圣詠’的人會找上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