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夢

黑暗，都是無窮的黑暗。

方默感覺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越來越難以呼吸，肺似乎要炸掉一樣，手腳一點也不能動彈，就像是被鎖住一般。

方默試著求救，但是嘴張開卻不能發出一點聲音，缺氧的征兆開始顯現，他的眼前開始模糊，手腳開始無力.......媽的，我還沒泡過妹子呢，死在這里算怎么回事。方默腦子里更加混沌.......

亮光......不，應該叫火光開始出現在他的面前，黑暗開始退散，空氣開始接觸他的肺泡開始氣體交換。手腳的禁錮也瞬間消失了，方默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扼住脖子，不斷地大口呼吸。

一團火焰出現在他的面前，火焰逐漸開始變化，逐漸顯現出來的是......人的輪廓！

先出現的是一只手......隨后是另一只，然后是一條腿........方默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讓自己看到些會被404的畫面，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這玩意能自己變化，變幻出一套衣服應該也不成問題吧。他腦子里不斷的開始胡思亂想。

人形的生物走到他的面前，渾身散發出的熱度讓方默禁不止退了幾步。人形的生物盯著方默，方默也看著這個生物，那個生物的面容還挺可愛的，也稱得上是眉清目秀，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方默直接掐了自己一下，開什么玩笑，面前這東西明顯不是人好嗎，自己手里有沒有霜之哀傷......這么大的boss搞不定啊喂......

“交易嗎？”火焰生物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且宏大。

What？它問的是啥？交易？開玩笑我這爛命一條有什么值得交易的？話說好像還真有交換生命的魔鬼，是《浮士德》里的來著，但問題是這里是現實世界啊喂！面前這像火龍一般的家伙是什么鬼？！

“No，I'm poor，I have nothing to change.”方默試著用英文，畢竟英語是世界性的語言。

“交易嗎？”火焰生物再次開口。

“吾家道衰落，無所物堪易。”方毅再次換了種語言，誰說的英語是世界通用的語言，看我不打死他......不過得先保住自己這條命。

“交易嗎？”火焰生物再次開口，就像個與主系統斷了聯系的人工智能。

方默瘋狂搖頭，但突然又開始瘋狂點頭，不知道這東西看得懂什么語言，就干脆最簡單的好了.......在這種地方拒絕人家的要求不是找死嗎，但問題是我有什么值得交換的嗎.......方默開始在自己的身上瘋狂摸索。

“交易生效。”火焰生物猛然開始變換，巨大的身影開始縮小......再縮小.......火焰不斷地內斂，人形的輪廓越來越明顯.......

火焰消失，從中走出一個人影，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孩！

西裝男孩走到方默面前，右手抹胸，行了一禮，微笑著開口道：“尊貴的客人，抱歉讓您受到了驚嚇，但這都是必要的流程。”男孩伸出一只手，遞到方默面前。

方默依舊有些哆嗦，看到遞過來的手，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要拉自己一把。把手遞給男孩，一股大力傳過來，方默頓時站的比軍訓時候的軍姿還要直。

“你是......哪位？”方默問出了一個正常人都會問的問題。

男孩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微笑著看向方默，“既然客人您同意交換，那么我也要展現出自己的誠意，這回的內容算是我免費贈送回饋客戶，就當是新手大禮包吧。”

“尊貴的客戶，您下面要看到的，是......真實的世界！”

方默眼前的景象陡然變了，末世般的景象——天空倒映出的是一片黯淡的血紅色，血色充滿了每個角落。

無數種的生物聚集在一起廝殺、撕咬.......無數的異種生物用盡自己全部的能力只為能殺死自己面前的生物。

正前方是一棵參天大樹，奇特的是這棵樹有一半確實腐朽衰敗，而另一邊依然是郁郁蔥蔥。樹木的上方卻是......一條龍！

白骨的巨翼上掛滿了頭骨，巨龍的身下是一匹巨狼。

“意外嗎？認識嗎？”男孩走到方默身邊，微笑著拍了拍方默僵硬的身體，“半朽的世界樹，黑王尼德霍格，追逐蒼月的巨狼芬里厄......”

“北歐神話......是嗎？”方默哆嗦著憋出一句話，“這是什么游戲的過場cg嗎？是國外的對吧，國內畢竟是用心做cg，用腳做游戲......”

“何必呢，你的內心已經開始相信了不是嗎？”男孩還是微笑著說，“既然相信了，那為什么不繼續看下去呢？”

黑色的巨龍振動白骨的巨翼，正要飛起，一柄長槍貫穿了巨龍的身體，隨之而來的是一匹渾身冒著雷光的八足天馬，馬上坐著的是穿著紅色披風與臉上帶著的鐵面具。

“奧丁......”方默幾乎是呻吟出聲。

“BINGO，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男孩打了個響指，用手指向另一邊，有些懶洋洋的說：“北歐的家伙們一點都沒有美感，看看那邊——”

手指的方向，一道雷霆劈下，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出現，手上擒著一道長矛似的閃電。他的身后是一個夾著戰車的男子——是那種青銅時代用的戰車，上面站著的男人像是一個太陽一般，手拿著金色的長矛，散發著令人難以阻擋的光輝，駕著戰車，咆哮著沖鋒。

“宙斯嗎......”方默已經是難以說出一句話。

“Bravo，終于讓我遇上了這么個聰明的客戶嗎。看看人家那健碩的身姿，北歐的家伙們完全沒看頭嘛。”男孩忽然皺了皺眉，有些惱怒的說：“見鬼，天庭那幫家伙居然不在，這種盛大的末世天庭的人還敢缺席？西方的蝙蝠還有大狗們也不在”男孩有些惱怒的嘟囔了幾句，朝著方默聳了聳肩，對著方默說：“抱歉了，尊貴的客戶，沒能讓您欣賞到最盛大的表演。是我的失職。不過不用擔心，您早晚會看到他們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方默結結巴巴的問出來，所見的一切顛覆了他的認知。

“我嗎？”男孩指了指自己，彎眸笑了笑，“我就是個普通的、守信的商人嘛。”男孩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好了，我尊貴的客戶，新手大禮包贈送完了，這回的交易結束嘍。”

男孩一揮手，方默的眼前逐漸變黑，五感在逐漸變弱，他意識停留的最后時刻，他聽見了男孩清脆的聲音：

“尊敬的客戶，你要知道，答應和魔鬼做交易，可是一輩子的事哦。”男孩笑得像只奸詐的小狐貍，這是方默看到的最后的畫面。

渾身大汗的方默猛然睜開眼，剛才眼前的景象還都歷歷在目。

“見鬼.......老羅那個混蛋非要跟我說什么神話......這噩夢真絕了。”方默喘著粗氣，在心底不斷地咒罵。

罵了一會后，感覺氣順了，看見窗外已經是艷陽高照，猛然間想起還有事情沒干：

“糟糕，今天還有星際職業賽的轉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