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默默把手表扔到床上，然后就把頭埋在被子里。

這都是啥奇奇怪怪的玩意？講道理自家爹媽不靠譜他有預見，問題是......自己爹媽是從這個勞什子圣地亞學院畢業的？？？

但話說回來，既然是所外國的貴族學校......應該不會太差吧，所以人家要是面試的話，會用英文的吧......方默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績條上“英語”一欄，又默默的對自己的前景又堪了一次憂。

“不行，不能頹下去，好歹人家也是所國外的貴族大學，面試還是要去的。”方默瘋狂的揉了揉自己的臉，但問題來了......自己該找誰練習口語？

“班里那幫奇葩鐵定是不行，咱雖說不上是貓憎狗厭，但也就是個小透明。”方默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算了實在不行就去找他吧。”方默下定了決心，然后.......打開了電腦山的QQ。

點開一個備注著“老賊”的備注，發過去一條信息:“老賊，要是去國外學校面試應該準備什么？”

默數了十個數，對方的回復準時到來，“你要出國？”

“今天收到一個國外的offer了。”方默沒有把奇奇怪怪的教授還有這個“offer”的來歷告訴對方。

“那不錯啊，來美國找我玩兒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口語過得了關？”

“我淦，要是過得了關還找你干嘛，你不是那里土生土長的華裔嗎，來來來給兄弟補習個口語唄。”方默賤了吧唧敲了敲了一行字的給對方發過去。

“行行行，我來給你補習一下我們這大學的面試流程，不過兄弟我可是直接高中之后就‘進入社會’，咱這經驗不一定管用。”

“你這‘進入社會’用的好啊，最近英文水平漸長啊。”

“過獎過獎，要謙虛一點啊。”

“我過獎你個大頭鬼，不廢話了，先備考吧。”方默差點把鍵盤砸了。

“哦哦哦騷瑞騷瑞，好的我們現在開始吧......”

“你那一嘴變調的普通話就安靜會吧，現在開始全英文對話。”

“行吧，待會我給你打字過去，你給我發語音過來，現在我這邊不太方便接電話......”

這老賊是方默當時在網上打LOL的時候認識的，一手快樂風男用的賊溜，是那種開局兩雙鞋的主。照他自己說是穿鞋多跑得快。

當時方默直接一手槍兵秀到對方就被驚為天人，從此就兄弟長兄弟短的招呼，按照對面那家伙自己的話說，他姓羅，是出生在幾萬公里外出生的華裔，高中畢業上不起大學就是接出來打工，混了多年終于從低保線上解脫了，現在至少能獨立租一套房子住。這家伙除了有時候賤一點，沒別的問題，人沒的說，特講義氣......不過話說回來，方默自己就不是什么好鳥，所以“賤”這一條也不算什么事。

“欸我問你，你相不相信神秘事件？”對面忽然賤兮兮的打過來一行字。

“不是說好備考的嗎......”方默扶額。

“誒誒我就隨便問一問，保不齊人家面試時候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題呢。”

“咱能正經點嗎......”方默有種想沖到幾萬公里之外吞了這貨的沖動。

“就當休息了，來來來你說說。”對方還是不依不饒。

“行行行，我相信有，行了嘛？”

“理由呢？”

“我要是不相信的話那‘橡膠果實’不就沒了嗎，曼哈頓博士不也就不存在了嗎，我靠我跟你講這可是我童年的夢想好嗎，至少信了有神秘事件好歹還能有個念想知道嗎。”方默瘋狂的敲鍵盤。

“喔，你想的這么......清奇的嗎？”對方顯然是被方默的腦洞嚇到了。

“你的中文又進步了！”

“等會我就是想問你相信神話嗎......你的腦洞嚇到我。”

“我說你信什么神話，你們建國才多少年好嗎。”

“你這可是歧視懂嗎，雖然洋裝穿在身，我心仍是.......”

“打住！說你胖你還喘，你沒事問我神話干嘛？”方默能感受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突起。

“我跟你講，我就想到說我們人類兩萬年前走出......”

“你不是高中畢業就進入社會了么，你這突然一本正經的學術風是什么鬼？”

“A long time ago in the galxy far.......”

“別扯了，趕緊說你要干什么?一本正經的哲學家風格不適合你。”

“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跟你講我哲學起來我自己都怕......”

方默強迫自己要冷靜，他跟這家伙的日常對話就是這樣，平時方默在別人眼中就是行走的吐槽機，而幾萬公里外的那家伙就是個垃圾桶——專門講垃圾話的那種。

“我看了看你們國家歷史的變化，每過千年就會有飛躍式的發展，但這并不合理，有時候的跨越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

“‘千年發展’？”

“可以這么想吧，我看了看各個神話，神話里的女神......”

“你似乎要在我們學術風的討論里增添一些奇妙的東西。”

“咳咳，不要在意，我只是想說你說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在幫助發展？”

“停，我是紅旗下成長起來的新時代好少年，堅定信仰唯物主義。”

“但你要想一想人的生存基礎究竟是唯心靠精神與靈魂，還是唯物的物質與肉體......”

“這是高中政治的內容，我前幾天剛剛寫完一篇有關的短文，你要看看嗎？”

“唉算了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來你要知道美國大學的第一道面試題......”屏幕對面的人似乎一下子泄了氣，規規矩矩開始做考前培訓，規矩的簡直像網店上可以調戲的客服小妹。

待到方默真正得到老羅的認可，關上電腦癱回到床上。整整一下午，屏幕對面的那位一直在不斷的糾正自己的發音，哪怕一點點的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有的時候方默簡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高中老師......還挺負責的那種。

躺在床上，方默腦子里不是剛剛的考題答案，而是剛才老羅問他的那個問題：

“你相信神話嗎。”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問這種問題，搞得像教皇問我是不是他的信徒一樣......呸呸呸我聽說信教的好像不能泡妹子，才不能當信教的。

胡思亂想半天，長時間盯著電腦屏幕導致的疲憊吞噬了方默，讓方默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