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成都
- 無有門
- 石亞輝
- 6476字
- 2020-08-31 16:14:21
兩人到了成都,來到阿溜住的地方。他在一個小區里住,住在一座樓的十六層。華魁進了他住的地方,是一個兩居一室。在小區里,他還有一個兩居室,租了出去,里面隔成了六間屋子。阿溜說,這里住的有八九個人,還有情侶之類的。晚上,隔壁有什么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他倆在阿溜的屋坐下來,阿溜點上一支煙,旁邊的電視里放著地方新聞。
他說:“這也沒辦法,只能好好工作。現在,有的人買了許多套房,他們也住不了那么多。有的人一套房子也買不起。地皮高,我家還買賣了一塊,賺些錢。各種油、建筑材料等物價一路高升。我身為一個記者,我得有監管責任,每天還不得不看地方新聞,看著地方為自己頌德。有時候,我就覺得影視圈的影帝們,都沒有他們的演技好。如果他們沒飯吃了,是可以轉戰影視圈的。不過,他們外表不太合適,有點油膩肥丑。少女們或許不喜歡,更何況我們。不過他們暫時是不會沒飯吃的。”
“我一朋友是房產老總對我說,他們公司的銀行貸款還沒還,民工的工資還沒給。買的地皮這么貴,稅收也這么貴,蓋房的材料費這么貴,油、電、運輸費都這么貴。就算打死我,也不能讓房價降下去。要不這投資進去的錢,什么時候也撈不回來了。”
“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媒體都報道過。有一個私人公司老總說:我還得貸款買輛高端奔馳,要不客戶瞧不起我們公司啊,客戶單已經在減少了。再這樣下去,公司馬上就要倒閉了,我的別墅、豪車、二奶、三奶們都要泡湯了,我們公司已經賠太多錢了。但是我們出門還是要裝的像人一樣,而且要有氣場,氣場可以幫助我們,氣場可以保護我們,氣場對于我們現代人,特別是我這種老板是多么的重要,并且我們還要擺出一副親民的樣子。”
“還有些員工們說,我們每年就賺這么點錢,要用來買家具、日用品、旅游,或做些娛樂活動。等父母老了,有了孩子之后,還得有更多錢用在他們身上。還得繼續吃半輩子苦,賺錢、省錢、貸款買房,還款。”
“我國的發展速度之快,比發達國家快的多。快節奏的生活,注定易扯到大腿。快節奏的生活,注定快餐化藝術的泛濫。沒有過多時間的思考,沒有過多時間的停留。低品質流行歌曲,造作的流行藝術越來越多。什么都快。低級的情趣增多,難以深度思考。”
“現在的年輕人也難當了。你自信一點吧,上一代人說你太驕傲了。你謙虛一點吧,上一代人說你太不自信了。不論怎么辦,仿佛都是他們正確。”
“我們現在都不聊這些,多會逃避這些話題。聊你的愛情吧。”
阿溜說:“聊你吧。”
華魁說:“也許只有當男人和女人遇見了完美的愛情或心儀的對象后,花心和風流就會消失不見了。”
阿溜笑了笑,說“你又暴露了幼稚了。”
到了成都的第二天。啊溜帶著他去看了一個藝術展覽。
有幾個人進了畫廊里面,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人問:“這五幅畫,我買了。多少錢?開個價吧。”
畫廊的銷售員說:“每張二十萬。”
另一個稍年輕的人說:“這畫的什么東西啊,我小子侄都比這畫得好。”
銷售員說:“先生,這是藝術。”
青年人說:“可以優惠嗎?我買五幅。”
銷售員說:“既然你買五幅,那給你打九折吧。”
“六折。”中年人說。
“那我問問經理吧。”銷售員說。
銷售員打了個電話,一個中年男人從里面樓梯上走了下來。
青年人與經理稍商量了些許,最后給了個六折。
又有三個人從門外進來,每人拎兩個大桶。被銷售員攔了下來。
青年人說:“這是我的朋友,幾個行為藝術家。”
三人拎著桶,每人拿一個勺子,撈起桶里的油漆往墻上的五幅畫潑去。
畫廊經理急忙喊道:“停,你們這是干嘛啊?”三人仿佛沒聽見一樣。
“不好意思,這畫已經被我買下了。沒看見我身后有錄像的人嗎,我們這是在做行為藝術,也是藝術。”那青年人說。然后向身后的人要了一張銀行卡遞給畫廊經理說:“這里是一百萬元。不用打折了,其余的錢是租用你們場地做行為藝術的費用。”
畫廊經理說:“你這是犯錯的,我們是要上告的。”
青年人說:“去吧。只要你們認為能成功的話。”
另一人說:“告了也沒用,沒人會理會你們。”
“現在仿佛藝術是一件人人可做的事了。”
“不是仿佛,已經是了。只是藝術仿佛是個屁了,人人都可抒發一下。”
幾人轉身離開了畫廊。
銷售員對著大喊:“我們有互聯網,我們有攝像頭。等著吧,你們。”
經理急忙撥通了老板的電話。之后怎么樣,作為路人,無暇理會。每天發生太多各種魔幻的事了。
華魁說:“審美在現在成了一個口號,成為藝術家們、設計師們的口號。可是審美原本真的是這么天天喊口號嗎。漢唐宋明的審美里面也含有生活化的雅趣。不是現在這種脫離生活,只剩審美和商業。且現在口口聲聲的審美與設計也是為商業服務的。未必是為百姓服務,未必是為自然服務的。單聊美,還是太單薄。兒時,有段時期,我父親常出差。我偶然能看到父親給母親寫的信,問妻子好,問孩子好,問家人好,說自己也好。字跡寫的漂亮,而更感動的還不是美,是那份生活。而現在,年輕人你給女朋友或老婆寫郵寄信。她會想,別弄這些沒用的,趕緊給我買個名牌包吧。我作為當下成熟了的年輕人,又不想說現在這現象不對。但這也讓心里會有矛盾。”
啊溜說:“社會結構變化了,有些女人愛錢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有些女人想家里有錢,其實自己倒不怎么花費,而是為了老人,為了孩子,為了家庭。”
華魁遇見過一個藝術家,第一次遇見他,在一間酒吧。那藝術家就給華魁講他活了四十年的故事,講得華魁差點潸然淚下。后來,華魁每次遇見他,他給別人講的都是給華魁講過的那幾個故事。再后來,華魁聽過將近十遍左右,華魁就慢慢遠離他了,華魁怕自己能倒著背出他的故事。并且他每次都能講一兩個小時。他是一個常去那間酒吧的人,文藝圈里有不少這樣的人。華魁偶爾也去那邊坐坐。有的是手里拿著一支煙,有的端著一杯酒,翹著二郎腿,各自擺出一副以我為中心的樣子,開始暢所他自己的欲言。一個他們自認為痛快的夜晚,就這樣消遣過去了,卻把別人給弄郁悶了。
華魁想:我們這一代人已經被一些無責任心的教育、影視節目欺騙太多次了。我們真的麻木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些痛苦,但當聽到某藝術者痛訴自己的故事的時候,沒有潸然淚下,你就被人認為是沒有同情心,不成熟,不懂藝術。然后,他們還會說,我還認識什么什么人,我有什么什么樣的牛人朋友,我做藝術肯定成功,我有什么樣后臺,也有展示我的平臺。這藝術做的太藝術了,前臺、后臺都夠格,全是一群推銷員啊。作為群眾的一份子,我很想說:不求你能給中立的意見。拜托,請多給群眾一些獨立思考的空間與時間。喜歡了,就喜歡;不喜歡,你也別強迫我。
啊溜帶著華魁認識了立森和秦玲。幾人游玩了兩日。
立森問:“怎么?還沒有男朋友啊,我給你介紹個吧?”
秦玲說:“身邊的人就愛給別人介紹對象,自己的終身大事怎么能交給別人。算了吧,我自己的命運自己主宰,再也不相信別人介紹的對象了,傷透了。雖說媒介人是一番好心,但是總有許多媒介人是討人情的。如果成雙成對了,媒介人討個好。若不成,與媒介人也沒絲毫關系,畢竟是你們倆愿意的事情。”
立森說:“人如文章啊。應該每個人都不一樣吧。有些人的文章讀起來像喝水一樣,清淡;有些文章讀起來像喝烈酒一樣,濃烈;有些像好茶,清香;有些像咖啡,苦澀提神;有些像紅酒,酣美;有些像做工的農夫一樣,樸實;有些讓人百讀不厭,回味無窮。有的像流氓痞子一樣,能裝;有些讓人讀不下去。這是我對一些文章的個人體會。我也不太清楚他人寫作時,是什么感覺。反正,我現在寫作的感覺就是像做愛一樣,偶爾有一個小高潮,什么時候寫完了,什么時候就完了。寫作有時會讓你無比的興奮,有時會讓你感到特別的累,特別是寫長篇的時候。”
秦嶺說:“我早不愛讀書了,讀煩了,也沒得讀了。現在竟看劇了。這社會百姓都需要錢來養老小呢。”
立森說:“我現在明白了。女人說,喜歡你的才華。那都是鬼話,她們只是覺得你的才華能掙錢而已,那些話只是她們在偽裝自己。”
啊溜說:“你小子!這話也太極端了吧。女孩子喜歡錢也沒有什么錯啊,很多時候她們還是會比男人弱勢些,這是天性,沒辦法。她們需要物質的保障,難道你就不需要錢嗎。雖說許多女孩都會喜歡錢,但你還是沒有碰到真正懂你的人,相信緣分吧。”
立森說:“沒辦法相信了,兄弟我在感情上吃過太多的苦。”
啊溜說:“得了吧!是你傷過太多女人了吧。”
他們從雨訪街回來以后,回到了樓下的小酒吧。
秦玲說:“你們這代人的男生就是喜歡用下半身思考,上學時,不是聽港臺歌曲,就是看港臺電影,要么就是想著怎么泡妞。在寢室里,不是對著電腦看A片,就是對著電腦打游戲,頭腦里不裝半點歷史文化,可吹起牛來比原子彈還響。”
華魁說:“沒想到你還挺門兒清啊。”
秦玲說:“傳媒時代,誰不知道啊。不過,有點悲哀,和你們這些小年輕人談戀爰啊,無聊。像吃快餐一樣,吃不了太多,乏味。”
華魁說:“大多女生不也一樣嗎?誰讓我們生在這個時代,讓我們吃快餐文化呢。”
秦玲說:”現在你們這些文化人真難伺候。以前落后吧,你們嫌文化腐朽。現在不那么落后了吧,你們又嫌沒保留老文化。我可和你們不一樣,我的家庭可是精通中西文化的傳統文人,繼承傳統但不封建,我可是深受其傳,與你們不一樣。”
阿溜說:”還真沒看出來。”
她說:”圣人無相吧。”
立森說:”我就是喜歡你這種難搞的女生,有個性。”
秦玲說:”懶得理你。”
阿溜說“你們總是指這罵那,可你們誰又能給個明白,沒有一個人能給個明白。我國這條船太大,船上的人太多。不容易調頭,不容易指揮。可遠航時,我們都想乘大船,絕對不會坐小船。大有大的艱辛,小有小的不易。”
立森說:“各有各的不易啊。說到這,剛做了件不道德的事兒。我在路邊散步,撿到了十塊錢。心想:該不該交給警察叔叔。如果交了,從這到派出所的打車費都不止十塊錢。即便交給了警察叔叔,或許他還以為我有病呢。還不如我自己買包中南海呢。記得十余年前,我撿到五毛錢。老師說,要交給警察叔叔或老師。十余年后的今天,我走到家之后,就問小妹,這十塊錢該不該交。小妹說,哥,你今天沒病吧。短短十余年,差別就這么大。到底是以前的老師對,還是我現在的家人對。我恍惚。”
阿溜說:“年輕人多讀些歷史、多學些文化。不為眼前小事計較。“
立森說:“我也想啊。人的一輩子很短,我還是想留下些什么。盡管最終一切會煙消云散。我想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不為房價而讀書,不為享樂娛樂而讀書。可現在自己都難以養活自己,生活壓力如此之大,不敢結婚,不敢交女友,更不敢生子。什么是愛情,愛情里包含著車和房子,我養活自己都難。等我能像你一樣,我再讀歷史、文學吧。”
阿溜說:”像我有什么用,年輕時我像你一樣,東奔西走,經常熬夜,累的他媽的我都快陽痿了。現在日子好過些了,可真正感興趣的事,只剩下看書了,偶而聽聽古典音樂而己。”
立森轉頭對秦玲說:“真是好人難做啊!天天和你這樣的美女打交道,我能沒想法嗎?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算我對你有想法,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啊,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秦玲說:“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你的心里不太正常。”
立森說:“是的,那是因為面對你的時候。”
秦玲說:“兩個人認識久了之后,再去談戀愛,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會發現其實激情早已過去。我們太熟悉了,我們只能做哥們兒。”
立森說:“那我一直愛著你,怎么辦?你應該找一個愛你的男人,這樣你的愛情才會長久。”
“懶得理你。放下所有的叛逆,使之成為堅韌,不失為成熟。”秦玲說。“你呀,多點情感思維,少點色情思維。色情當然存在,但過激色情思維如同過激革命思維一樣,都是不符合社會和人類的。”
“成熟?我們現在都像在肆無忌憚的發泄自己的情緒,習慣了網絡語言。人就是造糞機器,這是達芬奇說的。現在的網絡就是一個拉思想糞便的地方。”
“是他說的嗎?”
“是啊。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人不就是閑的沒事到處拉嗎?”
“那我得上網搜索一下。”語音剛落,就在搜索欄里搜索起來。
“網上看不著。還是得常看書。”
“嗯。是他說的嗎?”
“我也不能太確定。在一本人物傳記書中看到的。書中的東西也未必對。可能不是他的原創話。再說了,哪里有原創。就人的糞便都不是原創的。處成你的糞便的成型,需要多少復雜的人工流程和自然流程。農夫種種子,生根,發芽,施肥,澆水,雨水,吸收氧氣,成熟,收割等;肉類又經過動物他媽的數月懷胎,生育,吃奶,工人飼養,長大,宰殺等。運輸,洗刷,廚師精工制作,加各種調料,服務員端上,等各種流程后。你再費勁周折吃掉,又經過你身體內的各個器官系統消化;才成就出了你的糞便。”
“這么一說,還得把我的糞便供起來了。這是一件經過多么繁瑣的程序孕育出來的藝術品啊。”
“你可以這么的認為。并且糞便又是最優質最天然的肥料。人們把這些人啊,雞鴨牛羊的糞便收走后,再次撒在田地里,讓農作物茁壯成長,使他們開花結果。再次,給人們吃,并飼養動物,周而復始。”
“后面這句話,我不愛聽。以后還怎么吃飯啊。這樣下去,以后人和動物要變異成什么樣了。”
“變成什么樣。現在沒人知道。但這種周而復始是現在客觀存在的。”
“這么說,我以后也得吃素了。直接的說,吃肉就是吃動物的尸體。那些動物還是被各種不同的手段殺死的。”
“好吧。我沉默。”
秦玲說:“你以前說話總是能激情四射,風華正茂。但你這大學教授沒有多少社會實踐經驗啊,說話一股象牙塔味,和地方官話沒多少區別啊。不過你現在算有些進步。”
“我現在盡量說有用的話,不過也還差得多。現在大家都把話說得很好聽,越來越好聽。好聽的話對社會真的很有用嗎。”
“這些問題說不完,需繼續思考。”
“現在的生活環境,需要思考的太多。思考的多了又累。不思考又會活的不那么明了。我不想去試探世俗人類的底線。女人總覺得渣男比較多。如果有陌生漂亮的女人去約男人,八成的男人會拒絕不了。這是我樂觀的估計。就像八成的女人拒絕不了豐厚資金的誘惑,這也是我樂觀的估計。正常成年男人需要性,正常女人需要資金,這猶如天性一般的事情,不需要去試探。試探只會帶來不可期的不堪。”
“有度就正常,無度就慌張。”
熙攘中,一直這么聊著。不久后各自離去了。
華魁和阿溜坐上車。
“戀愛里有權力嗎?”阿溜問。
“不應該有。沒有愛情的戀愛,復雜的戀愛,談著真的費勁。男人總說女人幼稚,女人總說男人幼稚。真是個說不完的話題。”
“這個時代充斥著諸多的不安全感。男人沒錢,女人覺得你沒安全感;男人過于有錢,女人覺得你沒安全感。女人漂亮,男人覺得你沒安全感;女人不漂亮,男人又不想多看你一眼。”
“許多年輕人結婚,是對這個世界失望了,這世界對年輕人來說,是有多糟糕了。年輕人到多年以后再回想,世界其實可以沒那么糟。但男孩已中年,女孩已大齡甚至不易孕。”
“現代人考慮的雜七八的思考太多了,也容易被約束住。”
“現在網絡帶來便利,但也給有戾氣的人帶來便利。我覺得現在年輕人還沒八九十年代思想開放。特別不喜歡現在年輕人說的渣男渣女、綠茶婊之類的詞。人性是很復雜的。現在這些類似的網絡詞在扼殺年輕人。”
車里的廣播放著歌,歌詞很特別:
你看到他們下班后,開著豪車回隱蔽豪宅了嗎?你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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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溜說:“等到他成熟穩重有錢時,女孩早已是他人懷里的老婆,孩子都已上學了。”
廣播里女孩說:“我會等你的。”
啊溜又說:“等到他成熟穩重有錢時,他早已喜歡過好幾個女孩了,并且你也老了。”
阿溜哽咽了一聲,說:之前我有一首小詩比他這歌詞好多了。名為這一切都不對。
我每天穿梭在叢林之中
這叢林毫無生氣
沒有花鳥魚蟲
沒有樹梢沙沙作響之聲
只有格子按部就班的九九六
路上行人匆忙
車輛擁堵
無時無刻的焦急
最讓我傷心的是那些
如果你愛我
就在太古里
買一個大大的房子
如果你恨我
就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鴿子說,看
不過是穿來穿去的大老鼠
格子間里活著的螻蟻
馬不能停蹄
木偶不可休息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
我們早已麻木了神經
感受不到最初的陽光和星辰
及二十四節氣的呼吸
這也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