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幾個身體臃腫的警察粗糙的記錄著現場,腦袋里想著今晚要找個什么理由喝個痛快。
“真是晦氣,老子今天過生日了還,這死老頭要死不早點告訴聲。”一個醉醺醺的警察蹲在地上罵罵咧咧道。
“誒,可別這樣說,這里可是教堂。”另一個胖警察柔聲勸道。
“我呸!什么狗屁教會!都是騙人的,我看他就是自己良心過不去了!要不是他們,我們會淪落成這樣嗎?”
屋外的卡賽尼聽到他們的談話,馬上問莫妮卡為什么他們會這么說。
“我剛才和先生說過商人吧?在那之后教會沒落了,但是教堂還在這里,神父還在這里。”莫妮卡頓了頓“先生,這個小鎮是不是很破舊?這里曾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任何的活動,所有人都藏在家里不敢出門,因為只要被教會的人抓到都沒有好下場。”
卡賽尼啞然。雖然祈求教會的名聲并不是很好,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干出這種事來。
而且…半年的時間…從暴富到沒落成這樣…未免也太短了些。
卡賽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然后走向警察們。
“各位,我想你們也許需要一位幫手。一位頂級的偵探。”
“誰?你認識?”
“正是在下。”
“你?你要是認為詐騙可以從警察這賺到錢你了就大錯特錯了,趕緊趁我沒有動用權限前滾開。”醉酒警察不耐煩的把卡賽尼招呼走“他要是偵探,我就是007。”
“沒想到這么輕易的就被識破了嗎,不愧是警察呀。”卡賽尼很失落的嘆了口氣“其實,我只是想多陪陪拉普斯神父。”拉普斯就是死掉的神父的名字,剛剛問的莫妮卡。
不管愣神的警察們,卡賽尼用迷離的眼神和磁性的嗓音繼續講述他那個不存在的故事。
“我是一個孤兒,在三個月大的時候便被丟到了風雪交加的夜間街邊。當時尚未知曉人事的我,便已經被殘酷的生活所折磨。但萬幸,在我身體變得僵硬連哭叫都不行的時候,一個男人用他溫暖的手掌抱起了我,將我送到附近的福利院。在我長大的日子里,福利院的姐姐不止一次兩次的給我講述這個神奇的故事,我深信不疑。這么多年來,我不斷奔波,追隨著他的線索。終于知道了那個救我的人是拉普斯神父,但是……”卡賽尼說著不禁啜泣了起來,剛剛還快睡著的警察被嚇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那個…還請節哀。如果你想的話,只要不破壞現場,我們可以給你留出足夠的時間的。”
“那我可以和他獨處一下嗎?”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不顧胖警察的勸阻,醉警察將他推搡出去“可以了的話,記得來警局找我們。”
“萬分感激!”卡賽尼脫帽致禮。
待警察走遠,卡賽尼把摩根叫了出來。
“記錄好。”
“好的先生。”
那些警察一看就很不靠譜的樣子,還是自己來的放心。
嘖,血好多,噴濺的哪里都是。死于窒息和失血過多,周圍的血跡沒有任何痕跡?難道是他自己把自己吊起來一邊捅一邊轉圈?也可能是先轉圈在捅。
卡賽尼感到一陣惡寒,究竟是怎樣的心里才能對自己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可是神父為什么自殺呢?尸體還沒有僵硬,死亡時間還沒超過兩小時,也就是說在我醒來之前的半小時左右,或者是在我醒來時死的?
“你沒有來過這里嗎?”卡賽尼突然問道。
“我討厭這里和這個神父。”
“他是一個很令人討厭的人嗎?平時是什么樣子?”
“平時的話,不茍言笑,看不出來他的情緒如何,不過自從那次恐怖事件后,人們就不在愿意和他接觸,他也不怎么離開教堂。”
社會性死亡了嗎?這下真的死徹底了。
卡賽尼盯著這具無聲的尸體,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在指著他。
“嗯?這是?”
“先生你也覺得瘆得慌了嗎?”
“并沒有。你們看他的手指。正常來說用手握刀的話,大拇指會壓住食指,即使有點松開,食指也應該指向身體的右側,而他卻指想前方。”
“這又怎么了?”
“這就是死者留下的訊息呀!他是死前不甘心呀。”
“也許他是習慣這樣握刀呢?又或者是因為痛苦而伸直的?又或者他的食指有問題只能這樣呢?”摩根一連串的問道。
“首先,少一根手指的話會因為痛苦而握不住刀掉下去。其次,如果是因為痛苦的話他的五指會全部伸開而不是這一個。還有,食指有問題的話,莫妮卡會反駁你的。”卡賽尼沖莫妮卡甩了甩頭示意她說說。
“先生說的沒錯,而且他的手指我不記得有這種問題。”
“摩根,我來問你,為什么他會用一種握不住刀的方式握刀?”
“因為他最后不想死了?”
“如果他不想死的話,刀是不是應該掉在地上?”
“那他要是想死的話應該會握緊呀…難道?!”
“繼續說。”
“他是被別人殺的?然后偽裝成這個樣子?”
“沒錯。”卡賽尼揉了揉摩根的腦袋“雖然現場的痕跡他清理的很干凈,作案時也沒有碰到血跡。不得不說他偽裝的很好,但是他小瞧了神父的生命力,在他生命的最后關頭留下了這個信息。”
“可是他指的是哪里呢?風一吹他就轉來裝去的。”
“看血跡。雖然這里的血跡都是差不多的,但是仔細看的話濺射的距離還是有些不同的。而最長的地方,就是這里。”
眾人循著卡賽尼的手指望去,那里正是教堂的演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