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歸于混沌
- 觸摸不到的未來終歸于緣
- 翎曦暮雪
- 2151字
- 2020-04-04 00:45:02
在夢之路的十字路口處,突然眼前一片空白,左右搖晃倒地……
在我醒來時,已經躺在黎明醫院的病床上。我緊緊地盯著天花板發呆,竟沒留意為我換藥的女護士(女護士是新來的實習生)已經在我的床邊站了許久……“魏女士,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我看您一直盯著天花板發呆,本不好意思打擾您,卻還是冒昧了”女護士溫柔的弱弱的言語道,可是指尖打轉的小動作出賣了她的不好意思。我長舒一口氣,抿了抿嘴唇,對她說道:“我只是感覺時光短暫,還沒開始美好人生卻要結束了。”這位女護士神情疑惑,卻也沒多問,也許是發現了我的……幫我蓋好被子,便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在女護士走出病房門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淚珠劃過太陽穴,浸濕發絲,余淚順著發弧流落到枕頭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哭泣的抽噎聲愈發響亮,淚水浸濕了大半個枕頭。我卷著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眼前浮現出五天前在星城醫院“魏萊,女,17歲,胃癌晚期”醫院診斷書上的文字,耳旁縈繞的是戚醫生的話語:“胃癌晚期,癌細胞擴撒嚴重,已經到無法救治的地步,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這些始終涌現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哭聲也愈加強烈。
一小時過后,沁心沖進病房,緊緊抱住蜷縮一團,號啕大哭的我,淚流滿面,聲音顫抖的對我說:“萊,對不起,我來晚了,沒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我眼含淚水的望著沁心,哽咽道:“不……不晚,我想……想……想在生命走到盡頭前,穿上我最……最愛的淺紫色連衣裙,到我們相識的孤兒院后山的海邊看最后一次潮起潮落。我的未來追究觸摸不到,我想……想感受最后一次潮起潮落,海風輕撫。”沁心心如刀絞,錐心的痛麻痹著她的神經。沁心咬了咬嘴唇,連續吞咽幾下口水,雙手托著我的兩頰,用那雙透著傷心無助的眼神望著我說道:“好,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們一起看潮起潮落……”
第二天,我同沁心離開醫院,去到夢幻影樓,和沁心拍最后一組閨蜜照,我同沁心努力壓抑著悲傷,用笑容掩蓋愁情,在鏡頭下的我們展現的是我們最燦爛無比的笑容,這是我留在世間最后的笑容。
當我們結束拍攝后,我挽著沁心的胳膊,撒嬌似的對沁心說:“三天后就是1月16日了,我想在生日那天,穿上我最愛的淺紫色連衣裙,和你去到我們相識的孤兒院后山的海邊看潮起潮落,日落的余光與海天相接之處的美景已因繞在我腦海中,我迫不及待了。”沁心用寵溺般的目光注視著我,嘴角上揚,嘿嘿一笑,“好,都聽你的,小可愛”,說罷,用手輕捏了我的臉,我將頭靠在沁心肩膀,沁心看著靠在她肩膀的我,眼淚不禁地在眼眶里打轉,卻也要拼命抑制心痛的情緒,生怕我抬頭看見。我的心也在滴血,也許是冥冥注定要我離開這美好世間,離開愛我疼我的沁心,即使千般萬般不愿……
我抬頭望著沁心,沁心低頭側望著我,四目相對,溫情一笑,奔向家的方向。
……
回到家中,我便直奔衛生間,望著鏡子中憔悴虛弱的自己的面孔,默默打開自己的化妝箱,拿起粉撲,可粉撲還沒觸碰到臉頰,鮮血從口中噴射而出,面盆,鏡子,化妝箱,都染著鮮血,血液不斷從口中噴出,我用手盡力捂住嘴,用盡全力吞咽著鮮血,可是,眼前一黑,咚的一聲,癱倒在地,沁心聞聲快跑進衛生間,看見暈倒在地,滿是血的我,絕望了,絕望地大聲地嘶啞地叫著我的名字,跪倒在地,緊緊抱著我,眼神渙散,言語不清……沁心恢復一絲理智后,慌張拿出手機,抖動的雙手幾次將手機掉落在地,在最后一次撥通120.即使將我送進醫院搶救。在長達15個小時救治的時間里,我終于又從死神那里得到一些生的時間,當我睜眼那一瞬間,看到沁心布滿血絲混雜淚水的雙眼,面色慘白的面容,我的心刺痛了。沁心看到我睜眼的那一霎那,更加攥緊我的右手,放聲大哭起來。
……
在醫院我躺了兩天,沁心在醫院寸步不離,不吃不喝,無微不至照顧我兩天。我默默注視著她,沁心明白了我要對她說些什么,便將耳朵湊近我嘴唇,我聲音沙啞的對沁心說:“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懂得。”沁心明白我想要說的,盯著我的眼睛,不舍地說:“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我們就去看潮起潮落,完成你的心愿。”
……
零點鐘聲響起,1月16日到來。
在1月16日陽光初現之時,沁心為我換裝好淺紫色連衣裙,輕輕將我抱起,緩緩將我放到輪椅上,雙膝跪地,為我蓋好毯子,撫摸著我的雙腿,深情的望著我說:“我們出發”。說罷,便推著我走出醫院的樓道,走出醫院的大門,乘著出租車,在10小時候來到我們相識的孤兒院后山的海邊,正巧這時已有潮起翻涌,沁心將我包裹嚴實,緩緩推著我沿著海邊走動,我看著潮起潮落,翻滾奔騰,映著夕陽的柔光在水天相接之處的壯麗美景,海風輕撫這我和沁心的臉龐,我聽著海風的嬉笑,靜靜閉上雙眼感受著這般溫情。輕輕地沁心說:“今天我18歲了,我的未來觸摸不到了,人生有遺憾,未能陪你到生命盡頭,我要先走了,我會帶著你給我的美好,帶著你給我的愛,微笑的離開這世間,我會化作天上最亮的那顆星,為你驅散黑夜的霾。我的名字是魏萊,卻沒有了未來,那觸摸不到的未來今后就由你承載著我對未來的期許,快樂的生活,編制美好的未來……”沁心聽著我的話語,一邊為我唱著“生日快樂”,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我的臉頰,我感受到淚水中的滿滿的愛意與心痛,絕望與不舍。我面朝大海,望著潮水,海風重重的撫了我的臉,我面帶微笑,安靜的閉上雙眼,心臟停止最后以下的跳動,我結束了我在世間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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