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消失了!
我沖出夜晨的宮殿,天界的清晨有霞光籠罩、仙鶴飛過、天兵換崗、晨起的仙娥忙碌著。
我好久沒有看到外面了。
我還在猶豫著這會兒應該去見誰,我卻被發現了。
天兵迅速圍了過來,他們把我帶走,帶到了梁文生面前。
梁文生還打著哈欠,搖著扇子看見我連忙的道:“哎呦,公主殿下,你這段時間哪兒去了?我這都快瞞不住岳影那家伙了!”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夜晨消失了,他是死了嗎?”
“什么?”梁文生驚訝的連困意都消了:“再說一遍。”
我把見到兩個夜晨和夜晨突然消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梁文生聽了不吭聲的沉思了一下。
他道:“夜晨可能受了重傷,此事需要立刻稟報天帝。”
說著梁文生一個術法就消失了。
我在他的地盤,一方面被壓著動不了,另一方面則是在想他說的話,夜晨受了重傷?那為什么會消失?還有我記得那天他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你現在不在嗎?你現在在哪兒?”
“近日都在凡間,叛逃的魔族有動靜了。”
那天他明明在對著夜晨問但是夜晨卻回的別的。
那說明當時梁文生知道夜晨有兩個,假夜晨回答的則是真夜晨的去向!
受傷的是在凡間的夜晨,那假夜晨卻消失了?
分身術?
不會!
除非夜晨他精分,要不然分身怎么還分出兩種性格了!
梁文生又等了很久才回來,回來時已經是打了一仗了。
“我們去接應夜晨時,正好遇到了你弟弟,他和無妄在一塊,抓他們時無妄逃了。你弟被帶回來了!”
我心里一緊張,突然很想去見他。
“他怎么樣了?是不是很叛逆?他還小。”
梁文生道:“沒什么叛逆的,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夜晨生死一線,都懶得搭理他,晾一邊救夜晨呢!”
“夜晨生死一線!”我驚訝的問他:“被誰傷的,傷到哪兒了?誰醫治的?可有把握?”
梁文生瞄了我一眼,開口問道:“你顧得上關心誰?”
“……”
我停了一會兒輕輕問道:“我弟他還好吧!受傷了嗎?”
“好著呢!”
“他的事兒,后面怎么處理?”
“等你們魔界派人來商議,在這中間不會傷他分毫,而且也保護著呢!”
“哦。”
我等了一會兒道:“梁叔叔,夜晨,他是分身嗎?”
“不算是。”
“那他是……”
“他是將自己的記憶混合著靈魂與法力分割出來了一個新的自己。那個自己,是他自己也不算是完全的他自己。”
不完全是他自己,那便不是全部的他自己。
“梁叔叔,如果說他有一段記憶,沒給分身的話。我用三生鏡查看時,那個分身身上也是顯不出來那段記憶的?”
“是啊!”
“……”
我連忙又問:“梁叔叔,夜晨半神飛升時,渡了什么劫?”
梁文生回憶道:“雷劫。”
“沒有別的了?”
“那雷劫太大,他確實失蹤了一段時間,我們并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回來時也是傷痕累累,不過已經飛升半神了。”
“回來后便沒什么異常?”
“一切如常,這孩子從小別看偶爾也可可愛愛,對人人有禮貌。但其實他才是整個天界最琢磨不透的人,哪怕兩百年來,與他最相熟的其實是我可是在我眼里,他還不如僅見過兩面的公主殿下你好懂。”
“雷劫后他一如既往的為著自己的事情努力著。相比曾經更是嘗嘗神龍不見首尾。”
“雖然相比其他孩子奇怪了點,可是他畢竟是二皇子。如果大皇子放棄繼承天帝職位,那他便是天帝之位的繼承人。而大皇子早就言明放棄,二皇子就被理所應當的視為儲君。”
“一個要成為六界儲君的人,似乎一年更比一年的看不懂,似乎又順理成章起來,也許就只有這些變化吧!”
梁文生對夜晨的評價,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夜晨,又似乎是意料之內。
他理所應當的很強大很厲害,可是又似乎讓我感覺冷和難受。
他理所應當不是我的誰,可是我卻還是覺得我失去了誰。
我又開口道:“他用分身掩人耳目,讓人真假分不清,也不怕天界給他治罪。”
梁文生笑著用扇子敲了敲手道:“哪里,他的分身術,與他相熟的神仙們自然能看破,瞞不了幾個人的。”
所以他是在騙誰呢
“連大皇子都能看出來嗎?”
“他們是親兄弟,當然了。”
所以,他特意選了幾段簡單的記憶,給自己弄了個分身,恰巧在讓我用三生鏡查看到,是在故意瞞著我什么呢?
原上草,如果真的是你,你是想跟我永遠不相認嗎?
不自覺的,我竟然發現自己流淚了。
輕輕將淚拭去,望向一臉慈祥看著我的梁文生。
他說話輕慢了一點,年輕俊俏的書生臉,說話卻語重心長:“倘若有些事情還不明朗,不要及早的下結論,不如等一等,你想啊!我們神仙之間缺時間嗎?如果是好結果也就罷了,如果少了壞結果,漫漫仙生該如何是好啊!”
我抬頭凝望梁文生:“梁叔叔可是有什么愛而不得的人?”
梁文生一愣,拿著合攏的扇子敲了敲嘴,一臉輕松的說:“哪有,我是在開導你。”
梁文生不久后就將我放了。我在天上為質,失蹤也是因為夜晨關了我,想要不把事情搞大,問清來龍去脈把我放了是最省事的。
自我成仙以來,身上的那朵蓮花就一直在清理我身上的魔力,由此我的主要力量便是仙法。而夜晨拿走了我身上的蓮花之后,我便只剩下一個魔族的空殼子。
我現在,不只使不出仙力,也使不出魔力。如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人類。
想著又覺得不對,我本來就是個人類啊!當什么魔啊!仙啊的!
不過是不小心來到了這樣一個世界。
沒有仙法和魔法,我連走到我寢宮的能力都沒有。
天界之大,竟超越了我的想象。我嘆了口氣,從我儲存空間里,拿了我私藏的一些寶貝,一把旋轉擊殺的傘。這傘動力巨大,是為了能在自己遇襲使不出力量時有的殺招。
當時發現了這個傘有慣性,還設了逃跑功能。
只需一點力量,旋轉就可以帶我飛了。
于是我確定好我寢宮的方向,轉……
這個旋轉,在我力量全無是竟然很難控制!
我拖拽住傘,握緊傘把,完全看不到我旋轉到什么地方了,只能一直轉,等它自己停。
這破傘,真是不靠譜,我當初怎么沒想到帶著轉這么要命呢?
很快,我因為體力不支感到眼睛發黑,還沒來得急決定是松手還是依舊握住傘,我就再無知覺。
很久的很久,我都陷入夢里,我很清楚自己在夢里,可是卻總是醒不來。
我對著夜晨一遍又一遍的問你是誰?
場景忽然的變成夜晨笑著說,他是原上草。又忽然的變成他冷著臉審視著我。我渾渾噩噩的在夢里來回顛倒,忽然的我緊張著期盼他是迫不得已,忽然的我又自己罷了罷了一切隨緣。
可是我心里又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罷不了,我停止不了這種恍恍惚惚的思考。仿佛失了重心,毫不踏實。
想醒醒不來,想睡睡不去。
直到夜晨開口問我:“你先想清楚你是誰?再來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