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濤沒再廢話，奪過他的畫扇扯成七八塊。
周航嘴角翹起，似笑非笑。
錢賁徹底炸了：“姓劉的，你特娘的是不是有病啊？為什么要撕毀我的畫扇？今天你若是不賠償我的損失，我跟你沒完！”
燕京錢家在古玩界舉足輕重。
他又有“撿漏之王”的美譽，早在古玩界橫行慣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
劉曉濤一如既往地直接了當：“我不管你身份如何，背景如何，性格如何，亦或者目的又如何，我只尊重實打實的能人，不然就別在我面前囂張。”
“臥槽，你小子還真是夠拽的啊！你特么竟然以為我的名號是虛的……”
“不然怎么拿著一把假玩意到處晃悠？”
“你說我這畫扇是假的？”
錢賁指了指他，氣得五臟六腑都冒煙了：“我這畫扇可是經過我爸以及一眾權威專家鑒定，包括周叔都斷定它出自文征明之手，你個鄉巴佬有什么資格說它是假的？”
“這畫扇估值1.2億，你必須得賠！若是少一分，我都要告到你傾家蕩產為止！”
周航夾在中間挺為難的，他先示意錢賁冷靜，然后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曉濤，你太沖動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畫作，你看到這畫扇上的字了嗎？”
“文征明是我國古代一位全能型藝大師，他詩、文、畫、字無不精通，人稱‘四絕’全才。這畫扇上的畫和字疊加，確實值這個價。”
劉曉濤根本沒看，而是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們玩古玩的都這么奢華嗎？隨手拿的都是價值一個多億的東西！”
“你還笑得出來！”
錢賁火冒三丈：“我這就委托律師來處理此事。”
“隨你。”
劉曉濤波瀾不驚道：“如果你能證明它是真的，我愿意賠錢，而且拜你為師。但它若是假的，你得幫我清理豬糞半年，你看如何？”
面對畫扇，他并沒有感受到那種古樸的氣息。
若是真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說實話，他本來并不想戳穿的。
但這家伙聊著聊著都開始羞辱人了。
而且他這人骨子里就是一個反權威的人。
除非以實力證明，讓他親眼看到，不然他不會隨大流。
錢賁的鑒寶經歷太光鮮了。
聯想到在郵輪上的時候，他就聽人提起過燕京錢家。
在玩古玩的人眼里，那可是最權威的存在。
如果錢家有意塑造一個權威，那也完全有可能啊！
另外，周航雖然幫了他很多忙，但這老頭道行深著呢。
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帶一個人來他這玩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里面應該大有文章。
錢賁專治各種不服。
他怒聲道：“想玩是嗎？好，我陪你玩！我在這一塊還從來沒有玩輸過！”
周航十分好奇地看向劉曉濤：“你對文征明有研究？”
劉曉濤搖頭：“沒有。”
“你對明代的字畫很有研究？”
李曉濤還是搖頭：“沒有。”
“那你為何斷定它是假的？”
“憑直覺！”
“直覺……”
周航兩眼一翻，險些昏厥過去。
他本來還以為劉曉濤能夠再次讓他驚喜，有理有據呢。
結果他語不驚人死不休。
雖然說他們倆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他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錢賁將贏。
錢賁嗤之以鼻：“直覺？你牛！你可真特么牛逼！等著接受法律的追責吧！”
他撿起畫扇要走人。
劉曉濤奪了兩塊道：“為避免你瞞天過海，我得留兩塊。”
“你！”
錢賁深呼一口氣道：“不見棺材不掉淚，咱們法庭見！”
他氣呼呼地離開。
周航有些尷尬：“你們這……完全就是火星撞地球啊！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劉曉濤轉頭看向他：“老頭，你給句實話，錢家在古玩界是不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沒那么夸張。”
周航也是個老狐貍，說話都留點：“只不過他們累世積累，藏寶無數，而且屢出鑒寶奇才，在咱們夏國沒有家族能與他們相比。”
“你這次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以我對錢家的了解，錢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可能從中周旋的。”
劉曉濤深有意味地道：“老頭，你最近是不是太無聊了，想搞點事情啊？”
周航先是愕然，隨后笑道：“我可沒無聊到想看‘神仙打架’啊，那可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濺一身血，甚至一命嗚呼的……”
見他笑的狡詐，劉曉濤并沒有繼續問。
反正都捅了，先看錢家如何應對吧。
還是那句話，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跟這種實力比自己強的對手過招，他還是很有心得的。
周航瞥了他兩眼，若有所思。
這小子遠沒有看起來的那么老實。
無論是家里，還是他自身，都是謎。
這次讓他和錢賁過過招，興許能揭開一些東西。
而且古玩界確實安靜太久了。
熱鬧一下也挺好的……
他和劉曉濤一起逛到絕命崖，伸頭往下看了一眼道：“你在崖底養大黃魚？”
劉曉濤往他身旁走了走：“有沒有興趣下去看看？”
看著掛在懸崖邊，用鐵鏈打造的懸梯，周航的兩條腿有點發軟。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道：“老當益壯，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爬高上低，現在即使老了，但那顆心依然在！”
“那就請吧。”
劉曉濤帶著他一起來到懸崖下。
懸崖下被他修了一個可以落腳的“碼頭”。
海面上漂浮著很多的網箱，能夠清楚地看到里面有很多大黃魚在游動。
周航道：“敢在這種地方養大黃魚，除了你，我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還好吧。”
劉曉濤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只因瞥見不遠處的峭壁上，有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好像是被海水剛沖出來沒多久。
周航很快也注意到了，連忙道：“那是……”
“噗通！”
劉曉濤已經隱隱感受到了一股特別古樸的氣息，所以二話不說，直接跳進海里，游了過去。
等他用匕首把一小塊刻著神秘銘文青銅，從峭壁上給鑿出來后，他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快速回到碼頭上，他把青銅碎片遞給周航。
周航只是看了兩眼，便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