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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幽靈谷中,白飛飛前腳剛進門,后腳王憐花帶著朱七七就進來了。朱七七拉住王憐花問道:“哎,這是什么地方,小泥巴呢?”

“別急,總會叫你見到的。”王憐花帶著朱七七一路向大殿走去,白飛飛一路跑進大殿,白靜正坐在高位上,嘴角淌著血,似乎傷的不輕。“娘,你沒事吧?”白靜搖頭,吩咐旁邊的婢女將盤子里的藥丸端給白飛飛,“這是上次藥丸的解藥,你先服用了吧。”

白飛飛拿著藥丸看著她,半天未動。白靜也不勸她,“若是不吃,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別怪我這個做娘的沒提醒你!”提到孩子,白飛飛絲毫沒有猶豫就將藥丸吞了進去。

此時從外面進來的婢女附在白靜耳邊說了幾句,白靜讓她退下以后,對著白飛飛說道:“王憐花帶著朱七七來了,你可知道?”

白飛飛點頭,“他們尾隨我一路跟過來的,我這就將他們打發走。”說完白飛飛就要出去趕人。“慢著!”白靜叫住白飛飛,“不趕他們走,你反倒還要配合好王憐花,藏好朱七七!”

“娘!”白飛飛不解。

“為娘就是要讓你看看,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值得信任,沈浪也是!依他的聰慧,他定會追蹤到這里,你只要不解釋,你就看得清這世間所有男子的真實面貌!”白靜已經預料到后面的計劃,即使不是這樣,她也一定會讓白飛飛殺了朱七七,只有這樣,沈浪才會恨她,白飛飛才會把心思放在報仇上。

白飛飛未搭理她,回了自己房間就將自己鎖起來,跟自己生悶氣。娘這是連沈浪對自己最后一點好印象都不留啊。白飛飛說實話,她害怕了,她害怕沈浪真的會因為一個朱七七而選擇誤會自己,畢竟當初自己解了陰陽煞回來找沈浪的時候,他和朱七七玩的那樣開心,那樣滿足,那一刻,甚至未來的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才是這段感情里最多余的那個人。

她不自覺地咬著下嘴唇,直至咬出血自己都沒發現,她伸手撫上自己還未鼓起的肚子,這里面還有一個小生命,為了這個生命,她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是配合王憐花,也許這樣會傷害到沈浪,可肚子的孩子也是沈浪唯一留給自己的禮物。

王憐花直接踹開門,來到白飛飛身邊,從懷中掏出絲帕遞給白飛飛,“給你。”

“不需要,我沒哭。”白飛飛還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樣,她偷偷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假裝自己從來不會心痛。

“我不是叫你擦眼淚,我是叫你擦嘴上咬出來的血!”王憐花解釋。

“心里的血擦不掉,不必了。”

“那又何苦?該哭就哭,否則老天爺何必讓人有眼淚?”王憐花其實也喜歡過白飛飛,可是在知道白飛飛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以后,他心里對白飛飛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老天爺照顧不到每一個人,我從來都不指望它。”

“飛飛。”

“你可以走了。”白飛飛直接下逐客令趕人,她可以配合王憐花,但絕不是在這種私下的時候。

王憐花一路追著白飛飛出去,“飛飛!”

白飛飛停下腳步,“你為什么還不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我說我不放心你,你會不會覺得很好笑?”王憐花有些忐忑,可這些話聽在白飛飛的耳里不過就是一般,“沒什么好笑的,這種話我說多了。”

“所以,我們是同一種人。”

白飛飛回頭看他,有些好笑的問他,“是嗎?”

“我們的生命都只有一個目的——快活王。這次參加他的婚宴,也許,你和我一樣看到了,快活王的根基實在太穩,計謀太深,只憑一己之力,你或我,誰也撼動不了他!”王憐花試圖說服白飛飛和自己聯手。

“你到底想說什么?”白飛飛繼續走,不理會身后的王憐花,她知道,她和王憐花不一樣,王憐花還有一個疼他的母親,自己卻什么都沒有,母親養活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

為了報仇,白飛飛必須要一無所有。

“我說,如果你我可以聯手合作,或許會有一番新的局面。”白飛飛的確有些動心了,不僅僅是因為白靜拿自己的孩子要挾自己,還是因為如果替娘親報了仇,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過自己想要的平淡日子呢?

沈浪騎著旋風,在樹林里疾馳,“旋風,咱們得快一點,否則過了子夜就到不了幽靈谷了!駕!”說完又給了旋風一馬鞭。

王憐花端著飯菜來到朱七七所在的房間里,“起來活動活動,吃點東西吧。”王憐花放下盤子,伸手解開坐在凳子上朱七七的穴道。

朱七七站起身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點我的穴,再敢不讓我動,不讓我說話,我就哪兒也不去了。”

王憐花將雙手背在身后無所謂道:“只要你以后不再管小泥巴,就隨你便了。”

朱七七氣地背過身坐下,“你到底要我跟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如今你已經成了快活王的妻子,把你帶走,至少可以讓他驚慌一陣子。”王憐花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或許他對著朱七七始終沒辦法下狠手吧。

“你胡說什么呀?我才認快活王做爹呢。”聽到這句話,王憐花驚奇地抓著她的雙肩,“你沒和快活王成親?”

“干嘛呀?沒有啊?”

“你說什么?”白飛飛此刻從也從屋外進來了。

“干嘛那么吃驚啊?他無兒無女的嘛,我就……”

“他跟你說的?”王憐花急切地問道。

“用得著說嗎?看都看得出來,笨蛋!”朱七七還以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大的靠山,雙手抱胸,她完全不會想到在場的王憐花和白飛飛此刻翻江倒海的心情。

“他竟然認你做女兒?”白飛飛話還開口呢,屋外就傳來一個老夫人的聲音,只見一陣黑影閃過,老夫人一掌便打在了朱七七身上。王憐花接住快要倒地的朱七七,怒吼道:“你干什么?”

“你不明白?”白靜站在白飛飛身后,慢慢地分析道:“她成了快活王的女兒,以后就有機會嫁給沈浪,沈浪成了快活王的女婿,豈不是耽誤我的大事!”

王憐花現在還不敢和白靜硬碰硬,他只好軟了聲音說道:“她若是沒和快活王成親,娶她的就會是我。”

“你比不過沈浪。”白飛飛在后面插了一嘴。

王憐花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突然炸毛:“你說什么?”

白飛飛抬頭,眼神認真,“需要我再說一次嗎?難道你不清楚?”

“白飛飛!”王憐花此時也顧不得什么風度,“你和你娘真的是為了報仇大計而擔心,還是你見不得沈浪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而妒火中燒?”

白飛飛不欲與其爭辯,白靜可不管那么多,上去就要動手。白飛飛見狀攔著白靜,“娘!”此時外面的婢女進來稟報:“宮主,夫人,外面大殿失火了。”

白靜急忙出去查看,白飛飛看了一眼身后的朱七七和王憐花也跟著出去了。他們走后,王憐花將虛弱的朱七七打橫抱起,將她安置在床上,朱七七起身就是一口鮮血吐在地上。

朱七七虛弱地問站在旁邊的王憐花,“你,你干嘛這樣看我?”

王憐花點頭,“白老夫人說的對,只怕沈浪一出現,你就想跟他走。”王憐花盯著她,眼中欲望中燒,“除非,除非你先成了我的人!”

“你你你要乘人之危!”

王憐花開始解自己的外套,“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

“你不怕快活王找你算賬嗎?”朱七七此刻也只敢拿快活王出來撐撐場面。王憐花將外套往朱七七腳邊一扔,“我等著他來。”

朱七七是真的慌了,“別過來!你別過來!”

王憐花突然就動不了了,他身后正是沈浪點了他的穴道。朱七七看見沈浪才笑起來,“沈大哥。”朱七七掙扎著起身來到沈浪的旁邊,抓著他的手臂。沈浪掌下用力,將王憐花推到床上躺著。

沈浪本來是來找飛飛的,他擔心飛飛的傷勢,順便也想來幽靈谷碰碰運氣,看會不會遇上王憐花和朱七七。他剛放火燒了大殿,來到此處就遇見了剛剛這一幕。

沈浪沒有扶著朱七七,倒是先坐到了床邊看著王憐花,“憐花兄,你這么做不嫌有失格調嗎?”

王憐花笑了,“沈兄似乎生來就是為了破壞我的好事。”

“在下記不起來憐花兄做過什么好事!好好想想吧。”沈浪起身拉起朱七七就走。朱七七停了下來,不肯走,“可是小泥巴還在他手上。”

朱七七上前,指著王憐花問:“你把小泥巴藏到哪兒了?你說話呀!”王憐花不去看他們,也索性當啞巴不開腔。“沈大哥,你瞧他呀!”朱七七告狀。

“沒關系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一定能找到小泥巴的!”沈浪扶著朱七七就準備走,朱七七卻停下來對著王憐花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小泥巴半根毫毛,我跟你沒完!”

白靜和白飛飛來到大殿,盯著一片狼藉的大殿。白靜向旁邊的如意詢問道:“為什么突然起火?”

“案上的燭臺可能被風吹倒了。”白靜看著殘骸,心下已有思量,“今晚無風,更何況大殿之內。”

另一名婢女前來稟告,“夫人,宮主,剛才有一匹馬突然跑入谷內!我到谷口一探,誰知被人點了穴,身上的藥瓶也被人盜了!”

白靜和白飛飛連忙回到朱七七的房間,只剩下王憐花躺在床上被人點了穴道。“不用瞧了,現在人早出谷了。”

“是不是沈浪?”白老夫人問。

王憐花反問她,“您覺得還會有誰?”白飛飛一聽見沈浪這個名字,心里一驚,悄悄地退出了房間。到了門外,白飛飛吩咐如意,為自己備匹快馬。

白老夫人轉身就走,王憐花喊道:“喂!不管我了?真不管我了?”可是人早就離開。

白飛飛十分清楚,自己娘親的性格,她今天沒有殺了朱七七,肯定會再追上去的,現在只希望自己能比他們早到一些,提醒沈浪他們趕緊走。白飛飛突然全身一頓,體內血氣翻涌。想必是被這么一刺激,之前留下的毛病又犯了。她壓住胸口涌起來的氣血,不停地鞭打著馬兒。

沈浪帶著朱七七來到郊外樹林,坐在馬背前面的朱七七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沈浪納悶道:“今天怎么這么安靜?一點兒也不煩人哪!”沈浪低頭一看,朱七七已經昏迷過去了。沈浪趕緊下馬,將朱七七抱了下來,盤腿坐在朱七七身后,將真氣灌輸進朱七七的體內。

白飛飛剛看見沈浪的馬兒旋風,還沒來得及看清沈浪在哪里,白靜就已經一個輕功直取沈浪和朱七七性命。

沈浪沒有防備,被白靜的掌風擊中,滾到一邊,朱七七也順勢滾到了另一邊。沈浪將朱七七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喚她的名字,“七七!朱七七!七七!”

“為什么?就算你再恨我,為什么要遷怒到她身上?”沈浪質問著眼前白飛飛的娘親——白靜。

白靜知道白飛飛就在身后,她故意說道:“你急了?生氣了?難過了?傷心了?”

“白老夫人,上回你毀了她的臉,這次竟然連她的命都要!她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白靜自然不會叫沈浪知道,自己這么費盡心思殺朱七七就是為了讓沈浪著急,就是為了讓沈浪恨著白飛飛,就是要讓白飛飛看清楚沈浪的真面目,從而一心回到報仇這件事來,“飛飛,過來!來看看這個口口聲聲娶了你的男人,是如何為另一個女人心碎心痛的!”

沈浪完全不知道白飛飛也在,只見白飛飛捂著胸口,臉色難看得緊,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一樣的狀態。

飛飛。沈浪心里叫她,他看著飛飛那樣,心中知曉她是犯病了,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白飛飛居然聯合自己的母親要殺朱七七!

白飛飛一步一步地挪到白靜面前,擋在了沈浪面前,然后只聽見“撲通”一聲,白飛飛雙膝一跪。白飛飛是個很高傲的人,她就算死都不會輕易向人低頭,哪怕是當初母親拿著鞭子那樣抽打自己,她都堅持道,仇要報,沈浪也要喜歡。可是這么驕傲的人,卻因為沈浪跪了一次又一次。

一次,為了求娘親解沈浪身上的陰陽煞;二次,為了求如意幫忙救沈浪;三次,出谷時求白靜放過沈浪;這是第四次。似乎是只要沾上沈浪,白飛飛的一切尊嚴,性命都可以不要,她只要沈浪好好活著,就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娘,若您放過他,此生,我不再見他,不再念他。”白飛飛渾身不停地顫抖,她要很用勁很用勁才能壓下胸口的痛處,才能將那些話,一字一句地說給白靜聽,也說給沈浪和自己聽。“我這一生,全交由報仇!”

白飛飛多想過平淡的生活呀,她多想和沈浪相守一生啊,她多想告訴沈浪,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可是,這一刻,她愿意將自己以后的人生全交給報仇,沒有愛情,沒有親情,甚至是沒有感情,行尸走肉,就只是做白靜報仇的工具,僅此而已。

“好。”白靜答應,撤走了所有的鬼面女。

現在只留下白飛飛和沈浪,還有一個昏迷的朱七七。

白飛飛知道,此刻自己必須要和沈浪做一個了斷了。她起身,望著朱七七的目光里有了殺意,她趁沈浪不注意就向著一旁的朱七七徒手劈去,沈浪也沒來得及思量,只是擔心朱七七的安危,瞬移過去擋在朱七七面前就給了白飛飛左肩一掌。白飛飛被打得退后好幾步,胸口里的氣血再也壓不住了,一口血就吐在了地上。

那地上的血刺疼了沈浪的雙眸,他此刻才反應過來,白飛飛已經沒有武功了,根本傷不了朱七七,剛剛那一掌,她試探的是自己。

在朱七七性命面前,沈浪忘記了他深愛著白飛飛為他周身經脈逆轉,忘記了他愛的白飛飛為了他自廢武功,忘記了他愛的白飛飛為了他放棄報仇,更忘記了他愛的白飛飛為了他甘愿成為復仇的工具。

“飛飛。”沈浪痛苦道。他想上前扶她,想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可是白飛飛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失望透頂。“好,很好,你倒是真的對她情深義重。”白飛飛捂著被沈浪打傷的肩膀,落寞地轉身。

沈浪盯著她,卻不敢叫她留下來。

他果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傷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她。

不遠處,白飛飛停下來沒有回頭,聲音里帶著悲涼和決絕對沈浪說道:“沈浪,從此你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白飛飛不知道的是沈浪在其身后偷偷回應的那句話是:“沒有你,哪里會有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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