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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 南城北慕
  • sky南羽
  • 5488字
  • 2021-02-22 21:03:51

車進入沂德后行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最終在沂大附近一家旅館門口停下。這個旅館是距離沂大最近的一家,走路用不了十分鐘。

其他學校住在這兒的已經到了,停車場里擠滿了各個學校的校車。一隊人下車后往旅館大堂走,里邊是意料之中的嘈雜。

大堂本就不大,現在烏泱烏泱擠滿了穿著各式隊服的隊員排著隊等自家隊長發參賽證和房卡。

蘇憶北四處看了看,人群中有幾個眼熟的是之前在賽場上見過的。

“蘇憶北!”不遠處有人喚了她一聲。

蘇憶北回頭看,吳萌站在靠門口的位置給她打招呼。

吳萌指了指隊伍前方示意她沈煜也在,那人正忙著手頭的事沒注意到這邊。

過了沒一會兒,吳萌趁沈煜去前臺拿房卡的間隙“噌”一下從隊伍里竄出來跑到了蘇憶北這兒:“你這次打哪個級別的,還是53?”

蘇憶北點頭,“你呢?49?”

兩個人從上高中就一直打的這倆級別,除非特殊情況剩下時候基本沒變過。

吳萌“嗯”了一聲,“我剛看對陣表了,第一場就是和你們學校的人打,叫什么喬兒,之前沒見過啊,你們學校新來的?厲不厲害?”

“厲不厲害?”蘇憶北干笑兩聲,偷偷給她指了指喬兒的位置:“那個,看見了么?你看她長得像能打過你的樣子么?”

本以為喬兒要是運氣好點碰上幾個和她水平差不多的打打,說不定能進個前八,誰知上來碰上個老司機,這下直接歇菜吧。

吳萌秒懂,嘻嘻笑著:“大家都是要爭名次的,你可別指望著我到時候放水。”

陸遇卿已經開始在前邊喊名字發房卡了,她聽見后把吳萌往回推:“用不著你放水,到時候別把人踢哭我就對你感恩戴德了。”

說著她指指不遠處同樣在發參賽證的沈煜:“趕緊回去吧你,等會兒喊到你不在他不罵死你。”

吳萌哼一聲,“說兩句話怎么了,誰罵誰還不一定呢。”

嘴上這么說,身體還是誠實地竄回去了。

碰巧陸遇卿在前邊喊到了蘇憶北名字,她趕緊掂起護具往前去。

大堂里人擠人,走到顧思南旁邊時她和對面過來的一正看手機的人撞了個趔趄。

顧思南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小心點看路。”

她“哦”聲接著往前走。

這一撞有東西從她兜里掉了出來沒被發現,等她走到前邊,顧思南瞥見地上多出來一板白色藥片。

藥不是整板的,少了兩片,他撿起來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字,蹙著眉把藥揣進了兜里。

看來又有事要好好問問她了。

旅館不算很大,一層十六個房間一共六層,住的差不多有六七個學校的隊員。

蘇憶北和趙雨夢分到了同一間屋子,在五樓靠近電梯口的位置。

兩個人進屋之后把護具挨著墻邊放好,趙雨夢有氣無力地問:“你睡哪邊?靠門近的還是靠窗的?”

旅館里就一個電梯,剛才上來時等電梯的人太多,兩個人沒耐心直接掂著東西走樓梯一口氣上來的。

蘇憶北這會兒也累夠嗆,靠著墻喘氣:“都行。”

趙雨夢沒和她客氣,直接把包扔臉前的床上順勢坐了上去:“那我睡這兒了啊。”

蘇憶北點點頭,隨手拉了把旁邊椅子坐下。

兩人剛坐下喘口氣,趙雨夢手機響了。

這旅館哪都好就是信號不太好,她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喂”了半天還是沒聽清電話那邊的人到底說什么。

“這樓里什么破信號。我下去給他打回去,離集合沒多久就不上來了,你看著點時間別下去晚了。”趙雨夢氣得掛了電話,拿好證件一類的往門口走,“對了,你下去記得帶房卡。”

由于省里比賽人多,光稱重就要用一整天時間。稱重九點開始,參賽隊員要提前到稱重處等著,方教練要求他們八點半在旅館樓下集合。

現在是八點二十。

蘇憶北覺得自己在屋里沒意思,看時間差不多了,拿好東西出門。

走廊里沒人,隱隱能聽見別的房間有說話聲,不知道是誰。

電梯停在一樓半天不動,蘇憶北依舊沒耐心等,轉身進了旁邊的樓梯間。

身后有人開門又關門,伴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蘇小餅,等我一下。”

蘇憶北站在樓梯間探出頭看,顧思南正站在她隔壁房間的房門口。

“你也在這層住?和誰一個屋啊?”蘇憶北眨眨眼。

顧思南往她這邊走:“是啊,咱隊里人都在這層,我和白澤一個屋。”

“隊長也是有心了,把隊里關系好的分到一個屋住。”蘇憶北看向他們房間門,“就你自己?白澤人呢?”

“樓里信號不好,他在樓下給李雅涵打電話沒上來,我上來放東西的。”

蘇憶北哼笑:“他倆可真是一對,都挺重色輕友的。”

顧思南沒發表意見,把兜里那板藥片拿出來遞到她眼前,“這是不是你的?”

蘇憶北下意識去摸口袋,果然,空的。

她伸手去拿:“怎么在你這兒?”

顧思南沒立刻還給她,“唰”一下抬起手把藥舉得很高:“剛才在樓下從你兜里掉出來的,你出來比賽帶止痛片干嘛?”

蘇憶北心虛,想趁他不注意把藥搶過來。

她一米七不到,顧思南一米八六,結果蹦了半天也沒夠著。

蘇憶北急了,隨口說道:“我最近沒睡好頭疼。”

就知道她不會說實話。

顧思南臉色沉了沉,拎著藥片一角開始念上邊的字,“活血止痛片,消腫止痛、活血化瘀,用于跌打損傷,瘀血腫痛。”

他挑挑眉看向蘇憶北,“怎么著,你是把頭給摔淤血了才疼得么?”

蘇憶北傻臉了,藥片不搶了,人也不蹦跶了,打死她都沒想到他把藥片撿起來就算了,居然還會看這么仔細。

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他是一個連云南白藥瓶子上注意事項都會一字不落看完的人。

不過這么當面被人拆穿的感覺實在不太好,蘇憶北惱羞成怒,兩只手圈著顧思南胳膊往下拉,硬把藥奪了回來:“我這不是前兩天給腿磕爛了……”

顧思南也挺頭疼的。

看她總是這副嘴強牙硬倔到死都不帶拐彎的樣子,顧思南是真有種想掐死她一了百了圖個省心的想法。

可真要動手吧,有點舍不得也不知道該從哪開始掐。

每當這個時候顧思南只能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深吸口氣,雙手環抱在胸前往樓梯間門框上隨意一靠斜睨著她,“接著編。”

蘇憶北一愣,“我……”

她這回是真編不出來了。

他們倆認識這么久,都知道彼此有個共同毛病:有事兒總愛憋著,能不說就不說,必須說的話就編著撿著說,反正不把最關鍵的說出來。

剛開始兩個人關系一般,看出破綻來礙于面子也不會拆穿,現在不一樣了,說的是真是假也就一個眼神的事兒,拆穿更是不在話下。

蘇憶北選擇了閉嘴。

走廊里陸陸續續出來了幾個人往電梯這邊來,聽說話聲像是隊里的,顧思南往外望了一眼,站直身體手一伸關上了門。

樓梯間瞬間暗了下去。

顧思南無奈嘆氣,既然她不說,那他只能替她說:“這可是處方藥,要真沒點毛病你哪弄得來,磕破皮校醫室可不會給你開止疼片。你說實話,你膝蓋受傷的地方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門框上方安全出口四個字在灰暗的環境中綠得晃眼,蘇憶北轉過頭不想再往他那邊看。

膝蓋上的傷確實又嚴重了,以往只是陰天下雨會疼,現在天氣稍微涼一些或者外邊刮風都會有反應。

蘇憶北沒了狡辯的欲望,點頭默認。

顧思南心跳一頓:“什么時候開始的,這藥你吃多久了?”

這次蘇憶北回答很快,“就吃了一次,昨天下午才開的藥。”

這兩天夜里風大,一道半夜關節處就像開了一條縫寒氣一絲絲往里滲,涼颼颼的疼,天天夜里被疼醒,困還睡不著。

一天兩天還能忍忍,結果前天晚上疼得異常,蘇憶北怕影響了明天比賽,只得臨走前去了趟校醫室開藥。

顧思南有點想罵人:“就一次?那上邊寫著一次兩片,藥少了四片,你是不認字還是不識數?”

知道瞞不過了,蘇憶北頭一低說了實話,“昨天上午開的藥,中午吃了一次,晚上睡前又吃了一次。”

可惜她現在說了,顧思南也不愿意信了。他沉著臉站在那兒看了蘇憶北好一會兒,直到看的蘇憶北心里發毛,他一扭臉下樓理都不帶理她的。

蘇憶北被他整得有點懵,站在原地半天沒動。

相似的地點,相似的經過。這是……又鬧脾氣呢?

身后半天沒動靜,顧思南走到樓梯拐角見沒好氣的回頭喊她:“快到點了,你還下不下來了?”

蘇憶北趕緊邁開步子:“下……我現在就下去。”

比賽當天,早上七點。

白澤坐在床邊看著洗漱完滿屋子亂轉的顧小白,悠哉悠哉打了個呵欠。

他是被顧小白吵醒的,這貨不知道怎么了從昨天稱重開始就不太對勁。冷著張臉,誰給他說話都愛答不理的,今天一早起來叮叮咣咣的一點不顧及他還在睡,動靜大的恨不得連著隔壁的一起吵醒。

洗手臺上被顧小白弄得到處都是水,滴滴嗒嗒的順著邊緣往下流,白澤看不下去稍微收拾了兩下,一回頭發現顧小白不知道從哪拿了個塑料杯子背對著他站在墻邊開始……

開始敲墻?!

耳邊傳來“咚咚咚”的聲響,白澤著實被他這波操作給整懵了,打開水管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下,接著走過去抬手在顧小白后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大清早抽什么風呢?你和隔壁那個蘇憶北到底怎么回事,你想給她喊起來你不會打電話?就算樓里沒信號你出去敲個門能解決的事兒你到底在這兒拗什么呢?”

白澤不傻,顧小白成這樣八成是因為蘇憶北,兩個人昨天一前一后從樓里出來誰也不搭理誰的,等稱重時見蘇憶北和別的學校的聊天聊的開心他自己坐在那兒賭氣裝不在意,結果到了晚上吃飯倆人面對面坐著還一句話不說。

之前顧小白早上打電話喊蘇憶北起來的事兒他都知道,這一大早弄這么大動靜可不就是為了連著隔壁倆姑娘一起吵醒么。

有時候他真覺得自己這個師弟跟個女孩兒樣的,沒事兒生生悶氣鬧鬧別扭的就差撒個嬌了。

隔壁隱約傳來兩個姑娘的說話聲,趙雨夢故意提高音量說了一句:“這誰啊,一大早的敲墻還讓不讓人睡了?”

蘇憶北趕緊攔她:“算了算了,反正也該起來了。”

確定她們醒后,顧小白把手里杯子往桌上一撂,低頭坐床邊裝不存在。

白澤冷笑一聲,看著要死不活的顧小白開始懷疑蘇憶北的眼光。

喜歡他這樣陽光開朗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不行么,非喜歡這種悶騷死傲嬌?

白澤在顧小白旁邊坐下:“你說你一大老爺們兒的跟一小姑娘能有什么過不去的?不行你等會兒見了先給人打個招呼,不可能不理你。她再怎么大大咧咧的也是一女孩兒,臉皮總比你薄,你也不能指望著人姑娘先給你道歉啊,你們倆可還要一起打混雙呢,別鬧得連比賽都比不好了。”

顧小白悶悶嗯了聲。

其實別扭鬧了一天一夜他中途好幾次想先給蘇憶北說話,可哪次回頭一看她不是在和別人聊就是在抱著個手機刷微博,根本不帶正眼看他的。次次這樣,心里那股無名火是起了又落落了又起,起來落去一天過完了。

他到現在也沒捋明白自己到底是為什么生的氣,是氣她不把傷當回事兒還是死活不愿意給他說實話又或者是兩者都有,反正他只知道最后氣得是自己在這兒生氣她跟個沒事兒人樣的不把他當回事兒。

白澤說的不是沒道理,說不定她也想和他說話就是沒好意思開口。

想到這兒,人往床上一趟抓抓頭發有些煩躁。

要不等會兒去敲個門?

差不多到了集合時間,估摸著隔壁兩個人該收拾完出門了,顧小白從床上坐起來往門口走。

手觸碰上門鎖后的第一時間停了下來。

顧小白有點糾結。

上一次兩個人莫名其妙賭氣不說話,似乎也是他先開的口,這次又要他先開口,雖說一大老爺們兒無關原則的事上先在女生那兒服個軟真沒什么,可心里怎么就這么不服氣呢。

明明是她先瞞著他的。

正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去,門外忽然有人敲門。手就扶在門鎖上,顧思南問也沒問直接把門打開了。

有光從走廊里照進屋內,一瞬間門里門外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站在門口的蘇憶北顯然沒想到他會這么快開門,可能是還沒想好到底要說什么,有些僵硬的揮揮手和他打招呼:“早……早上好啊。”

顧小白看清來人確實狠狠愣了一下。

按理說論倔的話他是贏不過蘇憶北才對的,怎么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這姑娘是要先給他說話了?

他挑挑眉看著蘇憶北,她比他低不少只到他肩膀位置,平常兩個人說話她嫌仰著脖子費勁都離他稍微有些距離,像今天兩個人隔著一道門的距離這么近抬頭看他是第一次。

看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沒說話,顧思南忽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她,她的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樣,除了一如既往的明亮還多了些不常見的情緒,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無辜,還有點……呃,怎么說呢?可愛?

哎對,就是可愛!

等會兒……可愛?!

這個詞不知怎么突然從腦海里蹦出來,顧思南自己都是一驚,耳根明顯紅了紅。

他別過臉清清嗓子,回過頭來時蘇憶北眼神里多了些疑問,看起來更無辜……可愛了。

心跳是前所未有的慌亂,跟第一次站賽場比有過之無不及,顧思南腦子一抽退后一步反手關上了房門,“嘭”一聲響。

嗯?

等蘇憶北反應過來時眼前只剩下緊閉的房門。

他四舅姥姥個腿兒的!

蘇憶北人傻了。

昨天一個勁兒的瞞是她不對,他不愿意搭理她玩了一天手機她也認了,晚上吃飯專門坐他對面想找機會認個錯,他可倒好,從頭到尾埋著頭吃飯看都不帶看她的。

行,他脾氣倔她忍了,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尋思著要不過一晚上讓他先冷靜一下消消氣。剛才聽見有敲墻聲從隔壁傳來,第一反應就是他在想法給她弄醒,心里挺高興,覺得他終于氣消了。

至于為什么不來敲門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男生么,多少都愛要點面子。上一次兩個人鬧別扭不說話是他先發的短信,這一次換她主動點也一樣。

可這一句話不說直接關門演的是哪出啊?他還不如不開呢!

蘇憶北看著眼前的門板越看越來氣,抬手準備給門敲開,有本事他一直別出來。

手還沒來得及碰上門板,趙雨夢碰巧從屋里出來,見她在這兒有點兒懵,“你怎么還沒下去,在這兒干嘛?”

蘇憶北收回手干笑兩聲,“沒事沒事。”

趙雨夢看看門牌號又看看她,眼神狐疑。

蘇憶北生怕她多問,連忙推著她往樓梯間走:“咱先下去吧,你剛不是還說要和喬兒再把動作過兩遍么。”

一打岔趙雨夢想起確實是說過這回事兒來著:“對啊,昨天解散前不是都說好了,她人呢?”

蘇憶北攤手:“沒見她,不知道下去沒。咱先下去等著好了。”

說著兩個人進了樓梯間,蘇憶北還不忘再回頭看一眼那扇緊閉的房門。

不愿意看見她是么?

行,算他顧思南有脾氣,不理就不理!

屋里兩個男生還沒出去。

白澤目睹了顧小白從開門到關門的整個過程,到最后有些同情的摸了摸顧思南的后腦勺:“打小師父總夸你比我穩重知道努力,卻從沒夸過你比我機靈……現在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了,師父他老人家看人還是挺準的。”

說著他拐回去掂好護具出門:“要不等回頭師兄帶你去醫院看看吧,總覺得你腦子不太好使。”

顧小白心跳還沒完全平復,掀了掀眼皮瞅他:“我去你的。”

再打開門時,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透過強烈的光線清晰可見,走廊上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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