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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南城北慕
  • sky南羽
  • 4244字
  • 2020-04-15 00:58:45

會議室里悶熱更勝之前,一群人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道服泛著潮氣粘在身上,不由讓人心生厭煩之意。

距離顧思南出去已經好一會兒了,蘇憶北心不在焉玩手機,時不時朝門口的方向張望著,最后終于坐不住站了起來。

她推開門出去。

門外兩人聽見動靜皆下意識往這邊看過來。

喬兒一見是她軟糯開口:“學姐……”

不知顧思南剛才給她說了什么,她眼里閃著光,一副小女生的希冀模樣。

蘇憶北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了下,最后揚揚下巴:“我就出來透透氣,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

顧思南淡然嗯了聲。

蘇憶北看他這副模樣忽覺心中煩悶,一轉身快步往側門走去。

喜歡聊就聊,她給他們倆騰地方。

直到看見蘇憶北出了禮堂,喬兒才又看向顧思南:“學長,你以后會經常去隊里吧,我能不能問問你的名字?”

“顧思南。”事已至此,他沒打算再瞞他。

“那‘思南’是哪兩個字呀?”

“思念的思,南方的南。”顧思南讓她纏得徹底沒了耐心,轉身手覆在門把手上準備進去。

身后傳來一道清脆愉悅的聲音:“好,我知道了。學長,等會兒你上臺我會給你加油的!”

“表演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沒必要。”顧思南手里動作頓了頓,終是推開門進去了。

初秋的室外不似室內,白天的燥熱隨著夕陽一起落了下去,晚霞在天邊留了一抹光暈。天色昏暗,校園里的燈光還沒來得及點亮,周圍的一切都加了層灰藍色的濾鏡。

微風陣陣而過,寬大的道服進了些涼氣總算讓人清爽了些。

蘇憶北從煙盒拿出支煙熟練點燃吸了一口。

這是一天里最喜歡的時段,現在卻無論如何靜不下心來。

顧思南和喬兒的對視,喬兒眼里的希冀,還有最后顧思南應得云淡風輕的那聲嗯。

現在他們會在說些什么?

“去他的,關我屁事!”蘇憶北吐出一口煙霧,低聲咒罵。

她就在禮堂側門門口背對著走廊,明明看一眼就能知道的事兒,偏偏別扭著不肯回頭。

“呦呵!”白澤不知從哪冒出來,停在了她旁邊,“你什么時候學會吸煙了,跟顧小白學的?”

“跟他有什么好學的?”蘇憶北垂下眼眸,復又抬起,“你在這兒干嘛呢?”

白澤晃了晃手里的干脆面:“餓了,去小賣部買點吃的先墊墊。”

他說著拆開包裝往嘴里倒。

“你不進去?”

“得了吧。”白澤嘴里含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著,“屋里亂糟糟的,又熱又難聞,哪能吃得進去。你在這兒干嘛呢?煙癮上來了?”

蘇憶北哼笑了聲:“算是吧。”

白澤忽然想到什么:“我昨天問我徒弟了,她說她學校沒人追她。到底是她不承認,還是你在那兒懵我呢?”

蘇憶北瞥他一眼,長長嘆了聲氣:“我一直覺得你什么都不如顧思南,只這方面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別人的事兒你不是看得挺明白,怎么現在輪到自己頭上還不如顧思南呢。”

白澤不屑:“你快拉倒吧,他哪能和我比啊。”

他頓了頓,接著說:“涵涵現在是不是摸不清我對她的心思還有她在我這兒的分量,怕我知道了不高興?”

“你都門兒清了還用得著問我?”

“那照你這么說,她對我是也有意思了?”他說著笑了,“我們倆是在這兒兜什么圈子呢,凈耽誤時間。”

蘇憶北未置可否:“我可沒這么說,你別高興太早。”

白澤臉一下垮了:“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蘇憶北聳聳肩:“反正你要追趁早,雖說咱學校到她們學校就隔了幾條街,你總架不住他們本校的近水樓臺。”

白澤討好笑笑:“你有空幫我探探她口風,看她對我什么意思唄。”

“好說!”蘇憶北回他以笑容,“不過我也有想從你這兒知道的事兒。”

“你問你問!只要我知道,都給你說。”

蘇憶北彈掉了指尖的煙灰,四處看看發現沒什么人后,湊得離白澤近些神秘兮兮地問:“顧思南當初怎么和秦靜在一起的?”

“顧小白?”白澤奇道,“你這兩天怎么對他的事兒這么感興趣?”

蘇憶北搖頭感嘆:“你是不知道,昨天回去時候他差點沒掉湖里,還好我拽得及時。我就是好奇,他倆這到底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分了之后能讓他這么想不開,路都不帶看的。”

白澤一怔:“還有這出?”

蘇憶北連聲應和:“可不么!所以我好奇啊!”

白澤不太信,狐疑看她,不過還是說了。

“我們高二時候他倆在一起的。那會兒顧小白就挺招小姑娘,有幾個女生天天變著法子管隊里人要他手機號,后來要過去了一表白,顧小白果斷拒絕,她們一個個直接歇菜。秦靜比我們大一屆,那會兒沒現在這么火,也是天天圍著顧思南轉,可人家天仙聰明啊,圍著轉歸圍著轉,一直不表白,顧小白就算看出來她是個什么心思也找不到理由拒絕啊。”

套路挺熟,喬兒這兩天不正用著的。

合著顧思南就吃這套?

蘇憶北嘖了聲,悶頭抽煙。

白澤接著說:“她是學生會宣傳部的,我們高一出去打比賽每回她都跟著,訓練時候也有理由在場邊看,天天不是給顧小白看包就是給送水的,看得隊里人都眼紅,我們都罵顧小白不是個東西,人天仙都這么上趕著了他也不表個態……”

蘇憶北掀掀眼皮兒:“說重點!”

白澤嫌她兇,撇撇嘴:“我們都猜天仙到底能這么忍辱負重到什么時候,誰知道高二那年全國賽前有回訓練,秦靜趁老師不在,當著全隊人的面給顧小白表白。顧小白那人特別不上道,冷著張臉不回應人家,我們當時看半天都以為他倆這事兒要黃了,結果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

白澤一臉高深莫測:“結果天仙趴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直接拿下了!”

“這都行?”蘇憶北挑眉:“她說什么了?”

說到這個白澤瞬間炸毛:“我哪知道啊!我們全好奇呢,顧小白死活不說。你又不是他什么樣。不過啊……我們都覺得,秦靜明里暗里追他這么久,怎么得也日久生情了。”

“就……就這?”

蘇憶北約莫了下,今天這波情報交換下來她有點兒虧。

白澤又往嘴里倒了點干脆面,隨便嚼吧兩下咽了下去:“要我說顧小白和秦靜分了肯定兩個人都有原因。不提這次的事兒,秦靜之前對他真挺好的,再看他呢,天天滿腦子都是訓練比賽考試,對人一點兒也不上心。不過你要說不上心吧,我昨天說他被綠了他好像挺不高興的……”

“咳……”

蘇憶北一口煙嗆嗓子眼里咳了半天,等到緩過勁兒來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白澤:“大哥,是個男的讓人說自己腦袋頂能抓羊了都會不高興吧!”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白澤一臉糾結,“怎么說呢,這就有點兒說來話長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蘇憶北威脅他,“你還想不想我以后給你當僚機了?”

“得!”畢竟是有求于人,白澤只能認慫,“我說,我說還不行么!”

蘇憶北瞥他一眼,示意他趕緊的。

白澤嘆了聲氣,緩緩說著:“你不是一直好奇顧小白為什么到了大學比我低一屆?他復讀了一年。我們那屆高考前有一天秦靜要在北郊參加一個重要面試,下雨打不到車著急給顧小白打電話。那天他逃課出去送得秦靜,雨天路滑,到地方時出了車禍。秦靜被他護著,就膝蓋兒蹭破點皮兒,他自己給右手臂摔骨折了沒參加成高考,讓我們師父知道好一頓打。之后他不但一點兒沒埋怨秦靜,秦靜自責他還勸,你說他這算是上心還是不上心……”

蘇憶北說不準這到底算什么,反正她聽完吸了口煙,吸得有點猛,腦子暈乎乎的發空心里卻亂七八糟一片。

是啊,他和秦靜在一起四年,不說刻骨銘心也總有些事情是難以忘卻的。顧思南能為了護她連高考都放棄,秦靜在他心底怎么也有著不輕的分量,難怪昨晚上差點往湖里跳。

正想的出神,身邊經過一女生使勁撞了她下。

那人明顯是故意的,不然這起碼夠三個人并排過的側門怎么就能撞到緊貼著墻邊站的她身上。

蘇憶北皺了皺眉:“她是沒長眼么?”

白澤正納悶是誰,蘇憶北心里已經隱約有了答案,回過頭一看——穿著露腰上衣小短裙的女生。

健美操隊的沒跑了。

她心里窩火,挽著袖子想上去討個說法。

白澤眼疾手快將她攔下,好言相勸:“你冷靜點兒,我知道你來氣,但找事兒也要分個時間場合啊。他們再有兩個星期就比賽了,學校現在看他們寶貴著呢。”

蘇憶北氣不過:“是我們沒得比了?”

白澤舌頭頂了下腮幫:“你今天要是真找過去,那我們可能真沒得比了。”

蘇憶北聽出不對勁:“學校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白澤往走廊里看了眼,確認沒人了才把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這學期學校換領導了,昨天下午教練專門把隊長叫去說了這事兒,新領導不太看好咱們跆拳道,更喜歡健美操隊一些。教練讓咱隊里的從現在開始都老老實實的,別瞎惹事兒。”

蘇憶北想不明白了:“大家都能往學校拿獎牌,是他們健美操隊能拿回來的比咱多了?憑什么不看好咱們啊?”

白澤往遠處望了望:“你是不知道,我大一那年隊里有個大三的比賽時候受了傷,韌帶斷了挺嚴重的,做手術時他家長找來學校非說是學校的責任,最后雖然解決了但也鬧得挺不愉快的……”

說到這兒蘇憶北就全明白了。

相對于其他比賽而言,跆拳道確實更容易受傷風險更大,學校怕擔責任也是情理之中。

現在健美操和跆拳道一樣能給學校增光添彩,領導們當然更愿意選一個安全的。

白澤愁眉苦臉的:“而且我還聽說,負責管校隊的體育組組長快退休了,下一任準備從咱教練和他們教練里選一個出來。就看他們這次比賽成績怎么樣了,要是一般還好,要是他們超常發揮,直接換了他們教練當上組長,就他們教練記仇算計又小心眼兒的,哪還會有咱的好日子過,不給咱們隊解散就不錯了。”

“最不好過的還不是咱們。”蘇憶北頓了頓,“咱教練肯定比咱們難過。”

學校里很多事兒大家嘴上不會提,但心里都清楚。關于他們教練和健美操隊教練的恩怨,隊里一屆一屆傳下來自然能傳到蘇憶北他們這里。

他們隊教練姓方,是個女的,比較年輕三十出頭的樣子。

方教練大學時是跆拳道專業的,師范一畢業就進學校當了體育老師,當時年輕氣盛有沖勁,建議學校成立校隊出去打比賽。比她早進兩年學校現在健美操隊的王老師,為人死板又覺得自己是前輩,處處打壓潑冷水,覺得方教練這么做不行。

誰知那會兒按部就班死氣沉沉的學校確實需要新鮮點子活躍一下,于是校領導同意了,這以后方教練在學校里四處找人,找了一個月才勉強拉來八個人成立了跆拳道隊。

只有八個人的隊伍成立了,因為人少基礎差,方教練陪著他們一起訓練,給他們拿靶拿到手都磨破了皮。八個人爭氣再加上那時參加比賽的人少,練了半年參加市比賽時各個打到相應級別的前五,一舉奪得了團體第三,自此方教練和跆拳道隊倍受學校重視,甚至因此開始招收特長生。

有人受重視,自然有人被輕視,同期的王老師就是其中之一。王老師這人除了死板還擅長陽奉陰違、阿諛奉承,方教練性子直來直去不愛這套,沒少因為王老師下套栽跟頭,幸好她負責的跆拳道隊一直爭氣,算是能扳回來一些。

兩人在學校這么些年一路明爭暗斗到現在。

現在學校換了領導,他們又各自領了隊伍,這出戲看來要重新唱了。

蘇憶北回頭看了眼早已無人的空蕩蕩的走廊。

走廊幽深晦暗,只另一側盡頭處有光。

今天這演出估計只是個開場,無論是為了不給方教練找麻煩,還是為了有機會給隊里爭口氣,此時無論發生什么他們能做的大概只有先忍著。

想到這兒,蘇憶北將手里煙頭狠狠摁滅砸進垃圾桶里,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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