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文筆驚鴻,三分筆墨可寫傾世溫柔,半點朱砂可刻入扇骨,那可否將我納入心頭,一生守候。(來自讀者情話)
——納蘭語
她和他在庭廊轉(zhuǎn)角處相遇,庭院里花影重重,他那清秀俊美的臉在花影下若隱若現(xiàn)。她呆呆的站著,看著他向她走來。他輕輕地伸出白皙的手指拂去她頭上的花瓣,她恍若做夢。
夢中,有良辰,有美景,有花影,有春風,也有眉目清晰的他。
他并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可是她覺得,她已經(jīng)等他好久了。
盛唐的長安街頭,永遠是那么的熱鬧非凡。
這是一個明快的朝代,這是一個大氣的朝代,這也是當時世界上最熱鬧繁華的朝代。
張愛玲曾經(jīng)說,唐代是一個“興興轟轟橙紅色時代”,比喻奇特而且措詞明麗。足以令人對那個朝代矚目回眸。
納蘭語走在長安城的街頭,身后跟著一個小丫頭。
“小姐,小姐,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你了。”
“蘭兒,這邊,你快點呀!”
一個女子,如果貌美,自然也是令人羨慕可觀的。
“這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吧!”
“長得可真漂亮啊!”
“不知道最后,是誰那么有幸娶了她。”
納蘭語被爹爹關(guān)在房間里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出來了,所以這次偷偷逃出來后,勢必要好好的玩一玩。
那些別人眼里的驚艷,她似是未聽到。臉上的笑,明艷動人,她不知道她的那一笑,迷了多少士人才子的心,讓他們傾心于她,對她渴慕不已。
“駕!”
遠處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啊,馬受驚了,大家快讓開!”一個人大喊道。
一匹極速奔馳的駿馬在人群嚷嚷的長安城里飛奔,路人慌忙躲避。
可是納蘭語卻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她想要躲避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小姐!!”耳邊傳來蘭兒的驚呼聲。
納蘭語瞪大眼睛,她手里的小籃子,已經(jīng)被驚嚇的掉到了地上。
“吁!!”
可是卻是在最后關(guān)頭,馬背上的男人使勁拉了韁繩,那高高揚起的馬蹄,終是沒有能夠落在她的身上。
納蘭語已經(jīng)坐在了地上,還沒有從剛剛的驚魂中回過神來。
男人連忙下馬,向她走來,語氣緊張,“姑娘,你沒事吧。”
納蘭語的視線一直落在那馬蹄上,反應(yīng)過來,就想要破口大罵。可當看到男人的臉時,那抹驚嚇轉(zhuǎn)為驚艷,隨后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語變成了,“我沒有事,公子不必擔心。”
男人將她扶起來。納蘭語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臉上。那一份屬于女子的矜持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只見,男人墨色的長發(fā)被高高的豎起,然后用紫色發(fā)冠扣著,那劍眉星目,似是耀眼的星辰,讓她沉迷。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菱唇,泛著一絲紅潤,光澤飽滿。
“姑娘,姑娘……”
那人不知道叫了幾聲,納蘭語這才回過神來。
“啊,公子請講。”
男人笑了下,一身白色錦袍讓他整個人散發(fā)著雅致氣息,“姑娘,在下不小心沖撞了你,我們?nèi)ヒ幌箩t(yī)館,看看你有沒有事情,在下也好放心。”
而納蘭語的視線卻是放在了男人的手上,男人的掌心處是剛剛硬拉韁繩而留下來的紅色痕跡,已經(jīng)有點泛血了。
她笑了下,看來,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道,“謝謝公子,不用了,我沒有事的。”
他在這長安街頭快馬飛馳,定是有什么特別緊要的事情,所以才會這么的趕。
“公子,我該走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姑娘……”
男人看了一眼已經(jīng)離開的女孩,他的手掌里,還有著剛剛扶她起來的溫度,隨后笑了下,他還沒有來得及問她叫什么呢。
罷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見的。
野花迎風飄擺,好像是在傾訴衷腸;綠草湊湊抖動,如無盡的纏綿依戀;初綠的柳枝輕拂悠悠碧水,攪亂了苦心柔情蕩漾。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遠行的丈夫卻年年不見音訊。
離家去國整整三年,為了夢想中金碧輝煌的長安,為了都市里充滿了神奇的歷險,為了滿足一個男兒宏偉的心愿。現(xiàn)在終于錦衣還鄉(xiāng),又遇上這故人般熟識的春天。
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清溪桃花,看這如黛青山,都沒有絲毫改變,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別離的妻子是否依舊紅顏?對面來的是誰家女子,生得滿面春光,美麗非凡!
男人走到馬邊,伸手抹了一下馬的鬃毛,“追風,下次不可以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