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終究還是輸給了我自己,我離不開她的……”這是江錦言做完手術(shù)后醒來的第一句話。
所以呢?
江錦言當(dāng)初決定和蔣依依分手的原因,一是因?yàn)樽约貉劬ο沽耍且驗(yàn)樽约簹萘恕?
他怕,她不要他!
可是如今再醒,他恍若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來,倏然發(fā)現(xiàn),他,是離不開她的。
但是——
“錦言,依依,離開了……”陸豐道。
江錦言那好不容易拾起來的信心,勇氣,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什么時候的事。”
“你結(jié)婚后半個月,當(dāng)我再次去找她的時候,她的舅舅告訴我,依依走了,具體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因?yàn)橐酪离x開的時候,是以快遞的方式告訴他的。”陸奇道。
“哈哈,以快遞的方式。”她居然走的如此干凈,如此瀟灑,如此的純粹……
可是啊——
“我要等她,既然她荒廢了六年的青春等我,那么我就用六年的時間去等她!”江錦言笑,話語堅定,落地有聲。
可是他不知道,這一等,就是六年又六年……
最后等了滿滿20年。
等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娶妻生子。
從滿頭黑發(fā)等到白發(fā)蒼蒼;從眼中希望等到流轉(zhuǎn)成絕望;從年輕氣壯等到病痛纏身……
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等到她……
直到,他躺在床上,懷里緊緊抱著那本粉紅色的日記本,嘴角掛著笑意,沉沉睡去……
那雙驚艷了時光,驚艷了歲月,驚艷了一個女孩兒心的眸子,再也沒有能夠睜開……
“dad,mom!”一個小女孩從遠(yuǎn)處跑來,最后被詹姆斯抱進(jìn)了懷里。
“你愛他,終究沒有他愛你愛得深!”秦子逸仔細(xì)的盯著詹姆斯懷里的孩子看了良久,低聲道。
要不然,這個女孩,是怎么來的。
詹姆斯笑,解釋道,“sweet不是我和依的孩子。”
“什么?”
“這是我們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原來當(dāng)年詹姆斯在醫(yī)院遇見蔣依依的時候,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他的妻子,在五年前因病去世了,之后,他便和蔣依依在一起了。而蔣依依的眼睛,也是移用了他妻子的眼角膜。
因?yàn)椋瑑蓚€同樣受過愛情傷痛的人,在一起能夠互相舔舐傷口,不再孤獨(dú)。
所以啊,他們兩人誰都沒有拋棄誰,只是兩個人,錯過了。
那一條路,在同樣的時間里,錯開了,讓他們擦肩而過了這么長時間。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錯過,就是生死離別,就是陰陽相隔……
秦子逸最后離開了,他默默的遠(yuǎn)離墓碑,走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陸豐陸奇兄弟兩面前,道,“我們都錯了。”
是啊,錯了!
三個男人看著跪在江錦言墓碑前的彎腰駝背的女人,不,應(yīng)該叫阿姨。
搖了搖頭,眼眶都紅了。
蔣依依18歲邂逅了25歲的江錦言,隨后,相互陪伴了一年半,接下來,等了四年半。從18歲的少女等到了24歲的成熟女人,然后再次錯過,這一錯過,讓她又從24歲的女人等到了44歲少婦。
這將近半百的年紀(jì),已經(jīng)被壓的駝了。
詹姆斯也是抱著sweet離開了,留她一個人待在了墓碑前。
蔣依依指腹摸揣著冰涼的墓碑,在這一刻,居然感覺那一份冰冷,變得有些炙熱。
原來,他們都是在彼此的世界里行走著,等待著,渴求著……
她低頭,在男人的照片上,虔誠的印下一吻。
這一吻,跨過時間的阻隔,跨過冰涼的墓碑,跨過20年歲月的流逝,重回到了當(dāng)年初遇的時刻。
這一吻,傷了歲月;痛了心臟;消了年華;續(xù)了愛情……
這一吻,肝腸寸斷,烈火燒身,再遇無果……
……
她將頭抵在墓碑上,“錦言,下一輩子,傾盡宇宙窮荒,換我來等你,只希望,你還要我……”
女人的聲音,隨著風(fēng),消散了……
【我們都在彼此的世界里徘徊,我們可都曾錯過,我們都忘記了時間的殘忍,我們都輸給了愛情……江錦言和蔣依依的愛情,是一個需要用一生來償還的遺憾。如果愛,請大膽說出,不要讓那最后,成為你一生再難以說出口的遺腹。——我是作者歡歡,請多指教,我有你們,余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