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照常去開會,等著徐林和林本清做活動總結。
“我認為,這次的名次顯然不是正常水平,是我們合唱排練次數不夠,大家都過于緊張了。”徐林開始攬鍋,這點讓我有些敬佩了。
“并不是,我認為合唱表演非常成功,有問題的應該是服裝,它沒能彰顯氣勢。”林本清居然也在攬鍋,這讓我有些不可思議。
“不會,我認為服裝選的很好,是我們合唱有問題。”
今天太陽打南邊出來了?兩人這一唱一和的,想干嘛?我咳了兩聲,說到:“除了這兩個,還有什么方面的問題?”
“選曲問題。”兩人異口同聲。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是在針對我,是覺得我這會長坐不久了?林本清習慣懟我也就算了,徐林你也飄了?這兩人引經據典,說了一大堆道理,以及今后的解決方案,我笑著點了點頭,表示這個鍋我背。
“對了,有人舉報我們學院的人,私自燃放煙花爆竹。”徐林反映起問題。
這誰啊,誰無聊會亂放煙花啊,嗯?不對,這不是在說楊子峰嗎。我警惕了起來。
“什么情況,能證實是我們院的人嗎?”
“昨天我剛好在,就去看了看,確實是我們院的,我見過幾面。”
“有造成什么嚴重后果嗎?”
“目前,沒有,但市里是不讓放的,這說出去有損學校形象。”
我抱拳,歪頭想了想。
“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當時有點晚了,應該沒什么人。”
“匿名舉報嗎?”
“不是匿名。”
徐林接著就告訴了我是誰,喜聞樂見的是,這人我認識,還在我名單里。于是我大概就知道該怎么糊弄了。
“給他回個信說在調查,然后就別管這事了。”
真煩,又不是學校官網被脫庫了,這小事有什么好舉報的,吃太飽了吧。不過我猜他也不會再關注后續的事了,畢竟楊子峰是個好人,我想要是他去表白,他也會是個好人。
結束了會議,一個人回到寢室坐著發呆。
手機一響,是研究生導師給我發的消息,我看著就莫名有些厭煩,這都還沒讀研呢就開始安排任務了。過一會又有消息,是車曉凜的入職邀請,我看著感覺格外親切,于是就回了個:做夢。接著,是我爸的消息,提醒我比賽倒計時,我笑了笑,回:多大的人了,煩不煩。再一會兒,阿姨的消息,打聽學姐最近怎么樣,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回:自己問啊,你是她媽。剛回完,我媽問我:怎么和你爸說話呢,出什么事了?和媽說。我差點掉了眼淚,回:媽,沒事,我就想一個人靜靜。
請原諒我最近有些暴躁,我也是迫不得已。
轉眼就是圣誕節,是距離我知道學姐出柜后的第十六天,這期間我過的很自在,見人愛理不理,事情愛做不做,完全可以說是無法無天,歇斯底里。雖然這么橫,但還是躲著學姐。
這天正在學校里轉著,看一堆人圍著起哄。圈中心站著一個人,手捧鮮花,地上用蠟燭擺了個心,我仔細一瞧,這不是那誰嗎,就是舉報楊子峰那人。接著,他開始高喊學姐名字,我當時就匪夷所思,這人想干嘛,自我了斷嗎。我為他默哀,同時也注意到這是在學姐樓下,有點想離開,但又想學姐肯定不會響應他,干脆就離遠點呆著看熱鬧。我是真樂意看看他怎么收場。
正笑著搖頭呢,背后被人給拍了。我回頭一看。
“姐??”
她噓了一聲:“走,陪姐散散心。”
就這樣,我和學姐悄悄地離開了人群,留下的傻子還站在人群里高喊馮若離。
路上我揣揣不安,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還是那家燒烤店,還是那個學姐,但我,好像不是我了。
“怎么最近不理我了?”
學姐開口就這么說,我是真怕她這么問。
“啊?有嗎?”我撓著頭,想糊弄。
而顯然,我姐沒這么好騙,她直接就拍了我頭一下:“說,怎么回事?”語氣很嚴厲。
這讓我想起很久以前,還是小學的時候,我和人打架,也就是倆小屁孩打著玩,但對方運氣不好,摔出血了,老師把家長叫過去,不由分說就批評起我來,看著對方的囂張氣焰,我硬是一句道歉都沒講,回家就被我爸打了一通。
當時沒哭,我覺得我沒錯,更不該挨打,就不理我爸媽,飯也不吃。媽急了,就和爸吵架,我只跑去學姐家寫作業。
那時,學姐也是這么拍我腦袋,問我怎么回事。
我想學姐從來都是學姐,她一直是我姐。
想到這些,我們同時笑出了聲來。醞釀許久,我開口道:“姐,我喜歡你。”
她聽罷,理所當然地回:“姐也喜歡木子。”
這次,我笑的想哭。好像每次學姐拍我頭,我都會想大哭一場。
我根本搞錯了,我真是糊涂,我在奢求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