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是一震,萬萬沒有想到,向偉東居然會從我的身上得到啟示!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因為從我身上得到啟示,居然會用這種啟示去傷害蘇雨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居然是我害了蘇雨櫻,這未免也太諷刺了一些吧。
我忍不住冷冷地道:“就算你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啟發(fā),可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凌弱小,甚至因為自己的仇怨,而去傷害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向偉東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話一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然后伸手又去輕佻地拍王子興的臉。
王子興陰沉著面孔,牙齒咬得咯咯做響,強忍著才沒有抬腳踹他。
向偉東伸手一下下地拍著王子興的臉,一邊拍一邊道:“什么不相干,誰不相干?王子興你來說說!”
“蘇雨櫻就是不相干的無辜者!”王子興沉聲道,他的臉已經(jīng)被向偉東不輕不重的動作拍得有些紅了。
向偉東聽了王子興的話,突然爆起,手臂掄圓了一巴掌抽在王子興的臉上,王子興被抽得身體一栽歪,鼻血登時就流了出來。
王子興好歹也是一方大哥,什么時候被這么狠抽過臉,剛要發(fā)怒的時候,向偉東指著他厲聲喝道:“那我的家人無辜嗎,我那個已經(jīng)癱在床上好幾年的爺爺無辜嗎!”
向偉東吼叫著,又一腳踹在王子興的肚子上,直接就把他踹得坐到了地上。
王子興跳了起來,嘶聲吼道:“老子交游廣闊,自問沒干過欺凌弱小的事情,我邊這事都沒干過,關你爺爺,關你家人什么事!”
我也是一頭的霧水,怎么還跟他的家人扯上關系了?難道是……
向偉東怪笑了起來,笑得又尖又利,伸手指了指公路另一側(cè)已經(jīng)蓋起來的樓盤,“那個地方,你認識嗎?你家的產(chǎn)業(yè)!”
“我家又不蓋房子!”王子興道。
“誰說的,那里的材料,都是你家供應的,原來那一片的老房子,也是你家拆的,是你爸親自帶人拆的,原來我家就住在那里,我爺爺,就是被你爸活埋在房子里的,我爸也是被你爸帶人打死的,我媽也是被氣死的!”
向偉東說著傾身向王子興,“知道我為什么要進那個學校嗎?老子原本可以去京城讀書的,因為我就是想去接近你,當你的手下,然后找個機會,把你折磨至于,讓你爸體會一下失去家人的痛苦!”
向偉東說著攤了攤手,“可惜你沒給我這個機會,既然無法讓你爸體會到喪子之痛,那就只能讓你體會一下失去擎愛的痛苦了,至于林子業(yè),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就不該來!”
“跟我有關系!”我沉聲應道,再看向偉東的時候,我的眼神更是復雜到了極點。
怪不得他這么陰厲,怪不得他這么兇狠,怪不得他這么瘋狂!
換成是誰,失去了全家人,都要變得瘋狂了。
王子興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慘白的,我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壞了,只怕他說的是真的,這事跟王子興的家里脫不了干系。
這年頭法律還不是那么健全,特別是涉及到這種開發(fā)之類的大工程,很容易滋生各種各樣的勢力,也很容易搞出人命來。
而王子興之所以牛逼,跟他的家庭背景有著脫不開的關系,據(jù)說,他家特別厲害,而他爸,在某一片特別好使,可謂是平趟通吃。
王子興沉默了片刻,拍著胸膛高聲吼道:“向偉東,就算這事跟我家有關系,你想對付我,盡管沖我來,你要是認為自己還是個男人,就別拿一個女人出氣!”
我從王子興的眼中看到了瘋狂的自抱自棄之意,如果用他的命能把蘇雨櫻換回來,他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那股子瘋狂勁,我再了解不過了。
現(xiàn)在事情搞明白了,可是情況卻變得越來越復雜了,特別是向偉東、王子興都變得如同我從前一般的瘋狂,我太知道,那種瘋狂是什么感覺,是真的不怕死啊!
向偉東陰狠狠地道:“沒那么容易,我要讓你,讓你全家都承受我曾經(jīng)承受過的痛苦!”
向偉東說著,從身后拔出一把尺來長的短刀。
短刀是用工業(yè)鋸條磨制成的,雜貨店就有的賣,五塊錢一把,鋼口極好,極為鋒利,被廣泛用于各種切肉的途徑上,當然,用來樣人更沒問題了。
王子興看著向偉東拔出刀來,非但沒怕,反倒是大踏了一步,一拽衣服露出胸口,啪啪地拍著心口的位置大叫道:“男人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和后果,父債子償沒問題,往這里捅,把我干掉,我爸肯定痛不欲生,跟你的感覺如出一轍,我死了,你就沒必要再為難雨櫻了,為難一個女人,很光榮嗎!”
王子興的豪氣,讓我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特別是他那一句男人就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和后果,對我的觸動極大。
向偉東笑得更加瘋狂,一張圓臉扭曲著,如同一個被放了氣又踹了好多腳的皮球似的,刀指著王子興哈哈地笑道:“想讓我殺你,哪有那么容易!”
向偉東說,直接就把刀拍到了王子興的手上,他主動把刀遞過來,反倒是把我們給弄得驚呆住了。
“我一刀殺了你,也太便宜你了,你自己來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還看不出來是什么意思嗎?一命換一命嘍!”
向偉東說著,用戲謔的目光看著王子興。
我死死地盯著向偉東,向偉東的家人,死在王子興家人的手上,他現(xiàn)在要報復回來,而他又沒有能力向王子興還有他的家人動手,所以選擇了更加弱勢的蘇雨櫻。
憑心而論,如果這件事放到我的身上,或許我瘋狂起來,做得比他還要過份。
但是,他是向蘇雨櫻下手了啊!
無論他有多么可憐,有多么情有可愿,都已經(jīng)觸及到了我的底限,我絕對不允許蘇雨櫻在我的身邊出事,哪怕他再情有可愿,我也不會原諒他。
而王子興呢,他的心里只有蘇雨櫻,一顆心已經(jīng)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現(xiàn)在蘇雨櫻為他出的事,他更加痛苦了。
當王子興撿起刀子,反轉(zhuǎn)刀柄對準自己腹部的時候,我的心里一驚,趕緊叫道:“王子興,你要干什么!”
“換回蘇雨櫻!”王子興說著,手上一沉,尺來長的鋸條刀子,有一半都捅進了肚子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