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蕭灑穩(wěn)住身形,頭上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一瞬間爐內(nèi)變得漆黑不見五指,而且靜寂得可怕,爐內(nèi)的溫度在他進(jìn)來的那一刻也變得越來越高,這里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到了這個時候蕭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中計了。
蕭灑氣得攥緊拳頭大喊出聲,好讓聲音能夠傳遞出去,“青梅!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煉丹爐前,青梅靜靜佇立著,火光投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陰森詭秘,一改之前怯弱的外表聲音也變得沉靜冷漠:“背叛?我那時只是反問了你一句可以帶我出去嗎?我又沒有答應(yīng)你們的要求,何來的背叛?”
“你!”蕭灑氣結(jié)。
“不過你說對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目的嘛當(dāng)然是你了?!鼻嗝芬贿呎f著一操控著地火。
爐內(nèi)的溫度一下子變得更高,蕭灑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
蕭灑:“……我又不是唐僧,吃了可以長生不老你燉我干嘛?”
青梅沒有給予他回答,但給了他最直接的回應(yīng),煉丹爐內(nèi)的溫度再次升高。
蕭灑被燙得直跳腳,“要糊了,要糊了,青主!”
青梅有些意外:“你知道了?”
蕭灑:“現(xiàn)在知道了?!?
青梅也就是青主:“……你炸我……”青主氣惱,“乖乖等死吧,沒人能救你,你死后,我會記得你為這個小世界做出的貢獻(xiàn)的?!?
蕭灑:“貢獻(xiàn)?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主手里再度加大了火勢:“等你死了就知道了,唐棠來了也救不了你?!?
蕭灑:“是嗎?”
蕭灑的這一句“是嗎”太過清晰真實,不像是從煉丹爐里傳出來的,青梅猛的一收手轉(zhuǎn)身想要防守,“你怎么會在外面,那在里面的又是誰?”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四面八方瞬間涌來的藤蔓緊緊把青主束縛成一個繭子,只有頭部露了出來。
蕭灑人未到聲先到:“自然是我的分身符?!?
在蕭灑說話間,煉丹爐里的分身符已經(jīng)抵擋不住高溫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團(tuán)灰。
蕭灑捂住胸口痛的“嘶”了一聲。
分身符需要附上他一縷神識,現(xiàn)在被煉沒了,他也受到了一點反噬。
唐棠急切的問:“你怎么了?”
蕭灑搖頭:“沒事。”
煉丹房內(nèi)青主越掙扎藤蔓束縛得越緊,青主意識到自己掙脫不了便漸漸放棄了掙扎。
一抬頭就看見蕭灑押著一名身材嬌小的年輕女子進(jìn)來,身后跟著的是唐棠。
青主一見到那名年輕女子臉色大變:“青蜂!”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你們放了她,這個事情與她無關(guān),都是我干的?!?
蕭灑笑道:“從我們進(jìn)來,她就一直在跟蹤我們?nèi)缓笙蚰銋R報我們的行蹤,這怎么沒關(guān)系了?”
青蜂一臉自責(zé)跪倒在地:“青主,是屬下無能。”
青主無力反駁:“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的,她明明……”
蕭灑搶答道:“她明明原型微小還擅長隱匿氣息,我們絕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的對不對?!?
青主臉色灰敗地點點頭。
蕭灑道:“這一點她確實做得很好,這一路上我雖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監(jiān)視著我們,但我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是它,只當(dāng)它是一個普通的小蜜蜂?!?
青梅不解:“那你們最后是怎么知道的?”
唐棠搶答道:“因為你?!?
青梅:“我?”
唐棠:“你身上的梅香,它身上也有,它雖然隱藏了靈力偽裝成一只普通的小蜜蜂卻忘了隱藏身上的香味。”
青梅苦笑瞬間明白:“原來如此?!?
唐棠繼續(xù)道:“桃源村里種植的都是桃樹桃花,但你身上的香味偏偏不屬于桃花而是梅香,在山下的時候我雖然奇怪,但并沒有細(xì)想,直到來到這里……”
青主不甘的搶道:“難道我就不能是之前在山上幫忙的時候沾染上的嗎?”
蕭灑道:“你說過,幫助我們之前你在山上打獵。梅花雖有香氣但味道清淡,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與梅花共處,身上的梅香怎么會一直長久不散,估計是你跟它都也適應(yīng)了梅花的香味才忘記了它的存在沒有去掩蓋。”
青主自嘲一笑:“人要害人必害己,沒想到你這么早就識破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們才兵分兩路。好一個計中計……不,你甚至都沒有用真身入局。”
蕭灑道:“其實,你身上破綻挺多的,在炸出你的真實身份之前,我們一直以為你跟小蜜蜂只是青主左右心腹或繼承者而已?!?
青梅震驚:“……怎么可能,居然更早就起疑心了?是什么時候?”
蕭灑:“在桃源村你第一次幫助我們的時候?!?
青主:“……原來你們一直都在看我們笑話”
蕭灑搖搖頭:“不是的,那時候我只是有點疑心,還不能確定你的身份。”
青主苦笑:“我到底哪里露了破綻?”
蕭灑好心的解釋道:“做為一個無依無靠被人人嫌棄的孤女,你住得太好,穿得太好了,而且,村民們對你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村長那杯茶他明明可以砸到你頭上的,但他猶豫了一下然后砸到了你的腳下,雖然他猶豫的那一瞬間很快就掩蓋過去,但還是被我看到了。那么,你的出現(xiàn)和村里人的關(guān)系以及你的悲慘身世就已經(jīng)很足夠讓人存疑了?!?
“一個很有可能是敵人的人弄了一個悲慘可憐的身份接近我們,還要帶我們找人怎么看都是一個陷阱?!?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在進(jìn)藥園之前我就趁機(jī)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你的視線,放出分身符?!?
“在小蜜蜂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進(jìn)去給你通風(fēng)報信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泄露了身份,只要確定了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小蜜蜂也不是機(jī)緣巧合的多次出現(xiàn)在我們的周圍,我們就只好把它抓住了?!?
唐棠附和:“沒錯。”并且給蕭灑豎起了一個大大的拇指,那毫不掩飾的崇拜目光,妥妥的一名小迷妹的模樣。
蕭灑往前走了一步:“好了,給你解釋那么多,你也該給點誠意了。青主,我們無冤無為什么非要致我們于死地?!?
青主低頭默不作聲,閉著眼拒絕回答。
蕭灑道:“你不想說也罷,你送我們出去,我放了你們怎么樣?”
青主依然沉默,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蕭灑別無它法只好收緊藤蔓,逼迫她做出回應(yīng)。
沒想到青主“嘭”的一聲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
青蜂見狀心急如焚,聲音尖銳的叫了一聲:“青主!”
蕭灑皆被這兩人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懷疑地看著手里這一端的藤蔓心里想:我也沒怎么用力啊。
青蜂那一聲尖叫像是某一種暗號似的,埋伏在周圍伺機(jī)而動的人、獸呼啦啦的齊齊現(xiàn)身。
為首的三人,大喊一聲“青主”便焦急的沖進(jìn)去了煉丹房,其余上百個手下緊隨其后,但煉丹房容人有限,只有十幾個手下跟隨首領(lǐng)進(jìn)入煉丹房,其余眾人都在煉丹房外面的空地持刀待命。
煉丹房內(nèi)雙方立馬劍拔弩張。
在敵人沖進(jìn)來的一瞬間,唐棠下意識就把蕭灑護(hù)在身后。
蕭灑想與唐棠交換位置,但無奈青蜂一直叫喊著青主還試圖掙脫他的手,他的另一只手還得控制住綁住青主的藤蔓只好任由唐棠擋在他身前。
沖進(jìn)來最前的三人,站在中間的是桃源村的村長,姜堰。
左邊是一名身體型修長,但體毛十分旺盛而且很瘦的中年男子是金狐竹猴的首領(lǐng),青年。
右邊是一名身體高大,十分豐盈美艷的中年女人是鐵獸族的首領(lǐng),青嬌。
“青主,你怎么了?”
“你們放開青主!”
“青主!”
這三人帶著手下急沖沖的就想上前,被唐棠劃出一道火墻逼退。
唐棠臉色沉靜手控火焰:“站住,你們再敢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幾人停止腳步但語氣焦急。
姜堰:“你們快放了我們青主。”
青年:“青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絕饒不了你們?!?
青嬌:“你們對我們青主做了什么?青主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不輕饒你們!”
他們?nèi)艘蝗苏f一句就逼近一步,但唐棠也不是好欺負(fù)的:“我奈何不了你們,我還拿捏不了她嗎?”說著手里就控著一團(tuán)火放在青主的頭上。
那三位首領(lǐng)見狀只好憂心忡忡的止步不前。
蕭灑把青蜂綁住不讓它動彈搗亂,一邊快速的道:“不管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對你們青主做什么她就已經(jīng)這樣了?!比缓蟾┥頇z查起青主的情況。
蕭灑越檢查越心驚,頸部大動脈沒反應(yīng),手腕動脈也沒有任何跳動,鼻息更是一點也沒有,身體里僅有的靈力也開始潰散,等身體里的靈力散盡她也就無力回天了。
唐棠向蕭灑看了一眼,以眼神相問。
蕭灑搖搖頭:“她死了。就剩最后一點靈力在支撐著?!?
“青主!”
“青主!”
“青主!”
那三位首領(lǐng)悲嗆之聲響切天際,然后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這次唐棠沒有再攔著,那三人全部沖過去圍著青主,青嬌則把青主扶起讓她靠是她懷里呼喊著她的名字,然后一邊快速的給她輸送靈力。
蕭灑:“沒用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她已經(jīng)早就死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強(qiáng)撐到了現(xiàn)在?!?
唐棠一臉震驚:“什……什么?難怪她的身體那么冰?!?
雖然,她們相識不久,但青主給她準(zhǔn)備衣服穿、一起吃飯、一起爬山這些都還歷歷在目,看到她即將消亡也忍不住心里有些難受,“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蕭灑搖頭嘆氣。
唐棠有些難受的感嘆:“沒想到一個堂堂的秘境之主就這么消亡了。”然后猛的想起來什么,“那我們怎么出去?!?
還不等蕭灑回答,青年一臉悲痛和憤恨的看著蕭灑他們,然后身后突然幻化出一條十幾米長的大尾巴狠狠的向蕭灑他們扇去:“出去,你們出不去了,只要把你們都扔進(jìn)去煉丹爐里,青主應(yīng)該還有一絲生機(jī)?!?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還好蕭灑反應(yīng)快,手中長鞭一出,一手抱攬著唐棠的腰一手甩出去鞭子然后無限延長勾住大門外的一棵大樹然后把兩人一起拉了出去躲過了猴首領(lǐng)的大尾巴。
本來大門口圍滿了秘境的原住民,但在蕭灑甩出鞭子的那一刻,其鞭子的威力快速而帶著強(qiáng)大的威壓向他們沖來,其危險程度一旦被鞭子甩中可能會當(dāng)場斃命,他們只好被甩出來的鞭子逼退,讓出來了一條路。
看到這一條大尾巴蕭灑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是候首領(lǐng)?!?
追出來的猴首領(lǐng)也就是青年:“沒錯,是我?!?
有些事,在這一瞬間蕭灑突然間想明白了:“難怪當(dāng)初你們那么著急的把我們趕出你的領(lǐng)地,還輕易的給我們指了靈峰殿的路,你們早就知道青主的身體撐不了太久,怕計劃完成不了,才一個比一個心急的對我們下手,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靈峰殿,把我們騙進(jìn)煉丹爐來達(dá)成你們的目的?!?
青年哼一聲:“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蕭灑把唐棠護(hù)在身后:“不晚,憑你們,還留不住我們?!?
青年呲牙:“狂妄小輩?!比缓笸耙卉S,在半空中化回原型,是一只有成年家貓大小的金竹狐猴,全身毛發(fā)金黃沒有一絲雜質(zhì),尾巴蓬松又長又大,是它體型的幾倍之大,大眼睛圓溜溜的,放在平時看會很可愛,可惜此時充滿了殺氣,一點也不可愛。
化為原形的它身體嬌小、靈活、敏捷,蕭灑只好祭出靈劍來抵擋。
劍氣如虹,快如閃電。
每一次都能精準(zhǔn)的擋住青年的每一次攻擊,甚至還能趁著青年躲閃之間精準(zhǔn)反擊,令青年躲無可躲,身上還多了幾處傷。
周圍的原住民,見青年很快的就落了下風(fēng),也顧不上自己靈力低微,哐哐的就持刀往前撞。
青年這個高級靈修者他還沒放在眼里,他們這些只是初級靈修者當(dāng)炮灰都不配。
蕭灑只需用一成力,就把他們這些不顧一切往前沖的人全部放倒,他沒有下死手,只是把他們都震暈了而已。
唐棠被蕭灑全程護(hù)在身后,安全感滿滿。她沒想到蕭灑這么厲害,他好像比在外面的時候還要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