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VIP病房。
孫尚看著還在病床上昏迷的蕭灑眉頭緊皺,又透露著一絲擔憂。
如果可以孫尚真想把他拉起來狂揍一頓,才剛平息一個風波轉眼又不見,再見面時就是在醫院里面了,這下可好,想逃走也沒力氣了。
“嘟嘟嘟………”
孫尚再次聯系白默失敗,沒隔幾分鐘他就打一次電話給白默,但是都沒有人接聽。
一個兩個的這都什么事!
孫尚把手機放起來,低頭的時候看見蕭灑的手指動了動,眼皮下的眼珠也動了起來。
孫尚趕緊按鈴叫醫生,一邊呼喚著蕭灑。
“蕭灑,你醒醒,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蕭灑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孫尚的大腦袋在眼前晃,頭更疼了,接著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唉,哪不舒服?怎么又閉上眼睛了?”
這時醫生過來給蕭灑檢查了一番,確定沒什么問題叮囑讓病人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蕭灑緩了一下頭沒那么疼了便開口問:“我這是怎么了?怎么在醫院?”
孫尚一聽到這個就上火:“你問我,我還想知道你干嘛去了,把自己弄成這樣。去找你的人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他們在哪里找到的我?”
“就在伏神山山腳!”
“我怎么會在哪里?”蕭灑疑惑地問。
孫尚奇怪地看著他,試探地問:“你還記得你自己干什么去了嗎?”
“不記得了,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現?”他現在腦袋沉沉對于被襲擊的事一片空白。
孫尚想了想道:“根據那幾個找到你的人說過,在找到你之前有三個高矮瘦的人從你昏迷的方向沖出來,但是他們表情驚恐慌亂應該不是襲擊你的人,他們可能是現場的目擊者,我已經讓人去查他們了。”
“那就好!”
“除了這件事你忘了,其他的……你還有其它不舒服的嗎?”
蕭灑努力回憶奈何被襲擊一事還是一片空白,越想越頭疼。
“你,怎么了?”看著蕭灑痛苦的抱著頭,孫尚有點擔憂,“頭又疼了嗎?要不要我叫醫生?”
醫生又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又是一番檢查,最后無奈的對孫尚道:“檢查過不止一次了,病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比一般的人還要健康。”
“什么叫沒有問題你看他都痛成什么樣了,是不是你醫術有問題?去去去把你們院長給我叫過來。”
“孫哥,你別為難他們了,我沒事,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蕭灑忍著疼痛開口勸導。
蕭灑都這么說孫尚只好讓人走了,對著蕭灑沒好氣地道:“那你現在怎么辦?”
“沒事,我自己能調養好!醫生治不好的,你先回去忙吧!留我自己一個人好好靜靜。”
“你這樣我怎么放心走!白默也聯系不上,讓她知道你出事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孫尚不停在病房里踱步,這一段時間沒有一件順心的事,真是讓人上火。
“那你安靜一會,我要休息。”
說完蕭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孫尚看他如此只好閉上嘴巴,一個人看著窗外無聲嘆氣。
蕭灑看著像是在睡覺其實是在默默運功檢查自己的身體情況,靈力運行一圈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只是頭部非常疼一想東西就疼。有點像神識透支過度的后遺癥,有又點不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身上又沒有其它傷口
對方到底是誰,想要對他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這一切他通通沒有頭緒,總感覺他好像遺忘了什么,現在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很是不安。
A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5樓普通病房。
唐棠面色蒼白背靠坐在病床上脆弱得好似風一吹就能散,之前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疲憊的半合,眉頭緊皺似是在忍耐著痛苦。
唐棠看著坐在病房里局促不安的陌生的男子,虛弱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陌生男子聽到了唐棠的道謝似是不太習慣,隨即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不客氣,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隨即底下頭情緒有些低落也有些欲語又止,另一只手下意識地輕撫著懷里的相機,身上的衣服,頭發都是半濕的狀態。
“你真是個好人,我叫唐棠,你叫什么名字?”
“蘇來,蘇州的蘇,來者何人的來!”蘇來靦腆的說。
“蘇來。”
唐棠輕柔的嗓音念著他的名字,蘇來不怎么的刷一下臉紅了,這下子頭垂得更低了。
“這個名字很好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吧!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對了,需要我幫忙報警嗎?你是不是遇上什么歹徒了?”
唐棠連忙阻止:“不用了,我只是不小心摔的。”
她這個傷要怎么跟警察交代,都不是普通人力所為。
“你告訴我要怎么摔才能摔成這樣?”
隱忍的怒火人未到聲已到,隨后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踏入病房。
“師兄,你這么快就來了!”
來人便是朝陽派的大師兄趙海俊,趙海俊一走進病房先是禮貌地向蘇來伸出手與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唐棠的師兄趙海俊,我聽主治醫師說是你送她來醫院的,謝謝你!”
“我叫蘇來,不,不客氣!”趙海俊雖然挺有禮貌,但是他自然而然的透露出強大的氣勢,令不善于交際的蘇來有些不適。
“蘇先生,現在我來了就不麻煩你了,這是唐棠讓我給你帶的衣服,你去換一身衣服然后回去好好休息,濕乎乎的穿在身上會生病的,回頭醫藥費多少錢我轉給你!”
蘇來看看趙海俊看看衣服再看看唐棠:“這多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家換一身就好,這衣服一看就值不少錢,我不能拿!”
這衣服一看就貴,想想每個月不多的收入,他買不起。
“衣服值不值錢不在于價格,而在于人,今天要是沒有人要它,那它就是一文不值。衣服是用來穿的,你此刻需要它,它也需要你。蘇先生,你就收下拿去換吧,再說你救了我,身上現在還是濕的,著涼了就不好。一件衣服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謝,你不收我實在愧疚。”
唐棠這一番話聽著就讓人舒服也消除了不少蘇來的自卑感,這讓蘇來無法拒絕,:“那謝謝了!我去換了衣服就走,唐小姐你好好休息!”
蘇來抱著相機提著衣服離去,在走出病房時紅了眼眶。
離家闖蕩以來他這還是第一次沒有被人低看,沒有嘲諷,談談的話語讓他感受到了溫暖和重視。
沒有了外人趙海俊的臉就沉了下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誰襲擊了你?”
唐棠一想頭又疼了起來,只好閉上眼睛緩了緩道:“不知道,只是受了點內傷頭有點痛。”
趙海俊看著痛苦的唐棠暗自心疼,卻不敢有什么動作。只是聲音輕柔了些:“要是不舒服就別想了我會派人去查的,需要我告訴師父讓他來看看你嗎?”
“別,師兄。他老人家要是來了可不得念叨死我,不頭痛都頭疼了。他忙,就別打擾他了。”
趙海俊無奈地道:“好好好,我不說。這幾天我就留下來陪你吧,不能拒絕不然我就告訴師父!”
聽到這里,嘴皮動了動的唐棠只好閉嘴。
“萬一偷襲你的人再次出現怎么辦,你現在這樣子不能逞強。”
唐棠只好無奈的妥協,胸口疼,頭又痛,很快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她就有點無精打采只好說道:“知道了!師兄!”
趙海俊看著透露著疲態的唐棠不再啰嗦,拿出帶來的療傷丹藥給唐棠服下:“你睡一會吧,我在這里守著。”
唐棠半合著眼皮,點點頭躺下閉眼睡了。
趙海俊坐在一旁看著唐棠,眼神溫柔透著愛意,這是他在她醒著的時候不敢表露出來的情緒。
看著熟睡的唐棠他的手不自覺地抬起去觸摸唐棠的臉龐,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唐棠的臉時,病房門外傳來護士經過時說話的聲音將他驚醒,臉上頓時透露出可疑的紅云,刷的一下把手收了回來。
在醫院休息了一天,蕭灑感覺頭疼已經好得差不多,便要求出院。
孫尚擔心簫灑的身體,本來不想讓他這么早出院的,但是一想到醫院人多眼雜,萬一簫灑受傷住院的消息走漏出去就不好了。
孫尚將蕭灑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又是口罩又是帶帽子,全身上下就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孫哥你這也太夸張了吧?會適得其反的,大夏天的包裹這么嚴實不是更引人注目嗎?”蕭灑抗議道。
“你懂什么,只要沒有拍到正臉誰知道是你,就算拍到,沒個正臉,只要不承認別人有什么辦法。一會上車你就可以換一身衣服了,現在給我忍著點。”
蕭灑只好勾搭著他的肩膀把人趕緊帶出去:“知道了,快走吧!我都要熱死了!”
下到樓下門口時孫尚的手機響了,孫尚見是白默的電話跟蕭灑示意了一下便走到一邊接電話。
蕭灑只好無聊地靠在墻邊看著不遠處的小花園,由于時間還早花園內沒有什么人。
不經意地掃向花園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個女孩坐在輪椅上,揚著臉沐浴著陽光,嘴角帶著的笑意令人感覺到溫暖,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那太陽精靈般圣潔而美好,仿佛在閃閃發光。
只一個側臉,蕭灑不知不覺地被吸引住,怔怔地望著。沒多久蕭灑注意到那女孩身邊的細微變化,天地中微紅的火系靈氣慢慢地向女孩靠攏然后受到吸引般歡快地鉆進她的身體化為靈力。
原來她也是一名靈修者,沒想到小小一間醫院也能遇上同門,這也算是一個小驚喜。
可惜,現在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越來越少了,就算再有天賦再怎么努力長久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蕭灑正在暗自可惜,那偷看的目光來不及收回,正正的撞進了女孩亮晶晶的眼眸里。
那一剎蕭灑清晰地聽見了胸膛激烈的心跳聲,腦海中同時閃現出一雙和那女孩一樣的眼睛,只是腦海中那雙眼睛的主人她的模樣不管他怎么樣努力也看不清晰。
是誰,她是誰,為什么感覺那樣熟悉。
蕭灑痛苦的抱頭蹲下,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汗流滿面。就算是痛成這樣,他依然倔強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女孩。只見女孩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體貼地蹲下來與她說話而她笑得那樣開心,蕭灑另一只手捂在胸口上,疑惑自己看到這一幕,心為什么會難受?
剛通完電話的孫尚轉身看見痛苦的蕭灑急沖沖的跑過去,“蕭灑,蕭灑你怎么了?頭又痛了?要不我們晚幾天再出院?”
蕭灑痛得說不出話,緩了緩后搖搖頭讓孫尚扶著他走。
正在一邊享受陽光浴一邊修煉的唐棠感受到趙海俊走了過來,便停止了修練睜開眼睛笑著跟他打招呼:“師兄!”
“曬得差不多了吧。”趙海俊太高了目測有1米9站在唐棠面前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他也只好蹲下來跟唐棠說話了。
睜開眼睛的瞬間她好像看到對面的屋檐下有個穿著奇怪的人在看著她,當她想看清楚時趙海俊已經擋住了目光,
唐棠偏過頭看向剛剛在屋檐下的人,那人好像犯病了,蹲在那里,戴著口罩看不清楚表情,唐棠在想他是不是需要幫助時就見到一個男人過去把他扶走了。
“唐棠,唐棠!你在看什么呢?我們回去吧,不然早餐要涼了。”
唐棠回過神來有點心不在焉的點頭道:“嗯,回去吧。”
被推著的唐棠再次回頭時,那里只有進出的護士已經不見那個人的蹤影。
唐棠收回目光:“師兄,其實我已經沒什么大礙了,用這輪椅也太夸張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殘疾了呢!”唐棠有點苦惱地說道。
想起周圍人看向她那同情的目光,唐棠渾身就不舒服。
身后傳來趙海俊冷硬堅定的聲音:“不行!想要恢復得快些就聽我的!”
唐棠泄氣般攤在輪椅上,卻不知身后的師兄偷偷地揚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