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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有司機來接安瀾去機場和啵啵會合，凡啵的主力舞團一起出發。羊凡也吩咐之前特設的工作室，全程跟隨安瀾的跨年晚會，公司內資深的行政程姐暫擔安瀾的經紀人，處理所有事物。

臨上飛機前，啵啵發來一條信息，“安”。安瀾的單曲進入到后期包裝階段，羊凡在公司接到啵啵的信息，也回了一個字，“妥”。安瀾一直沒有訊息傳來，羊凡也很有默契地與他互不打擾。

小夏進來匯報進度，“電子單曲的網上發售，我們已經和平臺簽訂好協議，一切順利，只等單曲上線零點開售。”羊凡點點頭，小夏繼續道：“線上線下都對于安瀾這次跨年演出非常關注，各種的路透照、花絮什么的點擊量非常高。程姐說已經有很多品牌商流露要與安瀾合作的意向，問您這邊如何安排？”

羊凡道，“先抻著，一切等安瀾跨年演出結束，我們再做決定。我們現在的權限只對安瀾的單曲發行。”“好的！”小夏問了一句，“今晚的跨年晚會……”

羊凡打斷她，“今晚上要加班了，我會一直在公司，你隨時把數據匯報給我就好！還有，把之前安瀾錄音和MV的花絮編輯一部分發到網上。”

小夏轉身出去，又被羊凡叫住，“讓策劃部的同事把各種文案準備好，隨時需要隨時上傳……”小夏的眼神讓她停頓了一下，羊凡問道：“怎么了？”小夏道：“老大，你……很緊張？”

羊凡自嘲地笑了一下，“哈，是嗎？”羊凡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好啦，通知行政部，今晚加餐，黎明前的黑暗，讓大家再堅持一下！”小夏：“放心吧，老大，之前多少硬仗都沖殺過來了，大家伙兒心里有數！”

辦公室里恢復平靜，羊凡手放到鼠標上，又松開，終是沒勇氣點開。看了看手表，這個時間安瀾在做什么呢，應該是在化妝吧？拿起手機，又放回到桌上……羊凡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轉圈，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個鴕鳥。

跨年晚會開始了，羊凡聽到外面的大辦公間里有人在看直播，年輕人興奮的聲音時不時響起，羊凡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聽著外面傳來模糊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燈被突然打開，小夏沖進來，“老大！”羊凡眼睛一時適應不了，瞇著眼道，“說……”小夏聲音失掉了以往的從容，“安瀾跨年演出的時段，直播關注度超過百分之三，市占率接近百分之二十五！”

小夏電話響了，她接起，“好！我問一下老大……”小夏對羊凡道：“程姐說后臺有很多媒體要采訪安瀾……”羊凡說道，“我們和安瀾是合作關系，這些事情我們無權替他決定！你和程姐說，在保證安瀾人身安全的前提下，由他自己做主，想說什么也由安瀾自己決定，我們的人全力配合即可。”

十幾分鐘后，小夏再次進來，激動異常，“老大，安瀾的單曲《何妨》電子唱片上線20分鐘，銷售量超600萬張，銷售額超1800萬，而且還還在漲……這是我截圖的一部分網評……”

羊凡接過，低頭看著……

“極具辨識度的嗓音，字字有力地唱出自己的態度……安瀾透過音樂將自己的內心想法真實地傳遞出來，每一句歌詞都在回應曾經的那些風雨……”

“歌曲在極富中國傳統文化的前奏中拉開序幕，富有節奏感的旋律配以直白的歌詞直擊人心……”

“安瀾一首《何妨》唱跳結合，成為所有跨年盛典中最亮的“星”……極具中國風格的水墨畫街舞表演……新歌首秀注定大放異彩！”

“當中國街舞實現了“本土化”的蛻變……街舞的本質是藝術，中國的舞者應當承擔起作為藝術傳播者的責任……《何妨》這支作品不僅是簡單的將傳統文化和街舞藝術結合……讓社會大眾對街舞的表現形式和藝術價值進行重新定義……”

小夏再一次沖進來羊凡的辦公室，“老大！”她氣喘吁吁，“由于《何妨》太受歡迎，導致上線后平臺崩了……”終于，夜深了，整個世界安靜了……

羊凡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到窗前，沖著冬季夜晚依舊熠熠生輝的星空，舉杯，“敬你！我們……贏啦！”

嗡~手機亮起來，安瀾發來了四天里第一條信息，只有兩個字，“謝謝！”羊凡把杯中的紅酒飲下，回到“新年快樂！”

HN衛視某化妝間內，安瀾放下手機，把那只耳返拿在手中摩挲。身旁的啵啵看到，問安瀾：“你喜歡羊凡？”安瀾笑道：“我愛她！”

啵啵：“你們年輕人總是輕易說愛這個字！”安瀾不認同地看他，啵啵：“好，我換個說法。安瀾，往俗了說，以后羊凡可能不如你有錢，但是她有自己的事業，不好高騖遠，她的錢足夠支持她想做的事。所以她不會因為你的錢跟你在一起。”

安瀾轉過身面對啵啵，聽他接著說，“羊凡結過婚也有孩子，她不需要一個男人來滿足對婚姻的幻想，她也不需要再一顆精子來創造一個迎接新生命的驚喜！所以……”啵啵說得直白，“如果她選擇和你在一起，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只是你的人，除此之外，你的錢，你的所有身外之物她都不稀罕！”

啵啵第一次以非常嚴肅的態度，對安瀾說道：“這樣的感情很純粹，也很可怕！安瀾，你捫心自問，你能承受得起這份感情，你能負擔得起嗎？你還很年輕，你的未來很遙遠，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羊凡受傷害！我希望你認真想清楚，再來說愛與不愛……”

啵啵指了一下安瀾手中的耳返，問道：“這是羊凡送你的吧？”安瀾好奇，“你怎么知道？”啵啵看著他，“看來你是真不明白！小朋友，好好想想哥哥剛才跟你說的話。就當我多嘴了，羊凡是我的好朋友，你是我看好的后輩，我希望你二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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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羊凡被手機聲吵醒，接起來，小夏的聲音傳來，“老大，安瀾那邊出了些狀況……”羊凡一下清醒，騰地坐起來，“怎么回事，說明白！”

小夏：“粉絲圍堵，安瀾他們被困在酒店里，沒有趕上飛機……”

羊凡：“安瀾……和啵啵他們有沒有受傷？”

小夏：“人都沒事！程姐打電話來說會晚一天回來。”

羊凡：“好，我知道了！隨時保持聯系……”被吵醒也不想再睡了，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難道新年的第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手機又響了，羊凡迅速抓起，是盧雷的電話，“喂？”

盧雷：“羊凡，今天是元旦，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羊凡：“盧雷，我們已經離婚了，就沒有必要了吧。”聽出盧雷的欲言又止，羊凡直接問他，“說吧，究竟什么事情？”

盧雷有時很怕羊凡這種太過果斷的說話方式，“是這樣，咩咩說漏嘴，我媽知道咱倆離婚的事情了，她剛給你媽打了電話，讓我叫上你，說是要談談……”羊凡扶著額頭，該來的躲不掉！

“時間、地點發給我！”掛掉電話，羊凡痛快地起床洗澡。想了想原先與婆婆相處的陣勢，羊凡挑了件黑色的重工及膝裙，駝色羊絨大衣，很好，不招搖！難得她還有心情化了個精致的妝容，實在是不想因為她臉色差，待會兒被前婆婆奚落她人老珠黃之類的話。

六點半，羊凡準時出現在盧雷定好的餐廳，服務員領她到包間，羊凡看到媽媽已經提前來了，正一個人孤零零地無措的坐在那兒。羊凡突然覺得自己好不孝，這個歲數了還讓媽媽跟著操心。

羊凡坐到媽媽身旁的座位上，“媽……”只喚了一聲，羊媽眼中的淚就要掉下來了，羊凡握住她的手，“媽媽，對不起！”羊媽問道：“怎么……就到了這一步呢？”羊凡不想解釋，只是說道，“不愛了，也不想拖累彼此，所以離婚。”

羊媽看著自己的女兒，知道她從小就是有主見的孩子，已經記不得從羊凡多大開始，只要是她的事情從來都是自己做選擇。因為從未出過狀況，羊媽早就已經習慣了被知會，而不是替羊凡拿主意了。縱然如此，天下做母親的還是覺得自己的女兒應該有一個疼她的丈夫陪伴她到老，唉！

羊凡還想對媽媽說什么，可惜沒機會了。盧雷和他的媽媽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來，“哎呀，親家母，路上堵車我們來晚了……”過分熱情的語氣，盧媽媽從來就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眼睛不著痕跡地掃過羊凡的臉，“凡凡，這是今兒還有酒局嗎？看看我家媳婦，隨便一打扮就是這么出挑的模樣！”

服務員倒好茶水，遞來菜單，盧媽媽謙讓著讓羊媽點菜，羊凡替媽媽拒絕了，“盧雷，你來點菜好了……”

四人終于在桌前坐定，盧媽媽指點自己的兒子，“小雷，趕緊哄哄你媳婦兒，都這么大的人了，不要賭氣了！”指著桌上的菜，又和羊凡說道，“凡凡，你看看，小雷這點的都是你愛吃的，離婚是小事嗎？你也都三十好幾了，離了婚你這再去哪找一個這么疼你的男人？”

似乎說著勸和的話，可是句句聽著都帶刺，羊凡不想應付這種不知道重復過多少遍的情景了，“離婚是我和盧雷決定的事情，您們就不要再操心了！今天吃過這頓飯，就讓我和盧雷好聚好散吧……”

盧媽媽的眉頭一皺，又馬上含笑對羊媽道，“看看您這好閨女，離過婚的女人可不好再嫁，不像男人，三十多了還能找個大姑娘！大姐，您也勸勸凡凡吧……”

羊凡握著媽媽的手不讓她搭茬，羊凡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前婆婆了，永遠指使著別人去達成她的愿望。盧媽媽見羊媽不說話，又去推自己的兒子，“你是個啞巴啊，怎么一在她面前就不說話！”

盧雷看著羊凡，“我們……”羊凡道，“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實在不想再說。

盧媽媽的聲音終于尖銳起來，“你說離婚就離婚，那咩咩怎么辦？早就和你說過她霸道，你不聽！看，現在好了吧，你都被她弄成二婚的了！”無處發泄，只能沖著自己的兒子。

羊凡道：“咩咩的監護權，我和盧雷已經定好的，一人一半，共同撫養到她十二歲。之后會讓咩咩自己選擇，到時我們會尊重咩咩的決定！”羊凡看著坐在對面的母子，“說到底，婚姻是我和盧雷的兩個人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不要再糾纏了……”

羊凡叫來服務員買單，拉著媽媽離開了。回到羊媽家里，羊凡耐著性子和媽媽講了這幾年和盧雷的生活，終于讓媽媽接受了她離婚的現實，羊媽只是一再讓她保證以后一定會幸福。羊凡說：“媽媽，我會的，我一直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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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凡啵，天色已經黑透了，羊凡看到盧雷的車停在門口，戒煙多年的他又開始吸煙了，羊凡想勸他卻沒有張口，再不是她的責任了。假裝沒有看到盧雷，羊凡徑直走向門口。

盧雷看到她，掐滅煙，追到門前叫住她，“羊凡……”羊凡收回要按指紋的手，聽他說，“我拜托你……我到底錯在哪了，你告訴我！”

羊凡轉過身，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此刻的心痛和憔悴毫不掩飾，“我再說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問我。我們誰都沒有錯……當初我選擇你，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而現在分開，是因為我了解了，我們并不合適，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適合生活在一起的！”

羊凡眼中潮濕，“我們都是好人，相愛很容易，可是生活在一起并不容易。相處讓我們彼此摩擦、碰撞，甚至到惡語相向，我們反而成了傷害對方最深的那個人。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彼此成就，成為更好的兩個人！而不是為了所謂的磨合包容，最終卻被生活改造的面目全非！”

一滴淚終于落下，羊凡突然感覺這些天的疲憊全都涌上心頭，“盧雷，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那個我青春年少時愛畫畫的白衣少年，請讓我保持這份美好的回憶，好嗎？”

盧雷終于走了，步履沉重，仿佛他的世界坍塌了……羊凡看著他漸漸消失，轉過身淚已決堤，手扶在門把上，指紋鎖刷刷響著，眼淚就隨著這聲響撲撲簌簌落下來。

門從里面被打開，安瀾無聲隱忍地站在黑暗中，將羊凡此刻的淚與狼狽盡收眼底。兩人就在這淚水中沉默地對視……過了一會兒，安瀾伸手把羊凡拉進來，繞過她把門關上。房間里又處于黑暗中，羊凡默默把眼淚擦去。

安瀾打開燈，羊凡已恢復常態，“安瀾，今天是新年，我們喝酒慶祝吧！”“好。”安瀾答道，“我去準備，你先去換身舒服的衣服……”

羊凡回到房間洗了臉，把頭發放下，松松編了條麻花辮，換上一件白色棉質的長睡裙，胸口處有細致的蕾絲。

羊凡來到廚房，餐桌上擺著幾道小菜，還有一些堅果。安瀾正在酒柜前選酒，羊凡走過去挨著他，一同往酒柜里看。安瀾回頭看著羊凡，眼神亮了一下。

“喝白的，把那兩瓶茅臺拿出來。”羊凡指揮著，“這還是我結婚時放進去的，今天就把它干掉！”

坐到桌前，羊凡打開一瓶，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笑嘻嘻地看著安瀾的小表情，“我不勸酒，咱倆自己喝自己的……先碰一杯，新年快樂啊！”和安瀾碰了一杯，羊凡一口喝下，然后捏了顆榛子，搓掉皮皮扔在嘴里。

“再來第二杯，祝賀你！《何妨》把平臺都整崩潰了，哈哈！”羊凡第二杯酒又是一口下肚，安瀾給她夾菜，羊凡直接就著他的筷子把菜吃進嘴里。

安瀾喝下自己杯中的酒，看著羊凡又端起杯，“這第三杯，得為咱倆的合作成功干一個！”羊凡喝酒的速度很快，喝完三杯也不再勸安瀾陪她，自斟自飲開了。

剛才安瀾在屋子里聽到了羊凡和盧雷說的話，知道她有心事，不想她喝多，“羊凡，我們聊聊天吧……”羊凡喝了酒，笑得像只小貓咪，眼波流轉看著他，“好啊，你喝一個，我給你講故事。”安瀾端起酒杯喝了，瞳仁里一片水光波澤。

羊凡也陪著喝了一杯，“好吧，背后說別人也不好，我和你講講我的故事吧……”她又吃了一顆榛子，想了一下，“其實我這個人還挺無趣的，這三十多年也沒什么勵志的故事……”

喝了酒話匣子也打開了，羊凡分析著自己，“我啊，對未來從來沒有認真規劃過，一直過得隨心所欲……小時候喜歡舞蹈就去學了，到高中突然覺得自己長大后要做記者，就放棄了多年苦練的舞蹈，考上了傳媒大學。畢業后進到電視臺，卻因為先接觸的是文藝晚會，文字功底不錯就做了撰稿，然后又跟導演，最終自己也成了導演……”

羊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再后來認識了啵啵，就一起創建了凡啵。被電視臺的高層性騷擾就離開，開了這間策劃公司。”安瀾聽到羊凡曾經被騷擾，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羊凡笑笑，“怎么？不相信？當年姐姐我也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的！”

安瀾：“現在也不差……”羊凡哈哈笑出聲來，“你看多了身材火爆的小姑娘，還能這么夸我，我得為這個跟你喝一杯……”羊凡自己的那瓶酒已經空了，順手把安瀾面前的酒拿過來給自己倒上，又喝了一杯。

羊凡看著手中的空酒杯，眼睛微瞇陷入思緒，“喜歡盧雷就和他結婚生寶寶，發覺兩個人并不適合在一起就分開……似乎我的生活，一切都是見招拆招，我從來沒有制定過什么人生目標，然后為之拼搏！”

羊凡嘆了一口氣，“所以我和啵啵創建凡啵，其實是欣賞他有自己的目標……這次我愿意幫你出單曲，還不如說是因為羨慕，羨慕你這個小朋友，這么年輕就有勇氣為自己打拼的魄力！”

安瀾把酒瓶從羊凡手邊拿回來，已經空了！安瀾實在是佩服她這喝酒的陣仗，“不要喝了……”羊凡嘿嘿笑著，一股自在風流浮現在她臉上，安瀾有些看癡。

羊凡拿著空酒杯模仿話筒，一本正經地采訪安瀾，“請問安瀾先生，你進入娛樂圈的初心是什么？”安瀾把她手里的酒杯拿開，“從未想過什么初心！進到這一行是因為愛跳舞，我知道這個圈子復雜，但是我希望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我都是那個在陽光下自由舞蹈的少年！”

羊凡突然興奮地從椅子上蹦下來，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安瀾扶住她，她靠著安瀾的胳膊仰頭看他，“安瀾，跳舞給我看，你的跨年演出我都沒敢看……”

她又去酒柜里拿出一瓶紅酒，安瀾幫她打開。羊凡一手抱著紅酒，一手拉著安瀾到了陽臺上……羊凡央求他，“跳嘛，安瀾……”

安瀾輕聲哼唱起《何妨》，身體隨之舞動，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人如美玉，夜色中散發著淡淡華彩。如此近距離，羊凡怦然心動，“安瀾，無論你今后什么時候舞蹈，我都愿意成為在你身邊為你鼓掌的那個人，哪怕是唯一的一個！”

安瀾停下，拿過羊凡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羊凡，你是有個魅力的女人，雖然你說自己沒有規劃，總是生活發生改變，你就隨之改變……其實恰恰在生活每一次改變原有軌道時，你都能馬上做出選擇，而且絕不猶豫！”

安瀾覺得自己第一次有和一個女人說這么多話的欲望，又喝了一口酒，“原有的道路行不通，再選的路也能大步向前！羊凡，我欣賞你這一點！尤其是，很多女人會在感情上瞻前顧后，而你不會。愛上了就在一起，無法相愛了就分開給彼此一個機會！”

羊凡如遇知己，從安瀾手中拿回酒，喝了一口，“安瀾，你看透了我，我要敬你一個！”又是一口酒喝下，“我這個人，愛了就敢承認。即使現在我是失婚女人，但我不會失去愛情！我羊凡永遠相信愛情是美好的，我珍惜一切美好的事物！”

安瀾靠著陽臺欄桿，看著羊凡臉上煥發的光彩，感覺心底最美麗的那一部分被這光彩照得發亮。安瀾語氣輕柔，“羊凡，你會愛上我嗎？”

羊凡仰頭看著這張年輕的臉，充滿著朝氣蓬勃的生機，她放下酒瓶，一步一步地向安瀾走過去，“未來的事情我從不費心去想，我只在乎眼前……”她貼近安瀾，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現在我只知道我……想吻你……”

安瀾摟住羊凡的腰，轉身。

終于，安瀾將她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安瀾……”羊凡喃喃細語……將羊凡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