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處門口，呂尚和風湛湛看著著急忙慌低頭走路，把他們兩個撞到一邊的黃毛三人組，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們過來干什么？”呂尚奇怪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風湛湛推著呂尚往里走，催促道：“趕緊把事情辦完，我還困著呢，想回去睡覺。”

辦事處，漆黑的柜臺前。

呂尚將之前陳庚裝鋼镚和車票的小包，放到柜臺上，靜靜地看著兩個女人打哈切。

良久。

“同志，趙科長在嗎？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匯報一下。”呂尚見辦事員就要合上眼，連忙敲了敲柜臺，問道。

“啊？在，你們有什么事？先做個登記。”辦事員揉揉眼睛，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張表格，遞給呂尚。

呂尚無奈，持筆填寫一番后，把表格交還給辦事員，這時的辦事員似乎才清醒過來。

“哦，是你們呀！”辦事員將表格收好，往里指了指，“還是進去之后，左邊第一個辦公室，你們去過的。”

呂尚：“好的，謝謝。”

辦事員微微昂首，又閉上了眼睛。

“梆，梆”

“請進。”

辦公室內傳出聲音。

呂尚推門而入，快走了兩步，將手里的小包，放到了趙學兵的桌子上，“趙科長，有點事情向您匯報一下。”

“是小尚和小湛？”趙學兵把手邊的高度眼鏡戴上，連忙揮手，“來，先坐。”

“是這樣的，趙科長。”呂尚道，“昨天我們交班的時候，陳庚同志和呂平同志突然身體不適，然后讓我們幫忙提一下離職，這是他們兩人的公事包。”

“這樣啊？”趙學兵問道，“他們病的嚴重嗎？組織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好員工的。”

“好像是傳染病，很嚴重的那種。”呂尚道。

“傳染病的話，那就沒辦法了。”趙學兵把桌子上的電話拿了起來，“喂？小劉嗎？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呂尚和風湛湛對視一眼，“那趙科長，我們就先走了。”

趙學兵點點頭，“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

呂尚和風湛湛走出辦公室，把門關好，迎面正走來剛剛給他們填表的那個辦事員。

她拖拉著腳步，推門進了辦公室。

……

辦事處門口，呂尚看著來往的車流和人流，看向風湛湛，“咱們怎么回去？”

“還有，家里面那個李玉芳，怎么處理？”

風湛湛一拍手：“差點忘了。”

隨后她走向門口的保安，“大哥，忙著呢？”

“不忙，怎么了？”

保安大哥將手里的甩棍收了起來，他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從保安部跑過來，可著實累壞了他。

“向您打聽一下，咱們辦事處的日常垃圾，都是在哪處理的？”

風湛湛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之前我一條項鏈好像不小心丟垃圾桶里了，我看能不能找回來。”

保安看了看風湛湛，這閨女長得倒是挺立正，只是眼生，“你是？”

“我是咱們公交車的售票員。”風湛湛指了指呂尚，“他是司機。”

“這樣啊。”

保安點點頭，“那你們去垃圾處理廠碰碰運氣吧，不過希望不大。”

“地址是乾侯路1048號。”

“那行，謝謝大哥。”

保安擺擺手，呂尚和風湛湛向外走去。

“先去吃個早飯吧？”呂尚揉了揉肚子，提議道。

風湛湛點頭附和，“我沒意見。”

早餐攤子前，呂尚和風湛湛隨意找了處坐下。

包子、豆漿、油條、豆腐腦，這個小攤上，應有盡有。

兩人各要了一份豆腐腦，兩根油條。

風湛湛從隔壁桌子拿來一瓶陳醋，向呂尚晃了晃，“你要不要？”

呂尚搖著頭，護住了碗。

風湛湛順著碗沿，倒了一圈醋，不屑道：“瞧你那德行。”

呂尚不語，俯下頭，一口滑嫩燙口的豆腐腦，被他吸溜到嘴里。

再咬上一口油條，頓時覺得心底里都是滿足。

“吃完咱們先去垃圾處理廠看看？”

呂尚嘴里嚼著油條，嘴邊都是油漬。

反觀風湛湛，就斯文多了，美女吃起飯來，都有一種別樣的風情。

“我沒意見，不過咱們速戰速決，早點回去，我還能補一覺。”

呂尚：“行。”

……

安城辦事處，趙科長辦公室。

“小劉啊，要我說你這思想覺悟還是不夠，還得再提高提高！”

趙學兵此時在他的辦公室里走來走去，雙手背在身后。

“科長，我也愿意為咱們處做貢獻，可我總歸是個女的吧，還是個文職，去開公交，也太為難人了。”

劉佳歪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心底里難受極了。

“女的怎么了？婦女能頂半邊天！再說了，又不是讓你一直干，也就三五天的事，我不瞞你說，剛剛我剛跟幾個同志談了這個事情，我的電話差點都被打爆，全是要來應聘的。”

趙科長拿捏著說話的分寸。

“但你也是咱們處的老同志了，應該知道，做事情都有流程，所以嘛！才要你頂幾天。”

“也就是你有證，也開過這種大車，不然我能讓你去？”

“那我有證也有錯了？”劉佳跺著腳，氣憤不已。

趙學兵用手指重重的敲著桌子，“沒說你有錯，只是咱們處有難處，你身為一個老同志！好同志！就應該有身先士卒的意識！”

“好了！就先這樣決定了，等這次事情過去了，你的職稱，我想辦法幫你調一調。”

劉佳一聽這話，也不再哭鬧，默著臉就往外走，當然，臉上的淚水是不能擦掉的，省的其他人，覺得自己撿了便宜。

在劉佳臨出門的時候，趙學兵又囑咐一句：“對了小劉，你到柴鄉的時候，去看看呂平同志和陳庚同志，弄清楚到底什么情況。”

“知道了。”劉佳小聲的答應，出了辦公室，迎上來一群“噓寒問暖”的同事。

……

“吃飽了吧？”

呂尚用紙巾抹著嘴，桌子上的油條和豆腐腦被吃的一干二凈。

風湛湛點點頭。

“那行。”

呂尚從口袋里掏出幾枚鋼镚，遞給老板，順勢問道：“大叔，咱們這個乾侯路，往那個方向走？”

賣早餐的大叔在自己的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接過錢，“往南走，看到美食林那幢大樓，往西一拐，就是乾侯路。”

“行，謝謝大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