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殊時期,我們的祖國正在面臨著重大的考驗,千千萬萬的醫(yī)護戰(zhàn)士們奔赴前線,保衛(wèi)祖國,與病毒做斗爭。無論是軍人、快遞員、外賣小哥、志愿者,還是普普通通的中國人民,每一天都上演著與死神較量的艱險場面。
每天睜開眼睛,手機里都是各種前線的消息。每一個中國人的心無一時刻不在跟著波動。為不幸遇難的英雄們感到痛心,為一天天在增長的確診病例數(shù)感到無奈。為了這個美麗的家園恢復原來的繁榮盛世,無數(shù)普通的人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給這個冬天增添了一絲溫暖。
陳家一家人都齊裝上陣。陳蕓和陳霞當上了社區(qū)里的志愿者,佟偉和大姐夫給醫(yī)護人員做專程司機。陳凱敏和黃晶晶還有李楓,每天為醫(yī)護人員還有志愿者們準備午餐和晚餐。盛家洛一家向武漢捐贈了五萬只口罩和五十萬的資金。沒有一個人選擇退縮,這個冬天雖然寒冷,但是有了這些人的守候,一切都好像充滿了希望和光明。
陳靖宇向上級送達請戰(zhàn)書,奔赴武漢,支援當?shù)氐膭趧恿ΑK男睦镆恢毖b滿了一件心事,江梓柔在醫(yī)院里戰(zhàn)斗,好幾天沒有和自己聯(lián)系了。擔憂和思念充斥著他的心海,他多么希望能夠見到她一面,能夠再看看她的樣子,親口和她說“我想你”。
醫(yī)院里,患者正在接受著治療。江梓柔穿著一身的防護服,衣服背后寫著:不破樓蘭終不還。她穿梭在急診病房里,看望著每一個重癥患者。
這里是火神山方艙醫(yī)院,整個院里到處是病床和病人。有老人,有中年人,有年輕人,還有小孩。雖然醫(yī)院里裝滿了各種藥水味和消毒氣味,但是大家聚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們成為了一家人,成為了經(jīng)歷過生死的戰(zhàn)友。
你會聽見笑聲,你會看見醫(yī)護人員關心的照料著每一個患者。更甚者,你會看見大家伴著歌聲跳起舞,打太極拳……他們充滿信心和勇敢,在病毒面前沒有一絲畏懼。
江梓柔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有合上眼了,她和許薇薇不僅要治病,晚上下班回家還要整理資料和寫報告。在這艱苦的環(huán)境下,她們沒有放棄退縮,彼此鼓舞著彼此,攜手前行。
醫(yī)院里有一個小男孩,看起來只有10歲。他是最小的患者,醫(yī)生和其他患者對他格外照顧。這一天,他突然哭了,哭的絕望,讓每一個人束手無策。
“我要媽媽,我的媽媽在哪里……我要我的媽媽……”小男孩悲傷的嚎啕大哭。大家都前來哄他。
“小朋友,別哭了,你媽媽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小朋友,和我們一起玩好不好,不要哭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著小男孩,可小男孩并沒有停止哭泣和呼喊。醫(yī)護人員趕忙趕過來安撫,大家都束手無策。
江梓柔和許薇薇聽見聲音,都急匆匆的趕來幫忙。
小男孩手里拿著一本畫冊,坐在床上大哭著。許薇薇坐在床邊,看了看小男孩,用手撫摸著他的背,安慰著說道:“小朋友,你為什么哭啊?跟姐姐說說好不好!”
小男孩繼續(xù)哭道:“我要媽媽,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我媽媽了……”
一個醫(yī)護人員站在江梓柔旁邊,把她拉到一邊,對著梓柔輕聲的說道:“他的母親也患上了這個病,我們沒搶救過來,已經(jīng)走了。我們不敢告訴他,就偷偷瞞著他。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江梓柔怔住了,她的心里是那么的失落,死亡這個詞對于自己來說已經(jīng)是那么的熟悉了。在這幾天里,她親眼看見一個個原本健康的生命突然離去,然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想想自己,早就該離開的人卻依然在苦苦掙扎著。她一下子想到了靖宇,想到了母親,想到了每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如果,如果自己有一天也走了,那么這些人是不是會和這個小男孩一樣難過的活著。她的眼前突然昏暗,心頭一疼,腦子又開始發(fā)痛。她站不住腳步的跌在那個醫(yī)護人員身上。
“江醫(yī)生,你沒事吧?你怎么了?”醫(yī)護人員著急的喊著。
江梓柔拼命克制住自己的疼痛,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她站直了身子,防護服和面罩已經(jīng)將自己臉頰上的汗珠遮住了,沒有人看得見她的難受。她吸了口氣,沉著的說道:
“我沒事,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她邁著堅定的步伐,這每一步走的她心里發(fā)疼,她好像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的未來。她咬著牙,來到了病床邊,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大家都先散開,不要聚在一起,這樣不安全!”
大家聽完了她的話,都很默契的散開了。此刻,這里只剩下許薇薇和小男孩,還有自己。小男孩已經(jīng)不哭了,但是他低著頭,看著畫冊在抽泣著。
許薇薇看了一眼梓柔,憂心忡忡的說道:“梓柔,他真的好可憐!”
江梓柔沒有回她,而是坐在了小男孩的旁邊,她不敢握住他的手,她只是在他耳邊溫柔的說道:“不要難過,我和你媽媽是好朋友,是她來叫我找你的。”
小男孩突然抬起頭來,用他那稚嫩的面孔還有充滿童真的眼眸看著江梓柔,他驚住了,難以置信的說道:“真的嗎?那我媽媽在哪里?”
透過防護服可以看見江梓柔那一雙溫柔的眼神,她耐心的說:“當然是真的,你媽媽啊,她現(xiàn)在和你一樣,正在另一個地方接受著治療,她讓我和你說,一定要堅強,一定要聽醫(yī)生的話,每一天都要快快樂樂的。等到你們都好起來的那一天,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小男孩留下了一滴眼淚,他喃喃的說道:“我媽媽會好起來的對嗎?我也會好起來的對嗎?”
聽到這句話,許薇薇和江梓柔已經(jīng)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淚,許薇薇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在難過的哭著。江梓柔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雙充滿憐愛和淚水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小男孩,她傷心的說道:“會的,一定會的。你要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治好你們的。”
小男孩沒有再哭了,他的眼里充滿了希望。
那一天,江梓柔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哭的撕心裂肺,她無助的蹲在地上,哭的那么的傷心,哭的那么絕望。
陳靖宇終于和江梓柔見面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陳靖宇運送著醫(yī)療物資,在醫(yī)院外的大門處停留下來。他已經(jīng)打聽到江梓柔在這個醫(yī)院里工作,所以今天他想等她下班,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江梓柔。
如他所愿,江梓柔從醫(yī)院的大門出來了。她晚上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頭發(fā)像以前那樣扎著。她的臉已經(jīng)被一天的不透氣的防護服所蹂躪,變得那么的慘白且勒痕。
江梓柔沒有注意到陳靖宇在遠處看著她,她徑直走向馬路邊上,等候護送的車輛前來。陳靖宇此刻早已淚眼模糊,他的那顆心跳得飛快,他的情緒不再穩(wěn)定,那個已經(jīng)多年未見的人兒如今就離自己不到五百米。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和江梓柔再重逢的樣子,他努力的記住江梓柔的樣子。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稚氣,她變得成熟,變得有女人味,變得更消瘦。
江梓柔還在想著今天白天的小男孩,她的心又在隱隱作痛,下意識的拿出手機,翻找著陳靖宇的號碼,她想打過去,已經(jīng)幾天沒有聯(lián)系的他,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心里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她選擇了放棄。她又將手機放回口袋里。頭不住的伸長觀望。
陳靖宇早已經(jīng)慢慢的向江梓柔走進,他的步伐輕盈且緩慢,臉上不知道是喜悅的還是悲傷的淚水。他激動的,幸福的,興奮的,朝江梓柔走了過去。
“江梓柔。”
一個熟悉又陌生,溫柔且沙啞的聲音在江梓柔的身后響起。
“你還好嗎?”陳靖宇站在離梓柔不到一米的身后,淚眼婆娑的,深情的說道。
江梓柔怔住了,她心里翻涌著好多的情感。她抬起那雙本來陰沉的睫毛,眼里充斥著激動、難以置信。她猛然轉過身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真是陳靖宇。眼前的這個人穿著軍裝,帶著軍帽,她確定以及肯定,這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陳靖宇。
陳靖宇笑了笑,軍帽下面的面孔是那么的精神,那么的英姿颯爽。
江梓柔投入了陳靖宇的懷里,他們兩人深情的抱在了一起。相逢的喜悅的淚水布滿彼此的臉頰。
江梓柔抱得更緊了,她恨不得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里,她的眉梢全是淚水,開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你嗎?陳靖宇?是我的幻覺嗎?可是這一切怎么這么真實?你真的來到這邊了?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個醫(yī)院?真的是你嗎?”
一連串的疑問惹得陳靖宇發(fā)笑,他用充滿深情的,溫柔的話語,將自己的嘴巴貼近她的耳邊,說道:“你一見到我就問了我這么多問題,我簡直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
這下她終于確定了,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少年,陳靖宇。
江梓柔突然間推開了他,急急地說道:“我身上說不定有病毒,你先別過來,咱們保持距離說話。”說著,她不住的后退。
陳靖宇一把拉住了她,那個眼神是那么的柔情和有力。仿佛可以穿透江梓柔的心,“我不怕,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你讓我好好看看你。”
江梓柔被他這么一拉,心里的防備一下子瓦解,她不住的打量著,從軍帽到鞋子。這個男人已經(jīng)長大了,那個曾經(jīng)的少年終于變成了一個受人崇敬的軍人。他的膚色暗沉了,他的鼻子更高挺了,他的身姿更挺拔了,他的眼睛還是那么的好看。她愛這個男人,很愛很愛。
“你瘦了……”陳靖宇心疼的說。
“如果不是因為想你,我可能會變胖。”江梓柔幽默的說,“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真的是讓我措手不及,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要說什么,要做什么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說,什么都不要做,給我?guī)追昼姲桑屛揖瓦@樣好好的看著你,我要把我這么多年的遺憾都填補完。”
兩人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馬路邊,道路上沒有什么車輛,只有幾輛護送車在城市里奔波。街邊的路燈卻是那么的明亮,仿佛可以照亮這個城市的所有不快樂。天上是一輪明月高高掛著,黑云暗沉沉的。風很小,但是刺骨。
江梓柔終于激動的又掉淚了,她心疼的看著陳靖宇,一下子又想到了自己的病,她的心里像被針扎一樣疼。
“你過得好不好?”陳靖宇看著江梓柔,眼底是一絲絲的憐愛,“每次和你打電話,你只是說著一切都好,你變得不再善談,我害怕,我擔心……”
江梓柔打斷了他,搶著說道:“我真的過得很好,你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醫(yī)生了,我在前線戰(zhàn)斗,這是多么榮耀的一件事啊。”她想到了高中那一段時光,回憶快速的在自己的腦海里穿梭,“原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真的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是啊,我當上了軍人,你成為了醫(yī)生,可是……”他的眼神一暗沉,“可是我也失去了你這么多年。”
“我不怪你,當初離開是對的。”江梓柔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你看,我一直都沒有變過,我的樣子,包括我的心。我沒有停止過愛你。”在說完這句話,她的淚水又不由自主的掉下來,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她的心里就好像被刀刺穿一樣痛。
“謝謝你,梓柔。”陳靖宇呆呆的看著她,“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等這次疫情結束了,我們就結婚。”
這句話從高中說到現(xiàn)在,江梓柔從高中記到現(xiàn)在,可如今卻成了自己心里的一道疤。
“嗯,我會為了你照顧好自己,你也是。疫情會過去的,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江梓柔堅定的,真誠的說道。
那個晚上,他們聊了好多好多人,聊了好多好多事。彼此都恨不得把對方的這幾年生活全都了解清楚,假裝自己也參與了其中。他們并肩坐在街道的公交站的長椅上,像以前一樣幸福和快樂。一直到凌晨兩點鐘,才依依不舍的分別。
于是,他們在接下來的戰(zhàn)役中,有了彼此的支持和陪伴,更加的充滿斗志。江梓柔的病也好像因為陳靖宇的出現(xiàn)而變得好起來,她不再疼痛,這個醫(yī)院里的所有人都認識江梓柔,因為江梓柔的善良,她的負責任,她的正義感,被大家所深深的記住。
記者在這個城市里和醫(yī)院里奔波,快遞員在這個城市里穿梭,外賣小哥在這個城市里前行,志愿者們在這個城市里揮灑汗水……這場戰(zhàn)役每天都有感人的故事發(fā)生,這場戰(zhàn)役將每一個人的心緊緊鎖在了一起。
有人對著手機屏幕默默流淚,有人在深夜的寒風中為前線送上資源,有人在慢慢走向死亡,有人在逐漸健康……
全國人民都在等待著黎明到來的那一天。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是天氣晴朗,春暖花開,鳥兒歌唱,白云悠悠,人們相擁唱著“五星紅旗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