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檸一看來人,心中暗道:“不妙,常毅的人追過來了。”
但段青檸仔細看這人,與先前常毅的手下不一樣。這人步伐沉穩,眼神波瀾不驚,更有一種殺手的氣息。
于是段青檸問道:“不知兄臺是何人,怎么走到這來了。”
“你不要明知故問了,我是來取你性命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段青檸心想:“今天真是倒八輩子霉了,剛逃出來,走遇上一個。”
“我看你也不是那常毅的人,你究竟是誰?”
“你不必管我是誰,反正我今天要取你的性命。”
黑衣人奉了妙語珠的命令,保護常毅,順便在必要的時候解決掉段青檸。
黑衣人抽出手中的劍,指向段青檸。
段青檸并未露出恐懼,反而對這黑衣人說:“慢著,你要殺我,至少得告訴我,我為什么而死吧,讓我死的明明白白的,既然你不是常毅的人,那你到底是誰?”
“好,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的。”那黑衣人放回劍繼續說到。
“只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你就不應該來到將軍府,我是妙夫人的手下,你傷了她兒子,我奉命前來殺你。”
“原來是妙語珠的人,這妙語珠手下的人質量可比常毅手下的人好多了。”段青檸自言自語道。
“你都知道了,受死吧。”黑衣人抽出劍就沖段青檸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段青檸從懷中摸出了在兵器鋪中買的那把匕首,按下了紅點,把那匕首展開成劍的形狀。
看著段青檸拿出武器想要與自己抵抗的樣子,黑衣人冷笑一聲:“癡心妄想。”
段青檸不急不躁,做好迎戰姿勢。
那黑衣人持著劍過來,直直朝段青檸面門沖去。
段青檸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黑衣人順勢轉身,就看黑衣人那劍就要刺上段青檸的左肩,段青檸把手中短劍一揚,“鐺”的一聲,兩柄劍相觸,段青檸躲過一劫。
“你還有點功夫,不錯,我留你個全尸。”黑衣人說道。
段青檸扶著墻后退說:“不用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黑衣人冷笑一聲:“你現在有傷在身,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你還是別浪費力氣了。”
段青檸沒有去聽黑衣人的話,心中在想:“不行,就算死,我也要到最后一刻,不能倒下。”
黑衣人繼續持著劍,一只腿往墻上一蹬,整個人騰飛在段青檸頭頂,作勢就要往段青檸方向劈去。
段青檸一彎腰,手中短劍擦過黑衣人的長劍,頓時火花四射,段青檸使出全身的力氣去擋他這一劍。
無奈藥效還殘存在體內,擋完這一劍后,段青檸終是不支,撐著短劍跪在地上。
黑衣人看到段青檸這副模樣,也停下了動作。
走到段青檸跟前說:“你一個女子能有如此氣魄實屬不易,你放心吧,我會給你一個痛快,讓你死的沒有痛苦的。”
黑衣人舉起劍正要向段青檸胸膛刺去,突然,另一柄長劍擋住了他的劍,把他的劍攤開了。
段青檸看到黑衣人的劍被彈開,轉頭望向那個出手相救的人,只見是蒼云山上的那對師姐弟。
韻兒和景云下山來尋段青檸,正好在這城郊附近徘徊,隱約聽見某處有打斗聲就跑過來看看,沒想到竟遇見了段青檸。
韻兒和景云扶起段青檸,看到段青檸狼狽的模樣,韻兒開口問:“小師妹,你怎么弄成這樣了?”
段青檸開口道:“被奸人所害,給我下了藥。”
“下藥?景云,快拿藥給小師妹。”韻兒焦急的說。
只見景云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段青檸。
“小師妹,你快吃吧,這藥丸能幫人恢復神志。”景云道。
段青檸吃下藥丸后,果然恢復了神志,,而且力氣也恢復了大半。
“那變態老頭的藥果真是好東西。”段青檸心想。
黑衣人看到有人出來阻攔,疑惑的問道:“你二人是誰,不想死就給我滾開。”
景云聽到這話,拔劍就要沖上去。卻被段青檸伸手阻止:“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輕舉妄動。”
景云聽到這話并沒打算退下,想繼續沖上前去,韻兒卻一把拉住他,對他搖搖頭。
看到師姐對自己示意,景云便乖乖退下了。
段青檸對黑衣人說:“你運氣真不好,我力氣恢復了,其實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的,可惜你是妙語珠的人,今日我若不殺你,他日你定然也要致我于死地。”
“好大的口氣。”黑衣人冷笑說。
段青檸拿起短劍沖向那黑衣人,短劍在段青檸手中快速旋轉著,黑衣人漸漸后退,突然黑衣人翻身而起跳到了段青檸身后。
段青檸快速轉身抬手一擋,黑衣人并未放慢動作,出劍極快,招招斃命。
段青檸不慌不忙,一劍一劍的擋回去。二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僵持著。
黑衣人慢慢失去了耐性,心想:“就一個女子,竟然能與我過這么多招。”
于是黑衣人劍鋒一轉,起身飛向段青檸頭頂,直直朝段青檸頭頂刺下,段青檸也借力騰空而起,拿起短劍狠狠刺向黑衣人腰腹間。
黑衣人中了一劍倒在地上,段青檸抓住時機,立馬沖過去,朝著黑衣人的心房就是一劍。
劍出,鮮血四溢。
黑衣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被殺了一樣,斷氣了眼睛還直直的睜著。
段青檸看著黑衣人死去,終于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韻兒和景云看的膽戰心驚。
韻兒疑惑:“沒想到小師妹的武功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段青檸收好手中的劍,放回了懷中。
那黑衣人已死,韻兒和景云走上前來。韻兒開口道:“小師妹,你沒事吧?”
“無事,你們怎么會在這?”段青檸問道。
“我們是來尋你的呀,小師妹。自從你那次下山后,我和師姐一直在尋你。”景云說。
“來尋我,你師父叫你們來尋我?”段青檸問道。
“是啊,小師妹,師父派我二人下山尋你。”
“哼,那變態老頭,看來是不肯放過我呀。”段青檸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小師妹,你到底怎么得罪師父了。”韻兒問道。
“我得罪他,他還得罪我了呢。那個死變態,提起他就惡心。”段青檸冷冷說道。
看著段青檸對自家師父如此厭惡的模樣,他二人也不再提起關于師父的話題。
“小師妹,那你最近都去哪了?”
“我,你們不用管我住哪,反正沒死就行了。”段青檸心想:“不能告訴他們我住哪,不然肯定得被那個死老頭纏上。”
“小師妹,你就隨我們回去吧,你看你在外面被人家傷成這樣。你和我們回去認個錯,師父一定會原諒你的。”景云依舊想勸段青檸和自己回去。
“我是不會和你們回去的,你們也不用勸我了。”段青檸決絕的說道。
“對了,你們可知我是怎么上山的?”段青檸想問一問他二人關于自己的問題。
“你是半年前師父突然帶回來的,你回來時是昏迷的,至于來歷我們也不清楚。”韻兒答道。
“那你們可知,那個變態老頭平日里和誰有過聯系?”
“你問這個干什么?”韻兒心里生了一絲疑惑。
“實不相瞞,我失憶了,我想弄清楚我的身世。”段青檸編了一個謊言騙他二人。
聽到段青檸這樣說,韻兒就解除了心中的疑惑。
“師父常年待在山上,與旁人并無什么聯系。但你下山那日,他叫我們送了封信給定國公府。”
“送信?看來就是那日常韶遠看的那封信了。那信上到底是什么內容,讓他對我態度轉變如此之大。”段青檸在心中思量了一番。
“你們那信上寫的是什么內容?”段青檸繼續追問。
“那信上其實也沒有什么內容,就是一張你的畫像。”
“我的畫像?”段青檸自言自語問道。“我的畫像可以讓常韶遠態度轉變那么快,看來他以前是認識我的,只是在變臉后認不出我。”
“小師妹,你想起了什么嗎?”看到段青檸走神的樣子。韻兒開口問。
“沒有,我沒有想起來,我只是好奇,那個變態老頭和定國公府是什么關系。”段青檸想繼續套他二人的話。
“據我所知,師父和定國公府沒有什么交集,我們也不清楚師父為何在你下山后要送信給定國公府。”
“罷了,不知道也沒事,對了,今天還要感謝你們救我我一命。我還有事,我們就此別過吧,后會有期。”段青檸說完轉身就走。
身后景云還在叫著段青檸說:“小師妹,別走呀,我們一起回去。”
段青檸并沒回頭去答應他。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韻兒對景云說:“走,我們跟去看看,看看她究竟住哪?”
韻兒和景云悄悄跟在段青你身后。看著段青檸走入定國公府,她倆都吃了一驚。
“沒想到她居然住在這,難怪我們在這城中一直先找不到她。居然就近在眼前。”韻兒驚訝的說道。
“師弟,我們回去向師父稟報吧。”韻兒說道。
韻兒和景云,起身返回了蒼云山。
段青檸拖著一身傷進入了府中,綠竹和綠綺看到段青檸這么狼狽的回來,嚇了一大跳,立即跑過來扶著段青檸問道:“小姐,你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沒事,就是遇上人搶劫了。”段青檸安慰他二人道。
“搶劫,居然有人敢搶小姐你?”綠竹十分氣憤“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是啊,我看他也是不想活了。”段青檸眼中露出一抹兇光。
“常毅,妙語珠,看來是我太大意了,竟讓你們得了空子對付我。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你們等著。”
段青檸正想著要對付妙語珠和常毅時,常韶遠就來了,他身旁還跟著那個陪在段青你身旁的侍衛。
那侍衛醒來后,就發現大事不好,他去尋段青檸,可房內已沒有段青檸蹤跡,只留下了些打斗痕跡。于是趕緊回府向常韶遠稟報。
常韶遠派出去的人還沒有消息,段青檸就回來了。
段青檸狼狽不堪,常韶遠看到她這副樣子,立馬就說:“快去請大夫來。”
隨后,常韶遠問段青檸:“檸兒,你沒事吧,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段青檸心想:“得罪,得罪你那傻兒子了啊。”但這事不能對常韶遠說,常毅是他親兒子,段青檸沒有證據,他定然不會怪罪于他,這事不能讓常韶遠插手,得自己慢慢還回去。
于是段青檸說道:“沒有,我只是遇上一些搶劫的流匪了,可能看我穿的不錯,就打起了我的主意,后來發現我是女的,又想輕薄我,還好我自己逃走了。”
段青檸怕常韶遠不相信還說:“他們膽子真大,這京都治安可得加強了,義父你可得加強這京都的治安啊。”
聽著段青檸說的有道理,又無破綻,常韶遠便相信了,可看段青檸這副樣子,常韶遠心里實在心疼。
于是說:“檸兒,你好好養傷,有什么需要就給義父說。義父一定好好去整治整治這城內的流匪。”
“多謝義父,勞煩義父操心了。”段青檸說。
大夫來了后給段青檸包扎好傷口,又開了一堆藥,這才算完。
常韶遠對段青檸說:“檸兒你好好休息,義父明日再來看你。”
看著常韶遠走出去。
“妙語珠和常毅還真是不死心,日后在這府中要時刻注意了。”段青檸想著。
今日段青檸因禍得福,知道了那信上的內容。
“看來謎底很快就要解開了。”段青檸冷笑說道。
常毅暗算段青檸失敗后,被人帶回了府中,本來還沒有完全康復的地方又被段青檸踢了一腳,常毅估計得有幾天下不了床了。
當晚,妙語珠聽到常毅回來的消息,就去常毅房中探望他。
“毅兒,你這是怎么了?”看到常毅痛苦的表情妙語珠問道。
“娘,孩兒無能,讓讓段青檸那賤人跑了。”常毅一臉不甘。
“那賤人跑了?是他把你傷成這樣的?”妙語珠問。
“是啊,娘,沒想到那個賤人功夫不弱,中了我的藥還能從我手底下逃脫。”常毅臉上盡顯歹毒。
“而且,沒想到那個賤人對自己如此下得去手,他居然用刀刺自己的大腿,以保持清醒。”
“她居然如此做,看來我真是小瞧她了,那個賤人傷了你,毅兒,你沒事吧。”妙語珠說道。
“娘,那賤人踢了孩兒一腳,正踢在孩兒受傷的地方,所以孩兒才會如此痛苦。”
“踢在你受傷的地方?豈有此理,真是該死。”妙語珠憤怒的說。
一個女子的生性堅硬,都是因為環境的塑造,段青檸前世是刑警,而且這個身體的原主又經歷了非人的折磨,段青檸自然與一般的柔弱女子大不相同。
段青檸用刀刺大腿,根本不算什么,她在前世當刑警時,有一次為了捉犯人,從一棟樓的十二層硬生生爬到了二十層,最后從二十樓的玻璃跳進去一槍擊中了犯人。
這樣的經歷,使段青檸面對危險時能夠很快的做出決斷,所以以刀刺腿是必然的。
雖然聽到常毅對付段青檸失敗了,但妙語珠沒有完全失望,因為她還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