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15分，張曉雯準時來到X大門口。
依舊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今天她有意讓頭發自然散開。
整個妝容也比在學校艷麗了些。
她從咖啡店里走出來，左手里拿著一杯暴露真實年齡熱美式咖啡，右手提著一杯熱拿鐵。
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白越從公交車上下來。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短風衣，黑牛仔褲和白運動鞋，帥到無以復加。
白越下了車，很容易就從人群中看到了張曉雯。
張曉雯迎著他走來，伸出手，將咖啡遞給他。
“白學長，我買了咖啡，給你一杯。”
白越接過咖啡。
“謝謝。”
“不用謝。“快嘗嘗，看你喜歡嗎？”
白越喝了一口拿鐵。
“很不錯。”
張曉雯喜笑顏開。
“走吧，我帶你去樂團排練廳。”
白越跟著她，走進X大的校門。
深秋時分，楓樹火紅，銀杏金黃，整個X大都被染上了秋意。大學生們三三兩兩走著。
不時有情侶牽著手和他們擦肩而過。
張曉雯輕車熟路，帶著白越穿過校園，繞過幾棟教學樓后，就看見了X大的藝術樓。
“你對這里很熟？”
“嗯，我以前經常來。”
“來干什么？”
“有時有事，有時就是為了閑逛，有時是為了專門來聽排練。”
“你喜歡古典音樂？”
“不算很喜歡……”
張曉雯來這里多，是因為校企合作的緣故。
“那為什么總來這里？”
“相比于那些較老的音樂，我更喜歡X大樂團改編的一些當下流行音樂，用交響樂方法演奏。”
“原來如此。”
“第一次聽他們排練的，就是周杰倫的龍卷風，從那次起就非常沉迷于交響樂了。”
“交響樂版的龍卷風？”
“是啊，他們是很酷的樂團。看，前面就到了。”
張曉雯說著，帶著白越走進藝術樓排練廳。
排練廳里人很少，樂團成員也未到齊。
張曉雯和白越挑了一個位置坐下。
她指了指臺上一位長發及腰的姐姐，附在白越耳側。
“白學長，那個頭發很長的漂亮姐姐，就是云學姐。”
白越的注意力并沒有看到臺上，而是張曉雯離他太近。
清苦略甘的香氣伴隨張曉雯柔而輕的聲音，令白越的心跳快了起來。
很快，小排練廳里的觀眾多了起來。
“來的這些男生里面，一大半是沖著云學姐來的，真正懂音樂的沒幾個。”
張曉雯聲音壓得更低，距離湊地更近，幾乎是附在白越肩上。
她說話時的溫度傳遞到了白越耳畔。
白越嗯了一聲。
這時，指導老師說了幾句常規主持詞后，排練開始。
雖是排練，樂團卻像正式演出一般認真。
觀眾席上所有人，都被音樂帶入了一個又一個宮崎駿經典動畫里。
音樂將每個人的靈魂都治愈了。
而臺上的云學姐，優雅的姿態讓在座所有人折服。
“云學姐好美。”
張曉雯不禁贊嘆。
白越聽道張曉雯的自言自語，轉過頭看向她。
沉浸在音樂里的張曉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努力扮演著一名合格的觀眾。
白越收回視線，看向臺上。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
2個小時的排練中，張曉雯和白越沒有任何對話。
結束散場，張曉雯帶著白越去了后臺。
“云學姐？”張曉雯喊著云亦悠。
云亦悠看著這兩個陌生的少男少女，禮貌地笑笑：“你們是？”
張曉雯介紹道：“學姐，我們倆是X中的學生。在學校天天聽學姐大名，今日終于一睹學姐你代表X中最高藝術成就的風采了。”
信手拈來的彩虹屁是張曉雯的看家本領。
云亦悠一聽，眉眼完成了好看的弧線。
“原來是X中的學弟學妹。你們倆坐在觀眾席時，我就看到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是大一的小情侶呢。”
張曉雯連忙擺手。
“不是不是，學姐你誤會了。我叫張曉雯，高一的。這位是高二的白越，是咱高中未來唯一有可能趕上學姐藝術造詣的人。”
“我哪有什么藝術造詣啊？拉琴不過是業余愛好罷了。白同學，你也是學的小提琴嗎？”
“是，”白越禮貌地回答，“今天看了學姐的排練，我覺得我的水平跟學姐比還差得很遠。今后還得多向學姐學習。”
“那你學什么樂器的，張同學？”
“我沒有什么音樂特長。單純為了欣賞學姐的風采而來的。你們的演奏真是滌蕩心靈，完美治愈了我的靈魂。”
“哈哈哈，真會說話。”云亦悠笑道，“我們樂團經常公開排練，你們可以常來。練琴過程中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來找我。我解答不了的，團里的學長學姐們都會幫你的。”
“學姐你真好，以后我們倆肯定常來。我們這會兒就是來跟學姐打個招呼的，不打擾你休息，這就走了。”
云亦悠點點頭。
“那好，我一會兒還有事，不送你們了。”
“學姐再見。”
“再見。”
走出排練廳，張曉雯伸展了一下胳膊。
“白學長，你會像云學姐那樣只把音樂當愛好呢？還是想成為專業演奏家？”
“只是當愛好罷了。”
張曉雯嘆了口氣。
“看得出云學姐真的很愛小提琴，卻選擇了國際貿易專業。為什么不能堅持自己的喜好？多可惜。”
白越停下腳步，看著張曉雯的背影，不置一詞。
“云學姐真漂亮。”
“是很有氣質。”
“你喜歡云學姐這種類型的女生嗎，白學長？”
張曉雯也不繼續走，停下來向白越拋出一個問題。
“不喜歡。”
“我以為男生都喜歡這種氣質美女。膚白貌美，又充滿藝術氣息，不正是女神的現實版嗎？”
“欣賞和喜歡不同。”
“那你喜歡什么類型的？”
問出白越的偏好是張曉雯今天最重要的計劃。
白越中了套路，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才女型、御姐型，還是可愛型？”
“思想成熟，性格……”白越突然回過神，他為什么要和張曉雯說這些。
“怎么不說了？”
白越沒有繼續回答。
張曉雯見白越不回答，也便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