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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這里太后半天沒聽見寧溪月說話,不由扭頭看過去,微笑道:“又在想什么?可是覺著哀家剛剛的話有什么不對?”

“沒有啊,嬪妾就是聽太后娘娘說話聽得入神了?!睂幭逻B忙分辯,卻見太后笑道:“這有什么可入神的?”

寧溪月嘻嘻笑道:“怎么能不入神呢?聽著太后娘娘和這位姑姑說那些往事,說我們的國土不容有失,嬪妾熱血沸騰。是啊,我們的土地,不管是富饒還是貧瘠,都不允許有一絲一毫落入別人之手。”

太后悚然動容,再看向寧溪月的目光就帶了點深沉,暗道這話怎么和先皇所說如出一轍?此女竟有如此志向心胸?渾不似她表現出來的天真。

正想著,就見寧溪月緊握雙拳,一臉嚴肅地叫道:“誰知道什么地方就能長出好吃的東西來呢?”

太后:……

蘭心:……

素云:……

好吧,所以什么志向心胸,都是假的,只有貪吃的精神是真的。

這樣想著的太后,面上就又浮起一絲微笑,忽聽寧溪月大叫道:“上鉤了上鉤了,哇!好沉,肯定是一條大魚?!?

“皇上,奴才回來了。”

于得祿從門外走進,見譚鋒正在擺弄窗臺上一盆嬌艷月季的葉子,便小聲說了一句。

果然,就見譚鋒轉過身,拍拍手上塵土,旁邊小太監忙捧著水盆過來,他一邊洗手一邊問道:“你看母后形容如何?御膳房新做的這兩樣點心她可愛吃?”

于得祿笑道:“太后精神很好,說皇上日理萬機,還這樣惦記著她,可見孝心,讓您以后不必牽掛,她自己能找樂子開心?!?

“嗯?”譚鋒眉頭一挑:“這是母后說的?前日蘭心才說她夢見父皇,醒來后一天都未曾展顏,怎么今日倒說起能找樂子開心的話?可是教坊那邊進獻了什么新奇的歌舞雜耍?”

于得祿忙道:“奴才也這么想,所以就悄悄問了蘭心,才知道原來太后娘娘在小園里遇見了寧常在,聽蘭心說,兩人相談甚歡,寧常在去小園里,是為了破冰釣魚,太后也釣了幾條,還命蘭心送去御膳房,讓好好兒整治呢?!?

“寧常在?”

譚鋒更驚訝了,接著眉頭蹙起:“她怎知道母后在小園里?”

于得祿道:“聽蘭心說,寧常在不是故意奔著太后去的。其實這也正常,皇上想想,那小園就在照月軒北邊,寧常在……呵呵,她連冷宮都能去逛,這小園少有人去,可不正經是她散心的好去處?”

“唔!有道理,那就不是個能安安靜靜繡花靜坐的主兒?!?

譚鋒從在地上踱了幾步,忽地輕聲一笑,淡淡道:“說起來,這寧氏女倒是對了母后的眼,連那些雜耍女先兒都很難讓母后展顏一笑,她倒是三番五次的就能讓母后開心?!?

“是啊,奴才也這樣想呢。”于得祿賠笑,見譚鋒踱到窗前,對著那盆嬌艷月季出神,好半晌,忽地伸手摘去一片花瓣,喃喃道:“難得這樣一個人,竟對了母后胃口,只是人心難測,須得讓她知道一下分寸?!?

于得祿沒敢搭腔,只是心中奇怪,暗道知道分寸?這要怎么說?莫非皇上今晚又要去照月軒?

揣著這個疑問過了大半天,直到晚飯后,太監來請翻牌子,譚鋒看了看盤子里十幾張簽,微微一笑,將放在最旁邊的“寧常在”的牌子翻起。

“嘶”的一聲,翻牌太監倒吸了口涼氣,暗道我的天,皇上今晚怎么想起這位主兒來了?不是說這就是個撂在皇宮里的擺設嗎?

一面想著,就偷偷看向于得祿,卻見對方面色平靜,于是翻牌太監便悄悄退了出去,心想著于公公什么意思?確定不是皇上翻錯了牌子?咱們皇上這后宮佳人雖不多,卻個個都是美艷照人,怎么忽然找這么一位過來侍寢?吃慣了山珍海味,這是想換個小菜嘗嘗?

這翻牌太監強忍著內心豐富的吐槽欲望,就打發人去照月軒傳旨,一面仰望夜空,暗道好,眼瞅著就要過年,各位娘娘們正是忙碌的時候,皇上卻一點兒也不體諒,到底又給她們湊了個熱鬧,不過以寧常在的姿色,也不至于就能讓后宮炸鍋,嗯,大概是我想多了。

且說寧溪月,中午吃的蒸魚和晚上的糖醋排骨都是她極喜歡的菜,因破例多吃了一碗飯,只讓素云都差點兒看不下去。心想小主怎么就這樣不求上進呢?好歹也見過兩回皇上,還逗了太后開心,這也算是有了在后宮立足的資本,您也該想方設法,為自己謀求一點未來了吧?難道要在這照月軒里孤單一輩子?你本來自身條件就和那些嬪妃沒法比,好在這身材還有點看頭,可你這么個吃法,是想把唯一這點能看的也給斷送掉?

不過轉念想到即便身材不走樣,寧溪月終究還是難有出頭之日,小主這命已經不咋地了,就讓她自由一回又能怎樣,這樣想著,就忍下了規勸之語。

這會兒寧溪月正興致勃勃和秋桂翻繩兒,一邊對地下繡墩上坐著的素云道:“素云,你說我今日和太后的應對,還算合適吧?不會讓太后對我有不好的印象吧?我覺著她笑得挺開心的?!?

素云看了她一眼,心想你還敢說?因淡淡道:“太后久居慈寧宮,今日能讓小主遇到,是您的運氣。她老人家開心了,小主便偶爾說錯了一兩句,只要不是打緊的,就沒事兒。說起來,我記得小主明明說好了在園子門口等我,怎么就進了園子呢?”

素云到底在宮中長大,恪守規矩,哪怕心中吐槽欲望強烈,也不肯像清霜那般談笑無忌,這話問的一派溫柔如水。

寧溪月嘻嘻笑道:“哎呀我聽見園子里有人說話,就忍不住進去了。這都是大上午的事,素云你不要揪著不放了好不好?”

話音剛落,只見姜德海走進來,滿臉通紅,對寧溪月道:“小主,楊公公來了?!?

“姜德海,你這臉怎么了?凍得嗎?外面這么冷?”

寧溪月沒在意姜德海的話,反而關心起他的臉色,卻見姜德??扌Σ坏玫溃骸靶≈?,奴才這是高興的,您沒聽見奴才的話?楊公公過來了。”

“來就來了唄?!睂幭录{悶:“我應該認識他嗎?”

話音剛落,忽然一下從塌上直起身,面色蒼白道:“我去,不是吧?他是皇上派過來傳旨的?”

姜德海一個勁兒點頭,心想哎喲喂!我這位主子可算是開竅了。正想著,就見寧溪月面色蒼白道:“干什么啊?這么翻臉無情的,我……我也沒想著要抱太后大腿,至于這么快就把我打入冷宮嗎?總……總不會是賜了白酒毒綾吧?”

這一緊張,就語無倫次了,連白綾毒酒都說成了白酒毒綾。

“小主,您就不能想點好的啊?”姜德海臉都黑了,入宮這么些年,烏鴉嘴專門往自己身上招呼的主子,他聽都沒聽說過:“楊公公是來傳旨,讓您去侍寢的?!?

“啊?”寧溪月愣住,好半晌才喃喃道:“侍寢?召我去侍寢?皇上今天怎么了?那么多美艷嬪妃,他怎么想起我來了?”

姜德海跺腳道:“我都讓小主給帶歪了,人家楊公公還在外面等著呢。”說完連忙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果然就見一個胖胖的中年太監走進來,笑容可掬向寧溪月傳達了侍寢的旨意。

照月軒里立刻亂作一團,花瓣熱水沐浴,接著素云親自出手,為寧溪月精心裝扮,清霜揀選著柜子里的衣服,苦惱道:“這真是怎么說?當日也沒想到小主還有這一天,連件像樣的新衣裳都沒做,老爺太太也是,就算要省銀子,哪好把這個都省下來?”

寧溪月道:“行了,爹娘不也是沒想到我還有這一天嗎?再說了,就我這底子,不過一個清秀佳人罷了,難道打扮得花枝招展,就能變成花容月貌?這方面素云和秋桂都比我條件好呢?!?

“小主可別折殺奴婢了?!彼卦扑闶欠诉@位主子的口無遮攔,又聽寧溪月道:“就那一件月白色的吧,外面搭配那件羽緞披風,就行了,反正是坐在轎子里,又不用我親自走著去?!?

清霜無奈,聽素云也說這件淡雅,只好將其挑出來,又聽寧溪月道:“素云,什么時辰了?”

素云看了眼沙漏,淡淡道:“大概是戌時末,怎么了?”

“沒怎么?!睂幭玛割^盤算時間:“這要是完事兒回來,那怎么著也得子時了吧?我估摸著能睡在轎子里頭。”

素云:……

“小主,要是這樣時候您能睡在轎子里頭,奴婢就對您真心說一個服字。”

恪守規矩的素云有些沒好氣地說:第一次侍寢啊,這宮里還有一位主子敢這么沒心沒肺的嗎?

來古代這么多年才終于調整好的作息,不會因為這一次就犯了吧?

寧溪月咕噥著。前世她就是天天熬夜到下半夜,加上原本身體就不怎么好,結果到底在一個晚上猝死穿越,那臨死一刻的滋味實在太難受了,讓她至今對熬夜還有心理陰影。

直到坐進轎子前往養心殿,寧溪月才恍然醒悟:自己要去侍寢了,那么溫潤如玉,俊美無儔的皇帝陛下,很快就可以被自己染指了。

哇!

一念及此,寧溪月興奮了,在轎子里忍不住將手屈了又伸伸了又屈,想著譚鋒的模樣,真是無一處不美好,這要是在現代做了明星,那妥妥是瞬間就能將她變成腦殘粉的存在。而且在現代,只能為其尖叫吶喊。哪敢想染指美好肉體這種好事兒啊?

“小主,養心殿到了。”

素云的聲音在轎外響起,寧溪月連忙伸手撫了撫胸口,吞下口水,調整了表情,然后慢慢下轎,向燈火通明的大殿款款而去。

“小主,錯了,咱們應該往這邊走?!?

素云見自家主子奔著大殿就去了,連忙小聲提醒了一句,卻見寧溪月停下腳步,疑惑道:“沒錯啊,你看皇上不是在大殿里嗎?窗戶上那個人影不是他?”

鑒于這位小主的與眾不同,于得祿親自接出來,結果剛出來就聽見寧溪月的話,不由哭笑不得,連忙上前道:“皇上還在批閱奏章,小主請先往偏殿等候?!?

“哦!”寧溪月一見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都這么說,那應該是沒錯了:真是的,美色當前,竟然還有心思批閱奏章,這還像是一個少年天子嗎?說好的血氣方剛呢?

來到偏殿,寧溪月在塌上坐下,想著皇帝可能很快就會到來,于是按捺住好奇之心,擺出一副嫻靜溫柔的姿態。

侍寢了,從此后我就是皇上的人了。就算一個月也未必有一次侍寢機會,但這樣美好的肉體,一年能吃上兩三回也就夠了。美味不可多享,更何況我原本沒有享受這美味的機會。所以要聽爹娘的話,要收起那些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從今天起做一個溫柔的女子,優雅的女子,賢淑的女子,怎么著也要將我在皇上心中崩塌的形象挽救到地平線以上。

一刻鐘后。

皇帝怎么還不過來?工作狂嗎?靠,既然有這么多奏折要批,你翻什么牌子???這不是讓人白歡喜一場嗎?

兩刻鐘后。

有完沒完了?還不過來?這都快十一點了吧?難道咱們要把運動留在后半夜?你明天不上早朝了嗎?就算你能熬夜,姑娘我也不想熬啊,對身體皮膚都不好,我上輩子就死于熬夜的你知不知道?

小半個時辰后。

去他的,我算是看出來了,溫柔優雅賢淑這種詞壓根兒就不是我的菜。算了,就算侍寢沒戲,好歹得把這偏殿逛逛,免得回去后人家問養心殿偏殿是什么樣兒的啊?你都答不上來,好嘛,不夠丟人的。

一念及此,寧溪月就站起身,好在養心殿中是皇帝身邊的女官服侍,素云被擋在門外,沒人在她耳邊念叨著“這樣不行”“那樣不好”之類的話。而兩名女官在月亮門前分兩邊站定,只是好奇看著寧溪月,卻沒有出聲。

“咦?這個聽風瓶好精致,看起來比老爹書房擺著的那只要精致多了,一定是名家手筆,哇!果然,梅山野叟的落款啊,嘖嘖!皇家氣派就是不同尋常,隨便擺著的一件東西就是高大上……”

“哇!這個八寶香囊看著不稀奇,但是……這條珠鏈上全都是東珠吧?天啊,太奢侈了……”

寧溪月好歹生于官宦世家,又得老爹寵愛,而寧風起別看是個能臣,權謀爭斗是好手,于風雅一道,那也絕對是博學多才的大師級人物,跟著他耳濡目染,在這些物品的賞鑒上,寧溪月自然有著不俗的眼光。

兩個女官站的端端正正,目光卻時不時就定在了寧溪月身上:第一次侍寢的小主她們見的多了,然而像這么心大的主兒,還真是頭一次見。明明長得也不怎么樣,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恃寵而驕”?

正想著,忽覺有人進來,回頭一看,果然是少年天子,于是忙蹲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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