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薄湘伸手一擋,一轉手腕,便穩穩地接下了這筆巨款。加上上次打劫蕭依柳那群人剩下的錢,如今她的資產共計十金四十三銀,不錯,以后離開了蕭家也絕對餓不死。
蕭韻柔看著蕭薄湘接金卡的那一手,瞳孔猛地一縮,果然不一樣了,不但衣著談吐不同,氣質不同,身手也比靈敏多了。
蕭宏遠一群人怒氣沖沖地走了,剛踏出院門,蕭韻柔便招來了自己的貼身侍衛:“找人盯著蕭薄湘,時時向我匯報!”
恢復寧靜的屋子里,蕭薄湘踹了幾下翻倒的床,床便回了原位。
慕容子瑜靠著門看著蕭薄湘的動作,忽然開口道:“其實,我有聽師父說過改變廢柴體質的辦法,不過很危險。”
聞言,蕭薄湘猛地回過頭來,“說!”
“異火焚身,可重塑經脈。”慕容子瑜道,“天地異火,威力無窮,尋常人靠近都靠近不了,更遑論引火焚身了。當然,除了危險之外,冥火應天地而生,誰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說說看異火的特征。”蕭薄湘一直都覺得,廢柴之身必有破解之法,讓她在這蕭家受人牽制一輩子,她哪里受得了,慕容子瑜把破解之法送上門,讓她看著慕容子瑜這廝都覺得順眼了一些。
“傳說異火生長之處,百花盛放,美不勝收,開的卻都是毒花。師父知道的也就是這些。”慕容子瑜說完,回頭看了看天空。
“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
蕭薄湘不在意地沖著慕容子瑜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慕容子瑜不由得扁了嘴,委屈。這個女人好生薄情,虧得他今天一心一意地站在她這邊,她就這么對他,半點情分也沒有?
慕容子瑜忽然快步地走向了蕭薄湘,在蕭薄湘抬頭之前,低頭吻了她的發絲,然后忍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一邊罵著自己抽風,飛快地躍出了窗子。
剛翻到墻上的慕容子瑜,便聽見屋子里傳出蕭薄湘漫不經心的話語,“對著這么丑的臉你也親的下去?”
蕭薄湘那是半點也沒把他放心上的節奏啊!
“你的東西還在我這兒,記得自己來向我拿!”臨走時,慕容子瑜又不甘心地喊了一句。
蕭薄湘關好門窗,確定四下里安全之后,坐在了鏡子前,金針在手,對付起了臉上的瘡痍。
她是毒醫,對付這種毒疤,再拿手不過。瞧這毒疤的成因,不用說,多半是蕭家人暗地里搞得鬼。
三兩下刺穿了毒疤,放出了毒液,疤痕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蕭薄湘處理好毒疤后,拿出了白天從仁壽堂買來的藥草,煉制了一些毒藥和療傷藥。
準備好足量的藥物后,天已經蒙蒙亮了,蕭薄湘抓緊時間睡了一覺,睡到中午時分起來,吃過了午飯,便收拾了行裝趕往魔獸山脈。
從昨日慕容子瑜說起過冥火的事之后,她越發覺得該主動去找機遇。不到處碰碰運氣,別說其他天材地寶,異火更不會主動送到她面前來。
魔獸山脈里有著明顯的分層現象,外圍是些低階的魔獸,越到里面,便住著越強大的魔獸。蕭薄湘雖然想得到機遇,但也不是來送死的,她也打算趁著此行鍛煉鍛煉自己的身手,在外圍看看有沒有便宜好撿。
進入魔獸山脈的第三天,蕭薄湘已經殺了十頭一階魔獸,三頭二階魔獸,一身黑衣破破爛爛的,沾了泥也沾了血跡,原本就已經丑得猙獰的臉上,幾抹血色更顯得她面目可怖。
此刻的她正坐在火堆旁,烤著剛剛殺死的一階魔獸變異野豬。
突然,隔著幾棵大樹,那邊傳來打斗聲,玄技余波的威力竟直接震倒了方圓二十米的大樹,正烤野豬的蕭薄湘立刻暴露在眾人的面前。
蕭薄湘本欲立刻逃跑,卻因一抹黑色的身影頓住了腳步。
那人有一頭雪色的長發,皮膚白到病態,身上似是經歷過火燒,黑衣已是破破爛爛的。他的對面是十來個身穿鎧甲的男人,輪番攻擊他。
即便形象狼狽,仍然顯出冷傲尊貴的風姿來。這個男人,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高傲。
像是感受到了蕭薄湘的目光,他忽然回過頭來,看向了蕭薄湘。那一剎那,蕭薄湘不僅看清了他那雙灰紫色的眼眸,櫻色的薄唇,他勝卻明月的容顏,更頓時明了,他正是那天她在武器店遇到的人。
此人給人的感覺極為特別,即便那日一身黑衣,她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也能夠一眼確定。
身上沒有任何玄力的蕭薄湘,碰上這一幕,自然會選擇獨善其身。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怎么可能讓她出手相救。
然而,她沒有戰斗之意,卻有人并不打算當她不存在。一道無色的玄力光團朝她襲來,帶著濃烈的殺氣,竟是準備將她這樣的無辜之人也趕盡殺絕!
蕭薄湘目光一凜,無色,不是玄王,不是玄皇,是超越了玄帝的存在!
蕭薄湘沒有半分猶豫,瞬間移動到了御君絕的身旁,拿御君絕做擋箭牌!
御君絕伸出右手,撐起一道玄力,擋開了攻擊,竟也沒有將蕭薄湘推出去。
蕭薄湘有些意外,以她對御君絕的認知,這人冷酷無情潔癖狂,哪里會在乎她這條人命,更不會站在她面前乖乖地替她擋下攻擊。
憑一己之力應付不了超越玄帝的高手,但有個御君絕在前面擋著,蕭薄湘還算游刃有余,沒讓自己受傷。
鎧甲軍的眾人見久攻御君絕亦未能拿下他,突然眾人齊齊口中念念有詞,漸漸的,他們的身上均泛起了黑色的光澤,蕭薄湘雖不能看出他們的實力來,卻也感覺到他們的實力在這一瞬間增強了!
“快逃!”蕭薄湘一見打斗空隙,便拉上御君絕逃跑。不論御君絕有多少實力,能逃則逃!
御君絕目光落在了蕭薄湘身上,淡紫色的眼眸里映出了蕭薄湘那張滿目瘡痍的臉龐。
蕭薄湘回頭,對上他的目光,本以為他會露出什么鄙夷或者嫌棄的情緒來,哪知他只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那模樣,不是高貴冷艷遙不可及的發冷氣,反倒像是遇到了似曾相識的人。
蕭薄湘只當自己眼花了,在御君絕這廝的臉上,哪里可能看出情緒來。
十幾道強大的玄力球從背后飛掠而來,蕭薄湘一手抓著御君絕的手臂,正想移動時,卻發現動彈不得。御君絕根本就沒有要配合她逃跑的意愿。
“為什么不逃?”蕭薄湘問。
她若離開御君絕,鎧甲軍的攻擊過來,她便無處可躲,只能躲在御君絕身旁。可是,御君絕哪里是好合作的人。他沒把她扔開就該謝天謝地了。
御君絕繃著臉,抵御攻擊,根本沒有理睬蕭薄湘的問話。
蕭薄湘頭疼,冰山根本沒辦法溝通。偏偏她又只能靠他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