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下那一堆奇形怪狀的石頭立刻就顯露了廬山真面。

基本每個都是灰不溜秋，青白一片，不少還帶著污泥，品相要多差有多差！

比起茅坑里的臭石頭都少了點浸淫油水后的光滑。

“這多少錢一個？”蘇尋翊不管周遭一陣嫌棄的噓聲，自顧自的拿起了一塊把玩著。

這些石頭體積都不大，基本都在拳頭大小，入手冰涼，若是蘇尋翊沒有“洞察之眼”的特殊能力，恐怕是也不會察覺到其內特殊之處。

“兄弟，看你剛剛幫了一把霍老三，也是個性情中人，我不坑你，你看上的這批石頭，是我買那幾塊原石附帶的，最近山脈里的鎮子越來越雞賊了，不捎帶這一堆垃圾貨色，連這幾塊好貨都不賣給我。”

言下之意，但凡這批石頭有點出貨可能，都不會被強賣給他。

就是專門用來坑外行人的。

“就是因為太次了，所以我都沒讓人卸貨放到店里，一直在這拉板車上，這不就給帶過來了……”老趙說話間冷了一眼自家小弟。

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也不看看這什么場合，把這種下等次品帶過來，丟的還不是他們店的面兒，他老趙的人！

“要是你相不上那塊兩千的，其他這兩塊兒也很不錯，這一個我都沒擦呢。”老趙把跟那塊開天窗了的石頭放在一個盒子里的另兩塊拿了出來，推薦道。

誰知卻見蘇尋翊搖了搖頭。

“我就要這個。”蘇尋翊眼底流光一閃，洞察之眼一息間收放。

但就僅僅是那一眼，都讓他有種雙眼被靈光刺痛的感覺，他倒是要看看，手中這塊石頭里到底有什么，會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我看這個也不錯，就這吧。”這時霍老三也搭腔道。

實際就算蘇尋翊要選老趙那塊壓箱底的石頭，霍老三也會勸上幾句，不是不相信蘇尋翊。

是這玩意萬一真的沒出貨，是真的擔不起！

要是幾百，哪怕是上千的價位，這群二世祖要玩不起，霍老三咬咬牙變賣下這些年的存貨，也不是賠不上這靈石！

但兩三千……他屬實是承擔不了，他因此受難倒是也罷，霍老三是怎么都不希望蘇尋翊因此遭受牽連。

“成吧，這塊也不值什么錢，五塊靈石，附近這幾個我一起送了。”其實按照老趙的心意，都是不準備要這個錢了。

但賭石有他的規矩，講究個銀錢兩清，買定離手。

要是不收錢，人家不放心，萬一真的開出貨，自個兒也不甘心，到時候難免會有糾紛在。

“得嘞，趙哥痛快！”知道他這已經是半賣半送，霍老三也不客氣，因為蘇浚的關系，他一口氣憋到現在也沒施展下拳腳，現在得了機會，趕忙在板車那堆石頭里又挑選了好幾個出來。

心想著不求暴富，也總能回個五靈石的本，那便不算跌份兒。

這一車子石頭里，蘇尋翊也就看到一塊特別的，其他正如老趙的定價一樣，的確都是靈光黯淡。

掃了眼霍老三挑選的那幾塊石頭，蘇尋翊微點頭，是肯定了霍老三的眼光。

這幾塊，的確都是超出了同窩平均水準的存在。

“趙哥，借個砂輪開一下？”反正便宜，賭都賭了，自然是要當場給開了。

“還借什么借，我直接給你們都開了。”老趙辦事兒倒也利落，待收了蘇浚小廝遞來的靈石后，直接拿出了放在攤后的大砂輪，接過霍老三遞過來的幾塊石頭，隨便撒了點水，磨刀霍霍就擦起了石皮！

老趙心里認定了這東西不值錢，所以根本看都沒看精鐵的小砂輪，磨得時候也沒看完全不怕擦多了，一直到把玉坯子都見了光，才停下動作。

“呦！老三你可以啊！還真有貨。”老趙發覺到一面出玉后，立刻就從反面繼續擦皮，兩邊天窗開完，燭火朝中間一照，就能看出品相了！

“玉中靈，這可是做‘九竅空靈玉’最好的材料！拿去雕玉的匠人那，少說能賣三五靈石！”

所謂玉中靈，就是普玉里生了靈氣，結了塊兒小靈石。

雖然修煉作用，可能還比不上尋常靈石，但這觀賞價值可就不同尋常了，特別是經過匠人一番雕琢后，其內靈石的靈氣會流轉于整個玉體，形成一個空靈之景，若還是名家雕刻，那說不準得是何等美輪美奐的絕景。

這下就連霍老三都很意外，沒想到這頭一塊就出了彩，夠了本。

心中大石瞬間落地，霍老三松了口氣，做到這一步，之后就沒什么追求了！

隨便開！就算蘇尋翊選得那一塊什么都沒開出來，問題也不大！

趁著好彩頭，老趙一鼓作氣把其余幾塊霍老三選得都給開了出來。

別說，霍老三今個兒的運氣還真是怪可以的，接連幾塊，各個出貨，全是帶彩的玉中靈，有一個靈中帶粉，甚至屬于極品，當場就有人出價三十靈石要買。

起初顯然是見慣世面的蒙面女還無動于衷，那塊兒粉彩石頭出來后，她還是有所動容，老趙看出了她的喜色，索性換了個小砂輪，仔仔細細把整個玉石都開出來了！

打磨圓溜，跟鵝蛋似的大小，蒙面女子放在掌心把玩，一幅愛不釋手的模樣。

“這還有最后一塊兒，要開嗎？還是回家留個紀念？”這粉彩玉中靈開出來后，按照一般來說，這一天的運氣也就到了頭，基本上是不建議再繼續賭了，反正到手的石頭，留著明天開也不遲。

“還是開了吧。”清荷丹進了拍賣會，保守估計恐怕一顆也要得數百靈石，憑借一個粉彩玉中靈的抽成，什么都辦不成。

“也是，這些都是我霍老三挑出來的，無關我兄弟的運氣，繼續開！肯定出好東西！”

接連出貨，霍老三紅光滿面，說話都有豪氣外露，大有用氣勢替蘇尋翊鎮運的意思。

“開吧。”蒙面女聽到這邊對話，這才把注意力從自己手上的粉彩玉挪開。

她一向第六感很準，今日主動與眼前這白發男人搭話，便是感到了心神偶動，往往她會有這種感覺，那都是要有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