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后，外公外婆在看CCTV—11的戲曲節目。陳陌和顧言在房間里說著話。

當年，陳陌高二結束后，她們全家搬到廣東時，有很多東西不方便攜帶，就都放在了外婆家里。其中就有一本厚厚的影集。

兩個人一邊說著話，陳陌在一個箱子里認真翻找著。

這是一本淡藍色的影集，封面上有幾朵藍白色的花。

兩個人坐在床邊一頁頁翻看著。

里面有不少陳陌的照片。特別是她小學以后的照片。

看著上面幼小稚嫩的小陳陌，兩個人看了又看，時而沉思，時而歡笑。

其中一張陳陌手拿獎狀的照片非常搞笑。照片上面，陳陌的臉蛋紅紅的，當然不是涂了胭脂，而是那個年齡的小女孩冬日里特有的蘋果臉。她扎著馬尾辮，手里拿著一張獎狀，臉上露出很不情愿的笑容。

“這個是你？”

陳陌點了點頭，“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參加縣里的數學競賽。”

“你得了第幾名？”

“第二名。”

“難怪這么不開心。”

陳陌再次看了看上面那個笑的非常牽強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那個時候，爭強好勝心太強。就算拿了第二名都不開心。”

“你現在還不是一樣？”根據顧言對她多年的了解，陳陌的確是個勝負心很強的人。

陳陌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承認，顧言說的很對。這么多年來，自己身上唯獨這一點倔強的勝負心一直未曾變過。尤其是工作以后。每天面對著班里的眾多學生，各種勵志的話語，她說了不下千萬遍。給學生強化的同時，自己也被一遍遍的強化了。

“那考第一名的是誰？”顧言看著照片里的三個小朋友。

“這個。”陳陌指著站在邊上的一個小個子男生。

“哦？為什么不是中間這個？”

讓人吃驚得是，這張照片上面，第三名站在中間，是個個子高高的女生。陳陌站在女生的右手邊，另一個小個子男生站在女生的左手邊。

“時間太久了，記不清楚了。”陳陌隨意的說道。

“讓我猜猜啊。是不是人家搶了第一名，你很生氣？以暴力手段對人家進行人身威脅了？人家被你嚇的都不敢站你身邊了。”

“哪里，你就在這里胡說八道。休想說我壞話！”陳陌揮舞著拳頭在顧言身上打了幾下。

顧言抓住陳陌的手臂，笑著說道：“我哪里有胡說，這就是當年的真人真事。”

“沒有，沒有。”陳陌還想在狡辯，突然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樣，“莫非，他…”

顧言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陳陌立刻就明白了。那時候，當她知道自己的第一名被人搶走之后，她非常惱怒的走過去給了那個又小又挫的小個子男生一巴掌。當時，她比那個男生要高半個頭。

“顧言，真的是你？”陳陌伸手摸了摸顧言的左臉頰，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她又拿出那張照片，睜大了眼睛比對著眼前這位讓她魂牽夢繞十幾年的帥氣男生，不像，一點都不像。

顧言挪了挪屁股，距離陳陌稍微遠了一些，“二十多年前的一巴掌了，你現在才想起來給我揉一揉，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陳陌非常不好意思的靠了過去，一臉諂媚的說道：“好飯不怕晚。”

說完，便在顧言的臉上親了一下。

這時候，門外有一聲咳嗽聲傳來，兩個人連忙站起來，見是外婆，陳陌忙不好意思的問道：“外婆，那個，有事嗎？”

“水燒好了，陳陌，你端過來給顧言燙燙腳。”

“不用了，還是我去吧。”顧言忙站起身想要出去。

“還是我去吧，你不熟悉，黑燈瞎火的，別磕著哪里了！”

外婆說完話后已經轉身走開了。顧言跟在陳陌后面，一起來到廚房。

將一大盆水倒好后，陳陌試了試，還是有也份量的。顧言走上前去想要接過來。陳陌一閃身沒有給他機會。

再次回到房間后，兩個人脫了鞋一起在盆子里燙著腳。

“現在不生氣了吧？”陳陌用腳在盆里輕輕踢了他一下。

顧言故作冷漠的沒有說話。

這時，陳陌突然間伸手去抓顧言的腰間。她知道，這里是他很敏感的部位。

果不其然，顧言一秒破功，很快笑著左右躲閃著。

這時候，咳嗽聲再次傳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外婆已經靜悄悄的站在了門口，“這是擦腳的毛巾。”外婆將毛巾遞給較近的顧言，又看了看剛才慌亂間撒出來的水，“不要胡鬧了，一會兒水都涼了。”

看著外婆略帶笑意的走了出去，顧言和陳陌有點面面相覷。

“顧言，你那時候怎么這么矮？和現在一點都不像。”

“我也不知道。”

“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這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帥氣！不知道還以為，你肯定是去了趟韓國呢！”

“為什么？”

“你傻啊，這都不明白。你這是整容級生長啊！”

“陳陌，對于當年的事情，你就沒有什么其他的想說的？”

陳陌想了一會兒，笑著說道：“看來咱們的緣分早就注定了的。小時候就有過一面之緣啊。”

“少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啥，顧言，水涼了，趕緊擦擦***家這就給您倒洗腳水去。”

顧言往床上一躺，兩條大長腿在空中伸展著，他斜眼看了陳陌一眼，給了她一個眼神。

陳陌無奈的走過去幫他把腳擦干，然后俯身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后面顧言得意的說著，“舒服啊，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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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女大十八變的問題，在顧言看了許多張陳陌小時候的照片后，感覺這話說的也不太對。

在他看來，陳陌現在的樣子和小的時候，其實變化不是很大。有些嬰兒肥的臉，濃密的長發，肉嘟嘟的小嘴巴，以及最吸引人的大眼睛。

陳陌回來的時候，顧言正看著一張他倆的合照。

那是他們高一下學期的時候。

照片上面，陳陌正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