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莫名少了一個宮女，一個侍衛(wèi)，都是在先皇身邊伺候的。但由于這件事情皇帝不管，太后也不管，就不了了之了。

……

“我就說顏丞相不會做出謀逆的事的，如今終于沉冤昭雪了。”

“是啊是啊”

“那些奸臣真是可惡，如今的下場真是罪有應(yīng)得。”

“就是，我覺得應(yīng)將他們五馬分尸才解恨。”

“……”

茶肆里的人議論紛紛，無人敢討論皇帝為何而死，但顏相的案子倒是可以議論的。

此時，顏落煙從人群中悄然走過，依舊是那一身紅衣。妖艷的臉上，彌漫著一絲苦笑。

封號回歸又如何？那幾十條人命回得來嗎？

罪有應(yīng)得，是啊，那些奸臣的確罪有應(yīng)得。可她父母呢，她家?guī)资畻l人命呢？他們是因為什么，才有如此下場。

世上之事，都是后者罪有應(yīng)得，那前者呢？

有誰知道，自己是真想殺了這世間所有人，顏家滅門時，多少人到顏家門口只為吐一口唾沫，亦或是扔幾個臭菜葉子，臭雞蛋。如今，你們的同情，你們的打抱不平不覺得可笑嗎？

而最是罪有應(yīng)得的人如今確是安詳?shù)乃诨柿昀铮约旱母改复_是……

究竟是何種錯誤，能讓人落得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究竟是何種罪過，要落得一個滿門被滅的結(jié)果？

曾經(jīng)她認(rèn)為，要為顏家翻案。如今只覺得人死如燈滅，死后種種，好像都已經(jīng)沒了意義。

“師妹，你如今是如何打算？”蕭元問道。蕭元是顏知青的弟子之一，還有一人是陸恒。

“不知道，如今只想到處走走，走哪兒算哪兒吧。”顏落煙從四歲開始變?yōu)閳蟪鸲睿晡丛幸豢谭畔逻^。如今一下子放下了，卻覺得哪里空了，有點怪怪的。前面姑姑問過她，如今想了想還是到處走走，將這顆心沉淀沉淀吧。

“你呢？”顏落煙反問。蕭元和陸恒畢竟不是顏家人，為了顏家做了這么多，若是如今他們想走了，她是不會攔的。

“我自然是與師妹和陸恒在一起。”蕭元自小在顏家長大，十歲后又與顏落煙，陸恒相依為命。若是要讓他自己走，他不知該如何。

“也好。”兩個都沒有目標(biāo)的人一起走應(yīng)該是會好一些的。“陸恒呢？”

“他去祭拜師父師娘了。”

顏落煙頓了一下，十二年了，她居然十二年沒有去祭拜父母了，“我們也過去吧。”

京城外的一片荒地上，陸恒跪在一座沒有名字的墓前。

“師父，師娘，各位顏家長輩們，我陸恒在此保證，此生定不會背叛煙小姐。”

顏落煙和蕭元上前，各跪在陸恒的兩側(cè)。

這里不止一個墓碑，足足三十一個。每個墓上前都立了個無字碑，雖無字，但都刻著不一樣的圖案。這是顏家每個兒女出生都會擁有的圖案，獨一無二，除了顏家人，外人不知道。

尤記當(dāng)初，三人半夜去亂葬崗。

“爹爹，娘親，你們在哪兒啊？”

“大伯……”

“師父，師娘。”

“師父。”三人帶著哭腔，一個尸體一個尸體的翻著。看著前日還鮮活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如今尸首分離的躺在地上。

三十一個尸體，他們不知是怎么搬出去的，一個個下葬，立無字碑。當(dāng)日，他們在墓前跪了整整一日。

滿身血污，一身狼狽，說的便是當(dāng)時的他們。

顏落煙起身，走到一座唯一一個有名字的墓前，那上面的名字是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