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祭劍峰大演武場,各峰弟子在各自外門長老的帶領下齊聚一堂。
演武場前方高臺上坐著九劍門門主、八峰長老以及祭劍峰各堂堂主。
下邊四個寬闊的擂臺一字排開,再往后是一排排的座位,作為觀眾席。各峰弟子聚攏在各自的區域,涇渭分明。
執法堂堂主鎮于擂臺與觀眾席間,一個個執法弟子來回巡視,維持秩序。
首先由門主發言,畢竟平日里大家都見不到門主,偶爾也要刷一下存在感,不然威嚴何在?
“九劍門,自今日開始,舉行大比,首先是外門弟子考核,接著是內門弟子比試,具體規則自有負責長老說明。廢話少說,希望你們能有好成績。”門主一如既往的精煉。
一長老即上前宣讀外門考核的規則,其實大部分弟子都知道規則是什么,不過是說給新來的弟子聽的。
規則其實也不多,首先第一挑就是要達到筑基境,畢竟內門弟子是需要執行任務的,若是連筑基境都達不到,外出殺敵搏斗與送死無異。
再次就簡單了,主要考核的目標就是對靈氣的控制。只見場內有一鐵杵,鐵杵為生鐵打造,對靈力的反應是比較遲鈍的。
鐵杵后端連一黑質鐵絲擰成的長繩,長繩另一端在后邊黃線外,鐵繩為玄鐵打造,對靈力的感應自是比生鐵強太多。
考核弟子需站在黃線外,手持鐵繩對鐵杵施展御物之術,并讓鐵杵另一端撞擊前方鐵塊,以鐵塊的滑行距離來判別成績。
平日里大家所修習使用的御物技巧都會與物體直接接觸,即使御劍飛行也會用腳踩于劍上,但考核時卻是通過繩子間接控制。
若是對靈力的掌控不熟練,光是讓鐵杵飛起來就會淘汰一部分人,即使飛起來,還要自如控制鐵杵的飛行方向,最后才是看成績。也就是說,若是前面的條件達不到,說明對靈力的運用還不熟練,而只有比較能熟練掌握靈力,才能考核靈力的威力。
“羅成貴兩米,不合格。”
“尚濤三米二,不合格。”
“徐子航不合格。”
......
隨著一個個弟子參加測試,大部分都黯然歸來。
只有極少的弟子能達到五米的合格線。更多的是鐵杵搖搖晃晃浮起,片刻便失力墜落。
“龐俊海四米九,不合格。”
呂華驚愕,以龐師兄的實力,怎會如此,看其輕松毫無負擔的神色,正準備上前詢問的呂華被點名測試了。
手抓玄鐵索,緩緩向里輸出靈力,控制著鐵杵慢慢浮起。剛開始有點吃力,鐵杵略顯搖晃,適應了片刻便了然于掌心之間。
暗暗加大靈力的輸出量,鐵杵呼嘯著撞向前方鐵塊。
“呂華六米三,合格。”
一個中規中矩的成績,呂華已經很滿意了。正想找到龐師兄了解情況,看到顧心鈺上場了。便安下心來看看顧心鈺的成績,反正結果已經如此,事后再說也不遲。
比較遺憾的是顧心鈺沒有合格,只有四米三的成績,看著略顯失落的人兒,呂華自是不斷安慰了。
外門考核比較簡單快速,一日時間便已全部結束了,內門比試才會比較耗時間,有可能會持續好幾天。
因為采取的是淘汰制,一輪一輪的往上比,當然,當某個弟子達到一定程度就滿足了,也可以棄權,不過這種情況幾乎沒有。
“龐師兄,為何要故意不合格,難道你不想成為內門弟子嗎?”回去的路上,呂華與龐俊海落在人群后方,呂華開口小聲問道。
“嗯,師弟為何如此問?”
“師兄實力比我強,對修行的見解也比我深,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嘿嘿,沒想到被師弟你看出來了,其實我對于修煉成仙什么的本來就興趣不大。九年前我入了山門,就是個意外。”
呂華第一次聽說還有人對修煉沒興趣的,對龐俊海投去詢問的目光,龐俊海繼續說道:
“別這么看我,人各有志嘛,還有一年我就要被遣送回家了,我可是等這一天好久了。嘿嘿,我家阿蘭可是在家等著我呢。”
“原來如此,那但愿師兄能如愿了。”
“那必須啊,我十六歲進山,如今都二十五了,阿蘭可是等了我快十年了,我可不羨慕什么飛天神仙,到時能與阿蘭過上田園小院的生活不也很快活么?”
龐師兄神色有些向往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對了,師弟,一直一來我與她也是互有來信,前幾日她跟我說今年家中收成不好,有可能她怕我擔心并未說實話。你成為內門弟子有機會出去執行任務時能否幫我去看看她,若是可以,幫我帶些財物與她。”
“師兄放心,我自是將你的心意帶到。”
兩人閑聊一會兒,呂華就又安慰顧心鈺去了。
到了象牙峰山腳下,一眾弟子發現有一女子倚于河邊柳樹下,似在等什么人。看見象牙峰弟子過來,便迎了上來。
青色道袍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之范,瓜子臉,寬白額,櫻桃小嘴,鳳眼微瞇,幾縷細細劉海掃在額上,俏皮中不失優雅,恬靜卻又帶著精明。正是那巨瓦城秦家的秦楠。
“不知呂華道友可有時間?可否耽擾片刻?”秦楠徑直來到呂華面前,施禮說道。
顧心鈺頓時緊張起來,小手緊抓呂華道袍。呂華又是一番安慰,顧心鈺這才跟著疑惑的眾弟子離去。
“我認得你,秦楠秦姑娘。”不認得也難。本來在八方鎮就見過,而后這次的外門弟子考核,秦楠跟是拿了九米八的成績,震驚全場。
“不知秦姑娘攔住在下所謂何事?”呂華還了一禮再次說道。
“呂華道友,我想給你說一個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呢?”秦楠嬌聲說道。
“我與姑娘以前并沒有什么交集,不知道是何緣故,讓姑娘大老遠跑來有此一說呢?”
“是何緣由倒是不急,我可是知道那許振東與你和顧心鈺關系匪淺,我還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許振東死因。”雖然秦楠聲音柔和,但說出的話竟讓呂華大驚。一直以來自以為無人察覺自己的動作,沒想到竟連與自己沒有來往的秦楠都知道。
“道友不必驚慌,此事只有我知道呢,我要給你講的就是許振東的消息。”說著手作遮風狀貼在呂華身上,于耳邊竊竊私語。頓時一陣香風襲來,不過呂華聽這話語可沒什么心思品味。
聽完呂華更為震驚,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秦姑娘,為何與我說這些,你能有什么好處呢?”
“呵呵呵,大家都知道,八方鎮三城的三大家族都是商人,我也不例外,所以當然是從商人的角度進行投資啊。你看,那王能自己不需要投資別人,錢景洪靠上了萬志權,那我怎么辦,我只能選你了。”怎么聽都像胡亂編的理由。
“姑娘這次的投資可能要虧大了,我實力低微,資質愚鈍,完全就不是什么潛力股呢。”
“商人投資,看人脈,看實力,看背景等等眾多因素,不過我比較不一樣......我只看我自己的直覺,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哦。”
好吧,再問下去她都能說昨晚她夢見的,既然問不出來,呂華也便要告辭了。
“還有,呂華道友最近可要小心那萬志權與錢景洪喲。”呂華轉身后,秦楠又低聲提醒了一句。
呂華微微思索,便大步離開了。
“唉~,父親啊,這呂華是真的毫無亮點啊,希望你是對的吧。”呂華走遠后,秦楠又低聲呢喃了一句,便也離開了。
過了幾日,門內大比已經結束,意料之中,象牙峰弟子的成績又幾乎墊底,以前還有許振東撐撐場面,如今更是連前十都沒進。眾內門弟子被訓了一頓,呂華無故跟著挨罵,過后文長老就不知所蹤,好像與門主出遠門了。
然而這時候顧長老卻是中毒了。
“怎么會這樣?今天的伙食誰做的?”顧心鈺急得跟熱鍋螞蟻一樣。
“跟伙食沒關系,大家都吃了,就顧長老一人中毒。而且能讓修煉者中招,顯然是有預謀的。”呂華分析道。
“應該是門內大比時下的手,剛剛醫師已經檢查過了,是百日枯血毒。丹堂的三春丹能解,不過......”一名外門弟子說道。
看著顧長老臉上漸顯干皺的痕跡,嘴唇蒼白,雙目無神,輕咳聲中血色又少了幾分。顧心鈺大急:“不過什么?”
“不過那丹堂的醫師說少了一味藥材,縫春草,說是在山門外沿河往東八十里處,有一斷崖,朝東向陽處可能有。”
聽完顧心鈺就急匆匆御劍飛去了。
呂華略有深意看了那名弟子一眼,想起秦楠讓自己小心萬志權的話,卻也沒說什么,不放心跟隨著顧心鈺去了。
于是就發生了與萬志權戰斗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