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山
- 將就穿唄還能成神咋的
- 中低海豚音
- 2036字
- 2020-04-10 11:23:48
一路回到往回走,那到死霍小聰都不知道叫什么的老媼最后告訴霍小聰的話,依然讓她十分心驚。
霍小聰最后的問題是,老媼為什么能看出自己是奪舍之人?以及是不是所有修為達到化形期的修行者,都能看出來?
“你是奪舍身份,并非人人都能看得出來。”老媼那時說,“我一族這么多人剝取人皮化作人形,乃是我們那妖尊祖宗傳下來的一門應身修行之法。奪舍、幻形,乃至畫皮之法,都只是里面的小術。所以我能看出你是奪舍之人。老身不要臉地說一句,縱是妖尊神皇,也都未必如我這般眼力。”
她說的霍小聰倒也不是不信,畢竟道行明顯比這幫人高出一大截的白無常就沒看出來。
但這樣一來,就讓霍小聰不由懷疑起來——
如果真的這么少人能看出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一進入這輪回世界,就遇見了這樣的人,幾率到底有多少?
她相信巧合,但不相信太過于明顯的巧合。
但目前而言,即使不相信,她也沒有任何線索去求證什么。
發完天道和心魔誓言,用了快一個時辰,霍小聰覺得自己都要變回原形了,這才搞定。
她也是萬萬沒想到,本以為發個誓就舉手說一下就完了,誰知雙方還要沐浴焚香,寫各種符咒燒了,祝禱多時才算完事。
沖元說倒是有簡化的辦法,但那一般都是事急從權,發天道誓言和心魔誓言肯定都是大事,得把每個條款都寫得萬無一失才好。
她看著沖元擬那要燒了的兩個誓言,還分別列了種種特殊情況如何處理之類,簡直讓她回想起了當年看網紅法學課老師講各種合同條款之類的。
“你要是在我來的地方,肯定能當上大律師。”霍小聰由衷地說。
“律師?”沖元迷瞪著眼睛,“那是佛門的。我是道門的。規矩不一樣的。”
霍小聰無語。
解決完這些,沖元便把那老媼收了。
也許是白無常狀態即將到時間了,霍小聰竟然有一絲落寞。
當然她知道,這幫黃皮精每一個都是死有余辜,只殺了三個都已經算是有好生之德了。
但畢竟,一天前的霍小聰,還只是個跟太后搓牌的無聊妃嬪而已。
她默默嘆了口氣,便帶著沖元走了。
身后黃皮精們一個個呆呆傻傻的樣子,也不知道懂不懂他們婆婆的安排。
但這也不是霍小聰該去思考的問題。
霍小聰不喜小黃鼠狼臉的人形樣子,它那婆婆便最后將它化作了一只黃色小貓跟著霍小聰。
“你有名字么?”霍小聰問。
“我沒有,我們都是化形以后再給自己取名字的。”小黃貓有些畏懼霍小聰,畢竟剛才還被她整整撕掉了四肢里的三肢,還是婆婆給它接上了她自己的。
“那我就叫你彬彬吧。”霍小聰道,“你奪舍的那個小男孩子,就是這個名字。”
“好。”小黃貓乖巧地點點小腦袋。
一路上,沖元倒是總在長吁短嘆。
“你怎么啦?”霍小聰被他嘆得煩了,只好開口問。
“我進去那個宅院的時候,是想著一定要把它們都殺死的。”沖元道,“你也看到了,那些扒了的人皮……”
霍小聰點點頭:“反悔了?你還可以回去殺了他們,天道和心魔誓言都是我跟他們立的,你斬妖除魔不關我事。而且那兩個老的都死了,剩下那幫應該打不過你。”
“我是在想,這幫妖怪蠢如……哎反正就蠢如沒有開靈智的黃鼠狼,五歲孩子都勝過了它們。”沖元嗐聲嘆氣的,“它們是聽那老頭的話,扒皮做人形,也不是自己就打定主意去做的。老頭肯定是該死,這幫黃鼠狼肯定也確實上干天合,可是它們每個算起來都罪在不赦么?”
霍小聰有點無語:“你真的該去做律師。”
“我也覺得我可能該進佛門。”沖元一本正經點點頭,“可惜了,都怪我父母當年把我遺棄在我們蓬儇福地亂蓬觀門口。要是把我扔在野狐山蟬云寺,我可能早聽過這類的機鋒,也就不用想得頭痛了。”
霍小聰對這跨服聊天倒還能對答如流搞得也不由有些好笑,又忽的得知這小道士原是被遺棄的,不由問了幾句,二人談談說說,慢慢便走回了山中。
到山里時,天色已經大亮了,只不知為何,這山里一進去就好像冷了四五度,連小黃貓彬彬都打起寒顫:“婆婆原來告訴過我們,這山里有大妖,不管是人是妖,它都要吸干他們的精血,且它道行長遠,兇得很,咱們干嘛要到這里來呀……”
霍小聰有點為難,也不知道能不能告訴這小東西他們的任務。
沖元看出她想什么,說道:“那你總得把彬彬帶回本來所在的吧?不告訴它也沒有意義啊。”
霍小聰倒是也想過這茬,她當時跟老媼說不一定能護持住彬彬,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如果輪回世界不允許,她沒法把彬彬帶回本來的世界,那她也沒辦法,需怪不得她。
但目前這樣,至少也要把事情給彬彬解釋清楚吧?
她蹲下身,說道:“我們是被一個大……大神仙,派來這里降妖除魔的。這山里的大妖怪就是我們要降服的。不進去不行。”
彬彬吃了一嚇,渾身軟軟的小貓毛炸著:“主人,那我能不能在外頭等你……”
“去你的。”霍小聰敲了它腦殼一下,“你還想跑?你別忘了,心魔誓言可是讓你保護我的。做不到不怪你,但不盡力去做,你就永遠無法進階。”
“哦……”彬彬勉強點了點頭。
正說著,二人一貓忽的聽見前面的樹叢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彬彬嚇得立時喉嚨嗚嚕嗚嚕的,霍小聰也站起身來,和沖元對視一眼,二人都握緊了兵刃。
卻見那樹叢里,慢慢走出來一個女人。
穿紅著錦,裊裊婷婷地,靜靜走了出來。
她——竟然是那個第一天晚上就死了的,沒換衣服的閨閣小姐。
“兩位……”她眨眨眼睛,“你們怎么在這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