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獸人刑場秀
- 血宿奇緣之帝國的新娘
- 嫣問寒
- 2604字
- 2020-03-24 19:57:01
于是我就這樣干了,按我計劃的,趁他上廁所的當兒在隔間里喝干了他的血——在廁所用餐的滋味并不是特別美妙。
在等著別人發現受害人的空閑時間里,我去了頂層的賭城,用我超人般的眼睛贏得了大把大把的財富,剛開始下注的是從那可憐的侍者口袋里搜刮出的不菲的小費——做拉斯維加斯的侍者一點兒不賴!
自打玩老虎機起,我就發現吸血鬼的眼里與速度超乎尋常,且見識到了夜間視物以外的優點,我從未失誤過。
但我很快發現了它的無趣,我帶著所有籌碼,專往人多的地方鉆,一開始飽受鄙夷,但在黑杰克、贏三張、跑得快等所有紙牌游戲中,我戰無不勝,下莊的人個個兒對我畢恭畢敬,一個侍者開始專心致志地呆在我身邊替我收錢。
他們開始為我戴上賭神的高帽子,心里卻想著該怎么讓我輸光所有的錢。我們大概以為我只會些紙牌的小伎倆,便慫恿我去玩大轉盤。
事實上我什么都沒干,我需要什么牌什么牌就到我手上,如此順順利利的。
甚至我都能看透別人的牌,別人的思想——我早說過,不論你在拉斯維加斯干些什么,我都知道。
大轉盤當然也是毫不費力,我被一群人帶過去,那些玩大轉盤的人個個都下了大注,也個個慘敗。陸續退出游戲。
我得意忘了形,幾乎快忘記我來這兒賭博的目的僅僅是我為了消耗時間,我也忽視了時間的消逝,更不記得不久前自己還殺了一個人,此人的尸體現在還在男廁所的隔間。
但是賭場出現騷動的時候我全想起來了。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往出口涌去。
我突然心慌起來,我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了。
如果這件事情首先觸動的是警察該怎么辦?他們會搜查整個俱樂部嗎?如果這里真的沒有吸血鬼呢?
我暴露了我的身份。
我真是魯莽。
但替我收錢的侍者一臉平靜,好心地告訴我.“小姐,金銀島前又將有場好戲了。”
我環顧四周,發現所有的侍者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一個也沒走,也許少許賭博者還沒有離開。
“好戲?你是指海上女妖秀嗎?”
在這間名為“金銀島”的大門前,每晚六,八及十點都會各上演一場海上女妖秀,這個由好萊塢知名導演KennyOrtega編排的舞臺劇。
這場表演講述的一群海上性感嫵媚的女妖及叛變的海盜間所引發的沖突。
因其現場有高難度打斗,跳水動作及驚天動地的爆破表演而大受歡迎。
但我不認為它足以吸引賭徒們幾乎全部動員。
“恰恰相反,今天沒有海上女妖秀。是殲滅小組要處決一對半獸人情侶。”
我隨人流去往金銀島,看那場所謂空前盛況的處決。
連路邊都擠滿了人,單空出了一條小徑,遠遠看去,是兩個人身羊體的人被押送到金銀島。
殲滅小組每個幾個月都能揪出些超自然生靈,宣布處刑,拉斯維加斯大道上的每一個娛樂場所都會參與競爭買賣,奪取在自家門前行刑的權利,招攬觀眾。
這些是我從侍者口中得知的。
大街上人人都在看,那一對半獸人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狂跳不止,我憤怒、惱火、沮喪、傷心、失望,也無奈。
他們傷痕累累,男性半獸人頭上的犄角被硬生生折斷了,血流不止,女性半獸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的一大塊頭皮暴露著血淋淋的肉——她的頭發被大把扯下來了。
我不忍心看,但我周圍的某些人正在歡呼。
有一群黑人小伙子在嬉笑,這幫有色人種!
他們大概忘了自己的種族被歧視的時候了,他們的祖先受的傷比半獸人少不了多少!
幾個粗野的男子舉著那話抵在半獸人的人身上,其中一只對準他們的后腦。
他們看上去疲憊不堪,隨時都能倒下去,我注意到他們被趕上表演海上女妖秀的舞臺的時候,女性半獸人的蹄子顫抖了幾下,險些不堪重負的摔下來。
他們沒法牽手,因為他們的手被綁住了,但他們的眼神依偎在一起。四條退,兩雙手,人身獸體。
但他們逃不了,因為世界上有人類的地方,就有超自然生物殲滅人員。他們能逃到何處去呢?
吸血鬼不同,吸血鬼的外貌幾乎與人無異,可以假扮人類以求生存,但半獸人、精靈等明顯與人類有差別的超自然生物一旦被抓,就難逃一死。
人類總想干掉與自己不同的東西。
“嘿,你們知道嗎!”走上臺去的幾個殲滅組的男人突然說道,“你們知道我們把他倆捉住的時候他倆在干嘛嗎?”
“你們知道嗎?”旁人附和道,“你們一定想不到,他們在干那事!”
人群里發出一片唏噓聲,別有深意的看向那兩個既死的囚犯,他們在眾目睽睽侮辱性的目光下似乎已經心如死灰。
這時候有人喊道,“我們想看看半獸人怎么干那事兒!”
在場的人哄哄大笑,但有很多人贊成。
“和羊一樣還是和人一樣?”
“你們看完了整個過程還是打斷了他們?”
笑聲越來越大,人群里議論聲越來越多。
儈子手就在此時行刑。
他們用銀斧將半獸人的人身與獸體一砍為二,艷紅的血噴灑在舞臺上,如同一場短暫的演出的最終落幕,觸目驚心。
這群野蠻人卻在歡呼。
他們是被什么蒙住了雙眼?
這個世界令我陌生,人類令我陌生。
我隨著這些振奮著的人類散去,不時聽見他們討論這兩個半獸人,幾個男人在說女性半獸人的腰和胸部器官,我簡直想立刻上去撕碎他們的喉嚨。
我為這座“罪惡之都“悲哀,拉斯維加斯大街上的每一家酒店旅館或俱樂部前都可能有過這樣的行刑,這里滿是血腥,污穢不堪。
我以為我是個魔鬼,現今比起來,真是相形見絀。
我心里一陣寒意。
黑暗已經降臨,那對半獸人的模樣卻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如若我被抓到了,也會像他們一樣受這般凌辱嗎?
我也會被拉到某個酒店門口,或者在布魯塞爾,于眾目睽睽之下,和另外一些超自然生物一塊兒被處決,我死后人類會歡呼,會為殲滅運動而驕傲。
我會被抓住嗎?
我回到血族俱樂部的時候,簡直像那對半獸人一樣心如死灰,我想把那侍者的尸體弄到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去,至少暫時找不到。
我害怕死亡,尤其害怕像半獸人一樣被人類包圍著,在陽光下活活燒死。我很害怕。
我小心地走進廁所,怕被人發現,但沒有人,因為許多人都在從金銀島回俱樂部的路上,我走得比他們快——我幾乎是跑回來的。
但我不敢大意,我躡手躡腳走進去,去我殺人的那個隔間。
但尸體不見了。馬桶上的血跡也都無影無蹤。
我以為自己記錯了,我把所有的隔間都檢查了一遍,里邊都干干凈凈的,空氣里還有一股清新劑的芬芳。
難不成他們已經發現了?
還是他們為了俱樂部的生意想掩蓋這事兒?
我溜出廁所,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先前的座位上,沒有任何侍者臉上的表情有什么不對勁。
人們陸續回來了,來了更多新的顧客,舞臺上開始了踢踏舞的表演。不知是不是我緊張過頭,出現了某些錯覺,我感到幾個侍者的目光總是時不時朝我掃來。
我沒法在這兒呆下去,決定上頂層去再賭幾把。
正起身時,一位侍者急匆匆地向我跑來,“小姐,請留步。”
我盡力使自己鎮定,微笑著——但一定不怎么自然,問,“什么事?”
“您贏得了每一場賭博,我們的老板想請您去玩幾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