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關押到蠱室
- 血宿奇緣之帝國的新娘
- 嫣問寒
- 3100字
- 2020-04-24 12:46:04
這話聽了半句,我也立刻熱血沸騰了,意識到他剛剛只是盯著我胸前的雞血石看。
“你認識這塊雞血石?”我蹲跪到他身邊,覺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你曾經見過這塊雞血石嗎?”
阿麗莎為什么要把他關在這里?我在心里這樣問自己。
“繆斯……你是繆斯嗎…..”他的表情跟我剛才看到自己砸裂半米厚的墻時一樣,對所見所聞難以置信。
“你是誰?”我對他毫無印象,這是絕對的。
我聽見腳步聲停止了,隨即有人打開了門,我們三個囚徒暴露在開門人眼前。我們不可能逃走的。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阿麗莎的白袍,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你是誰?”我激動地晃著老人的胳膊。
“喬克遜醫生,你記得喬克遜嗎……”老人顫抖著問道,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這時刻阿麗莎帶來的人卻架起這位喬克遜醫生往外拖,杰克也被人束縛住了——盡管他不斷掙扎著,對那些身著黑袍的血族來說,他的反抗是無謂的。
我惡狠狠地望了阿麗莎一眼,她有一瞬間似乎發怔了,我趁此猛撲到喬克遜醫生身邊,撞擊著架著他的血族,其中之一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踉蹌向后退了幾步,另一個則紋絲不動。
我正想使出我那砸墻的力量,雙手卻被人從后面死死扣住,另有人迅速用根繩子將我五花大綁——杰克也是這待遇,但喬克遜沒有——大概因為年老體衰。
最后,房間里站滿了黑袍血族,雖沒有戴面具,但兜帽將他們的臉掩藏在陰影里,除了阿麗莎的白袍從黑袍里面顯露出來,標志著她的身份,其余的我一概分辨不出是誰,更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拉塞爾.皮特,有沒有卡瑪利拉聯盟長老委員會中別的長老……
喬克遜要說什么也說不了了,他的嗚咽聲成為他被拖走前最后一個聲響,他大概想說什么,卻被人堵上了嘴巴。
他到底想說什么?
如果他知道阿麗莎不希望我知道的事,為什么她不直接殺了他?他對阿麗莎有什么重要的價值,值得阿麗莎把這樣茍延殘喘的人類留下?
一個人類,對她有什么幫助呢?
“阿麗莎,放我走。”杰克不紳士地沖著她喊道:“我有我愛的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會永遠愛她,直到死!”
其意不外乎是告訴阿麗莎: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
“誰,是,你的,未婚妻?”在這么多同族面前聽到這樣的話,阿麗莎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她一字一頓地問出了這句話,然后走到杰克面前,慢慢湊近他的臉。
兜帽快碰到杰克的發絲時,他惡狠狠地朝阿麗莎臉上啐了口唾沫。
就連暫處于同一陣線的我也覺得他這么做著實過分了。
“他瘋了。”阿麗莎身后有人這樣譏笑,也有人遞上了紙巾。
阿麗莎甩開遞上來的紙巾,只伸袖子拭擦了臉,大袖一揮,派遣道:“把他帶到底下去審問!”
我以為她說完了,卻沒想到她實際上按耐住的怒火陡然間爆發了,她扯著嗓子,更像是發脾氣,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叫道:“審問!審問!隨你們怎么打!打死了就初擁他,然后繼續審!我!要知道!他該死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她的身體因惱怒而顫抖。
她破了一次音,但屋里沒人敢笑。
正因此,我推測這些黑袍子都是她的下屬,絕不可能是長老會的人。
杰克被帶下去了。
我眼里阿麗莎這曾經的天使已成了一個名副其實邪惡的吸血鬼。
她盯著我,即使我看不見她的眼睛。
我試圖緩和氣氛,“我也得到底下去嗎?”
現在這樣的狀態,我根本沒法鼓足勇氣問她:嘿,你知道我姓什么嗎?你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嗎?告訴我一切好嗎?
你不能指望一個在戀愛中發了瘋的女人能心平氣和對待一個剛砸了她房子的人。
實際上,我很害怕她會對我干些瘋狂的事。
阿麗莎忽視了我的問題,看了幾眼墻壁,問:“你砸的?”
我緩緩點頭,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我想知道你怎么砸開的。”
“我也想知道。”我脫口而出。
“你在耍我嗎?”阿麗莎微微偏了偏腦袋。
我覺得她有些發怒的跡象,急切的辯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些奇怪的事太多了,我也正迷茫……”
沒等我說完,她就對兩個黑袍子道:“把她關進蠱室。”
蠱室是什么?和蠱術有什么聯系嗎?
喬克遜醫生說過的……可它是什么?是什么呢……
蠱術!
我忽而像是被什么敲醒了。
蘇醒時僅有的那一片記憶隨同漫長的走廊一塊兒浮現,那通往未知領域的黑色大門剛剛開啟,那一串話就映回了心上。
我的父親曾對我說過,我的母親愛上過兩個男人,亦為兩個男人所愛,但她所愛之人,一個將她推向地獄,一個將她推入地獄。
他告訴我,這一生決不能沾兩樣東西,一是蠱術,二是政治。
我癱坐在這鳥籠似的穹頂之下,如果玻璃皿中受研究的小白鼠。
這穹頂上方有一根細長的玻璃管道通向屋頂,那就是我的空氣來源了,然而吸血鬼究竟用不用呼吸,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覺得我的肺沒有活力,體內所有器官都沒有活力了。我強烈地渴望著一種能使我的細胞復蘇的物體,當然,它就是一副血肉之軀,一個活生生的強壯的人類。
血液能給予吸血鬼新生,毫無疑問,我想它想的發瘋了。我希望我的細胞復活。
他們把我關進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很餓。
他們的回答卻是:“餓不死。”既然關上了大門。
這個房間著實使人心寒,我觀察了很久才知,弱肉強食即是如此。
地上鋪了一層泥土,也有植物,但大都枯萎了。
值得注意的是,房里分散著幾條色彩鮮艷的蛇,個個是三角形蛇頭的龐然大物,除了蛇(最引人注目的),還有數量可觀的蟾蜍,肥大無比,背上密布暗色的疙瘩,分泌致人死命的毒液,以及巨型的蜈蚣和蜘蛛,它們分布在四處,此處還有耗子和各種類型的蜥蜴,個頭不可小覷。
我只親眼目睹一只樹蜥吞下一只耗子,而它隨即又被一條花蛇吃了。
我忐忑不安的站在這樣惡心的情境中央,甚覺心寒。
那么蠱術到底是什么呢?難道就是這樣的食物鏈?
我很后悔輕信老婦的話砸了阿麗莎的墻——如果這就是她把我關在這種惡心地方的原因。
我不想看到這些生物,無奈穹頂是透明的,而且該死的出口也無跡可尋,這是個可怕的鳥籠,比頂層那個牢房糟透了!
我盡量看著雙腳,也許持續了幾個小時,當我鼓起勇氣準備在穹頂邊休息一下時,發現一條花蛇正沿著穹頂圍繞著我,面露兇光,示威似的吐著鮮紅的信子。
即使隔著一層屏障,我還是下意識的躲開了它,盡量離它的頭遠遠的。
我提防著每一只靠近穹頂的生物,因為我對這塊穹頂的質量可不怎么放心,如此而來,提心吊膽,夜不成眠,也有幸目睹這里的生物如何與日俱減,連蛇都被耗子合力咬死了兩條,但有一種生物卻一只也沒少。
它通體白色,體表還透出一種草綠色,蠕動向前爬行,與蠶相似,與蛇同長,看上去溫馴非常,可每個生物卻都近它不得,仿佛還在可以躲避,因此我對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認為它一定就是蠱術的核心了。
但其余的蛇蟲又如何呢?
它們相互蠶食廝殺,不消幾日,就沒剩幾個存活了。
當然,所謂“不消幾日”,那時在我看來也頗有一段時日。
不知多少天,當我被放出去時,就只剩下它和一只巨蜥、一條巨蛇了。
已近滿月。
我又被禁足在了我先前住的房間里,日夜有人看守,且萬事都在侍女的眼皮之下。
在日落之際,血族脫下黑袍,阿麗莎乘著滿月的光輝來到我身邊,神情和以往沒有什么不同。
她命令侍女給我穿上了像樣的禮服,束了發髻,帶我出了她的宅邸。
我有許多疑問,一路上也產生了無數次向她提問的念頭,最終卻都沒說出口。
無論我是否得到了答案,過了今晚,未來的一切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這是我的預感,也是我自蘇醒以來第一次徹悟:有沒有過去,有沒有記憶,都不重要,因為我現在所做的事,才是真正決定我未來的東西。
阿麗莎將我帶進了神樹蓋亞的溫室,那座玻璃建筑今夜燈火通明,穿過大片食人花,我看到正有一尊可怖的棺槨在等待我,環繞著它的,是許多形色各異的血族,看上去都有長者的氣場,其中就有拉塞爾.皮特,所以我猜想下的血族中也許有別的長老。
如果出演默片,溫室里一片寂靜。
越過棺槨,我發現了一切的始作俑者,蓋亞,但她的形態只是一棵樹,沒露出臉什么的。
我怨恨的盯著她,差一點就破口大罵。
阿麗莎伸手示意我走近棺槨,我不大情愿地走了過去,發現里頭躺著一個人。
不!
準確來說——
它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