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落荒而逃
- 血宿奇緣之帝國的新娘
- 嫣問寒
- 2326字
- 2020-04-24 12:42:55
但我不可能成為新娘。
我乘著夜風沒命地跑著,是拉塞爾.皮特送我回到阿麗莎宅邸的下半夜。我的心因恐懼而狂跳不止。
我沒帶上任何東西,任何東西此時都是累贅,我只要我自己活著出去,回到哈昔新花園!
殲滅運動與喚醒血宿相比似乎不那么可怕了。哈德斯以為他將我送到了安穩的天堂嗎?相反,他將我推進了煉獄!
哈德斯在哪兒!?如果他知道了一切會有什么反應?我沒命地跑著,仿佛身后有人在追。
神樹蓋亞的聲音揮之不去,“只有你的血才能喚醒血宿,你注定要喚醒血宿,你將受萬眾俯首稱臣。”
所謂“帝國新娘”則只是儀式一部分。
在希伯來傳說中,流浪的該隱漂泊到紅海附近,遇到了“夜之魔女”莉莉絲,兩個人聚到一起后,該隱從莉莉絲那里學會了利用鮮血使用魔法和力量的方法,從此成為了吸血鬼。
事實上,該隱本身就是吸血鬼,莉莉絲只是給予了他吸食鮮血的啟示,喚醒了他的本性。
這就成為了儀式的重要依據,《血族圣經》記載,莉莉絲引領該隱走出封閉孤獨,給他喝下自己的血,并成為了他的妻子,這才孕育了血族后代。
而喚醒血宿的方式也由此而來,給他喝下自己的血,并依據他的啟示辦事,這件事很可能是孕育一個統一血族的后代。
并不是每個血族的血液都可以喚醒血宿,這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我這樣的吸血鬼的原因,拉塞爾.皮特長老之所以把我帶到神樹面前,就是因為他確信自己找到了蓋亞所要求的特征的血族。
銀對其無害;陽光對其無害;無法自愈;血食貪婪。
至于有關這些特征的原因,蓋亞不肯多說。
他們什么意見都沒有想我征求,皮特長老要求我等待滿月的來臨,似乎不認為我會對儀式有所反抗,不過——
我確實在逃,如果他們認為我樂意做“帝國新娘”,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我決心回到內華達州的拉斯維加斯,回到血族俱樂部,無論那里是否危機四伏,都要去哈昔新花園,不管哈德斯是好言相勸還是痛聲斥責,我都要跟隨著他。
這個在我蘇醒后未傷害我一分一毫的吸血鬼,我將生命進獻給他,我將畢生跟隨著他。這才是我愿意的。
獨此一個念頭使我在夜里奔跑著,毫無計劃——而我本可以等到天亮再打算。也許是霍達爾帝國和卡瑪利拉讓我徹底失望了,呆在這地方使我如坐針氈,毛骨悚然,我跑過那片光禿禿的墓地時都覺得那兒比蓋亞的溫室暖和得多。
夜間的帝國街道上嘈雜無比,年輕的吸血鬼們干脆在街上跳沙龍舞,也有的在挑戰更加刺激的舞蹈,比如《莎樂美的七襲面紗》,說白了就真是脫衣舞,她們跳起來可不是對藝術的褻瀆?
我穿過這些沒活膩的年輕血族們。好在高聳的圖書館大樓在一片繁弦急管、燈紅酒綠中尤為突出,打開它沉重的黑色大門,進入另一方莊嚴肅穆的氣氛之中,濃厚的油墨香撲鼻而來,逼走了躁動的現代舞曲,只剩翻書的聲音。
圖書館里清一色是老一輩的吸血鬼,從他們的著裝就看得出來,即使他們之中某些穿的不是路易十六時期或維多利亞時期的諸如此類的古裝,他們的發型也與現代服飾格格不入——成為吸血鬼后,他們的發型是無法改變的。
我的出現并沒有打擾到他們,即使我氣喘吁吁,他們也都還如同雕像般坐立,只有翻書的聲音。
莫德麗正在書架木梯上,看見我來了,就從四米高的梯子上跳下來,說實話那一瞬間我簡直低估了我種族的能力,莫德麗裹緊披肩來到我面前時,我還訝異地看著她歡快的長腿,完好無損。
可我是否沒有這種能力呢?
要知道,我不像個血族卻是個血族。
如果我連基本的愈合能力都沒有,又怎么能保證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安然無恙呢?我倒是想試試,不過這得等我活膩了再說。
莫德麗朝我打了個招呼,就問我怎么又出來了。
我當然沒打算告訴她實情,現在是個爭分奪秒的時刻,阿麗莎要是見不著我,一定會追過來的——她首先想到的就該是這里。
“聽著,”我很緊張,但強裝鎮定,“我得出去一趟,我得離開帝國,去辦些事……”說完就往那些豎立的棺材方向走去。
莫德麗臉上的笑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多了一份凝重與嚴肅。
她什么話也沒說,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她嚇倒了,但我努力讓自己不要崩潰,這里似乎瞬間充滿了死尸的氣息,能離開這里真好!
我在那些一模一樣的棺材前徘徊了一會兒,一方面想體現出我一點都不心急,另一方面我真的不知道上次我是從哪口棺材里出來的。
我強笑著轉頭對上那雙綠眼睛,指著大概疑似昨天那口棺材問她:“也許昨天我是從這兒出來的,對嗎……”
我的聲音越來越輕,因為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聽到一陣匆促的腳步聲,直覺告訴我那就是阿麗莎。我立刻隨便扒開一口棺材,撲了進去,我可不管它通向哪里,即使它通往百慕大三角,都比呆在霍達爾帝國強。
我拉上棺材門,最后一眼竟看到了莫德麗狐疑又狡詐的目光。
狡詐。陰險。
譏諷著我的所作所為。
我在黑暗中打了個寒戰。
一段漫長時間的寂靜。我終于離開了嗎?我到哪兒了?我要自己推開門?
我伸出了手……但——
耳畔傳來沉重的踹門聲,接著就有一堆人向我逼近,那力度使我所在的這個小空間震顫了許久,我屏住呼吸,聽到阿麗莎的聲音響起時,我心如死灰,“莫德麗,她在哪里?”
接著,她清脆的皮鞋的聲音就向我敲了過來,停止后卻沒開門,直到我的心逼到了嗓子眼兒。
冷場良久,我主動走了出去,為救我那顆懸著的心。
這回連百慕大三角都去不了了,全完了!
我怨恨地看著莫德麗,她知道我在怪她不肯教我怎么離開,于是向我說道:“除了卡瑪利拉長老會,沒有人知道怎么出去,沒人能出得去。”她認真地望著我。
如此而來,我該責怪的只能是自己。
無可奈何,不不得不跟著阿麗莎離開圖書大樓。
我始終不明白,我來到帝國后迎接我的第一雙綠色眼睛對我而言究竟意味著什么。為什么要把我帶進卡瑪利拉的王宮?為什么在這關鍵的時刻,卻冷眼旁觀?
她是萍水相逢許我投入她懷里哭的人,在夜風里把披肩給我,哪里像剛才那般冷漠?她那狡詐而陰郁的目光意味著什么?
她在大門口目送我離開,一雙綠眼睛滿是復雜的情緒,她裹緊了披肩,扭身退了回去。
但愿我再也別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