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04章 新舊孽緣(2)

隨著薛匯槿這一聲怒吼,蘇羽茗心中一顫,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那種帶著怒氣、欲望和不甘的吼叫,差點擊破了她最后的一點堅強(qiáng)。薛匯槿的面容因狂喜而扭曲,下令舵手全速開進(jìn)!

學(xué)誠的寶劍已出鞘,心中估量著對方的人數(shù)和布局,準(zhǔn)備來一場殊死搏斗。他后退幾步,正準(zhǔn)備發(fā)力,卻一眼瞥見曹英澤的客船剛剛才駛里兩丈余,再看了看剛抽起的船錨,思慮了一會想出一計!

只見他拉起船錨的粗繩,再拼盡內(nèi)力運(yùn)功,將那船錨凌空甩到曹英澤的客船上!只聽見“哐當(dāng)”一聲,鋒利的錨已經(jīng)深深地嵌入對方船體尾部的甲板,兩艘客船同時受對方的拉力,猛然一震,相向而行,逐漸靠攏。

曹英澤和蕭廷秀被劇烈的震動驚出了船艙,往這邊一看,卻見是自己苦苦思慕的樂師蘇雨!于是馬上令舵手加速往蘇羽茗的船只靠攏!

薛匯槿已先一步上了蘇羽茗的客船,身后二三十的護(hù)航軍迅速包圍了眾人!

看著一步步往自己逼近的薛匯槿,蘇羽茗連連后退,在靠近船舷時果斷轉(zhuǎn)身就要一躍而下。薛匯槿早就猜出了她的意圖,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邊大跨步走上前將她拉住,然后一把拉進(jìn)自己懷里,嘴角扯出一抹陰鷙的笑意,“夫人,你讓我好找啊……”

蘇羽茗咬緊牙關(guān),用力掙扎,卻半分都掙脫不了,“薛匯槿,我跟你一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

“哦?沒有關(guān)系?那要不要我把瑞和居的夜夜良宵都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也評評理,看我們是有關(guān)系,還是沒關(guān)系!”

蘇羽茗覺得既難堪又悲憤,咬牙道,“無恥!”

“薛大爺,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往事,在下這個好事之徒,倒想了解一二。”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兩位華服公子已從另一艘船跳了過來,往蘇羽茗走去。薛匯槿正疑惑,身邊一個來自恒興行的管事趨身上前,對他耳語幾句,他恍然大悟,將蘇羽茗甩到一旁,命人抓住,然后才上前行禮道,“原來是蕭世子和曹世子,匯槿招呼不周,萬莫見怪。現(xiàn)下匯槿有些家事要處理,不能相陪,等此事一了,馬上上門向二位賠禮致歉。”

曹英澤將手中的折扇收起,走近前來,看著蘇羽茗說道,“薛大爺言重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說什么賠禮致歉?只是不知在下這位故交,如何得罪了你,讓你如此興師動眾,特來抓捕兩個小女子呢?”

“故交?在下不知自己的夫人,何時成了世子爺?shù)墓式弧!?

蘇羽茗忙道,“曹公子,我不是他夫人,我有休書,我與他的關(guān)系早就一刀兩斷了!”

蕭、曹二人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蘇雨,便是泓遠(yuǎn)十五年涉入海州薛家走私案以及與葉賜準(zhǔn)風(fēng)化案的薛家大少夫人,蘇羽茗。當(dāng)年蘇羽茗與葉賜準(zhǔn)的私情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曹英澤如何不知?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話當(dāng)年、談風(fēng)月的時候,曹英澤哂笑一聲,“薛大爺說眼前這位姑娘是他的妻子,分明是胡謅,世人皆知,薛大爺?shù)那捌尢K氏被囚于長興元清觀,如何會出現(xiàn)在這千里之遙的濱州?此人乃洛安康樂坊名動一時的琵琶樂師,蘇雨!”

柳絮的頭名樂師,蘇雨?!恒興行在洛安發(fā)家,如何不知名動洛安的醉春苑花魁柳絮?柳絮每次現(xiàn)身,都有自己的專屬樂師隊伍,其中的琵琶師蘇雨,彈奏技藝甚是高超,世人稱從其手中彈奏出的音律,琴音高逸、響遏行云,贊譽(yù)日隆,只是苦于其鮮少露面,比柳絮還難得一見,因此不曾一睹芳容罷了。眼前之人,竟就是蘇雨?

蘇羽茗一聽曹英澤此言,便已會意,忙道,“對,我乃康樂坊樂師蘇雨,不是什么薛少夫人,趕緊放開我!”

康樂坊?!她竟去過那種地方?!薛匯槿不聞則已,一聽聞便大怒,轉(zhuǎn)身大步走了過去,倏然擰緊她的手腕,拉到跟前怒道,“蘇羽茗,你當(dāng)真是不知廉恥!葉賜準(zhǔn)那個死鬼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竟讓你淪落到要去煙花之地賣身?!”

“薛大爺!蘇雨乃是樂師,不賣藝,更不賣身,洛安人人皆知,收起你不干不凈的厥詞!”

薛匯槿早已怒發(fā)沖冠,對曹英澤之言置若罔聞,仍是狠狠的擰著蘇羽茗的手腕,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逼視著她,“蘇羽茗,你好啊……你寧愿去賣身,也不愿做我的少夫人?!枉我薛匯槿對你還念念不忘,你!”

蘇羽茗對他怒目而視,咬牙道,“薛大爺,我不是蘇羽茗,我是蘇雨!不管你與你的前妻有何恩怨,都與我無關(guān)!”

“正是!我說諸位,老曹都說了這女子是康樂坊的蘇雨,不是薛大爺?shù)氖裁磩谑沧忧捌蓿苡商锰脹荜柡钍雷樱粞矍爸瞬皇撬呐f識,犯得著為她跟你們大動干戈嗎?!如果老曹一人作保不夠,那就再加上我這個楚國公世子,兩個世子爺,不比一個小小的商人有說服力?”

宋家不放心薛匯槿,因此安插了不少高階人員在鼎泰匯的護(hù)航軍里做管事,這些人本就對薛匯槿的家事不感興趣,如今又聽得兩位世子都一口咬定此人是洛安康樂坊的蘇雨,也都起了疑。再說,他們也不在乎此人是蘇羽茗還是蘇雨,反正犯不著為一個女子在這船來船往的北江航道上跟楚國公府、涇陽侯府公然翻臉。

眾人面面相覷,幾個年紀(jì)較長的的管事互相議論一陣后向薛匯槿說道,“薛大爺,這批貨是運(yùn)往洛安的,船期很緊,洛安的恒興行出了事之后,宋大人對每一批運(yùn)往洛安的貨都盯得很嚴(yán),我們還是盡早出發(fā)吧——”

薛匯槿早已失了理智,還未等那人講完便吼道,“滾!本大爺?shù)募沂乱蝗詹煌辏舜阋蝗詹坏秒x開濱州!”

那管事已是有了脾氣,但仍強(qiáng)壓著怒氣向他耳語道,“薛大爺,不是我等不識趣,但你也知道,前些時日洛安恒興行因泰祥興貨倉被燒一事被坊間無辜非議,聲譽(yù)受損不少,宋大人嚴(yán)令我等近期務(wù)必低調(diào)。如今眼前這兩位都是長興和洛安有名的王孫公子,若要鬧起來,不日即會傳遍整個長興和洛安,乃至整個中原,到那時,恒興行的聲譽(yù)愈發(fā)受損,恐怕你我都沒法向宋大人交代!”

又有另一名管事上前勸道,“薛大爺,蘇雨在洛安康樂坊甚有名氣,她的主子柳絮,更是洛安一眾王孫公子爭相獻(xiàn)殷勤的花魁,如果柳絮和蘇雨兩人聯(lián)手張揚(yáng)說我們恒興行仗勢欺人,強(qiáng)搶民女,那宋大人恐怕不僅僅不開心這么簡單,還望三思!”

薛匯槿已被兩個管事左右夾擊,而且少了這些高階管事他也指不動這些鼎泰匯的護(hù)航軍,因此不得不略微收斂,但心頭的怒火仍是難以平息,且心里也舍不得放開蘇羽茗,便試圖動搖曹英澤,“曹世子,方才薛某人有些著急,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呵,說來慚愧,在下的妻子蘇羽茗私德難堪,先是與亂臣賊子葉賜準(zhǔn)勾搭成奸,在葉賜準(zhǔn)死后又不甘寂寞,甘落風(fēng)塵,淪為娼妓……正所謂‘兩條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不配入世子爺法眼,不如就讓薛某人帶回管教,免得污了世人的清平樂土,您道如何?”

薛匯槿是何許人蘇羽茗不是不知道,但想不到他能惡俗到如斯地步,早已羞憤難當(dāng),恨不得引刀成一快,也無顏抬頭面對蕭、曹等人。

杜鵑忠心護(hù)主,聽薛匯槿這樣羞辱她家小姐,眼眶都?xì)饧t了,連忙向蕭、曹兩人跪下道,“兩位世子爺,蘇雨的清白,自有天地可證。莫不說眼前此人不是薛少夫人,就算真是薛少夫人,也不能讓薛大爺如此無理羞辱。現(xiàn)在我家小姐還沒被薛大爺帶走,已是被折辱至此,若是被薛大爺帶走,指不定會怎么樣呢,請兩位世子爺救救我家小姐吧!”說罷便“咚、咚”地磕起了響頭。

曹英澤連忙叫學(xué)誠把她扶起,盯著薛匯槿說道,“此人既然不是薛少夫人,便是大業(yè)國的守法良民,薛大爺若執(zhí)意要把她帶走,可別怪本世子要向濱州府衙以及靖南道府衙告狀了!”

蕭廷秀又補(bǔ)了一句,“若是這濱州府和靖南道都管不了你們財雄勢大的恒興行和鼎泰匯,那本世子恐怕要將此事回稟家父,也向京里的御史臺告一狀才行。”

聽蕭、曹二人這一說,幾個管事更是著急,正要再勸薛匯槿時,只見一艘小舟箭一般疾馳而來,立于船頭的男子不等小舟靠近便縱身躍起,三兩下便飛身來到蕭廷秀身邊!再看其人所經(jīng)之處,水面平靜無波,船體幾無振動,可見其內(nèi)力深厚、輕功了得,同是學(xué)武出身的學(xué)謙和學(xué)誠都不禁暗暗驚嘆。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新竹市| 磐安县| 水城县| 康马县| 南安市| 静宁县| 长治市| 新丰县| 名山县| 连山| 霍城县| 江阴市| 武义县| 东平县| 威远县| 大同市| 江口县| 芦山县| 通渭县| 深圳市| 沛县| 财经| 类乌齐县| 息烽县| 镇平县| 来宾市| 利辛县| 高邑县| 察哈| 特克斯县| 凤凰县| 新乐市| 金秀| 商丘市| 诏安县| 乌苏市| 绵阳市| 西盟| 金川县| 壶关县| 吉安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