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南風和北寰這兩個遺留問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明了多了。
白夙初走路帶風,楚無極在后面跟上:“小美人兒,今晚去哪啊?這南遼你可有相熟的地兒?”
“沒有。”
白夙初答的極快。
“哦?”
楚無極趁白夙初沒有反應過來,腳下加快,溜到白夙初面前,撐開折扇擋住她:“那倒南遼皇宮小美人倒是熟門熟路,群鶴居點菜時也是鎮店之寶。”
“有沒有又有什么關系?”
白夙初瞟了一眼他:“楚無極,少說話。”
忠人之事就好。
楚無極笑的風流:“好啊,那我們今天就到這里,今夜小爺我自己風流去了,明天早晨,群鶴居正門前見。”
他話里多少有些賭氣的味道。
“嗯。群鶴居見。”
白夙初接話接的自然。
楚無極一噎,還沒反應過來,白夙初就已經離開。
身后就是南遼皇宮前最繁華的一條街,花街柳巷,南遼繁華,盡收眼底。
“小爺我可是紅狐貍,還干不過一個女人?”
楚無極自言自語。
四界之中,也有尊卑之分,比如說冥界大于天界,天界大于人界,人界大于妖界。
妖,在四界之中,是最為低下的生靈。
而妖界也有尊卑之分,鳳凰為首,狐族為尾,所以狐族即便出了東離這樣的妖神佼佼者,整個狐族也是為其他族系的妖所鄙夷的。
而后,狐族大多就不再妖界了,人界的狐族反而比妖界多。
人界大于妖界不假,但人嘛,怎么分得清人和妖呢。
況且人過了冥府往生橋,記憶清零,人生重新開始。
所以人,多為愚人。
久而久之,人界和妖界地位也就持平了。
楚無極這么想著,身子往身后的街那邊走了。
白夙初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終于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停了下來,捂住心口,喉嚨里一陣腥甜涌上鼻腔,右腿發軟跪地,吐出一口心血。
而后腦子里轟隆一聲,整個身體變得輕飄飄的,像是浮在了深海里。
“阿初,別怕,不會再有人來抓你的。”
“別碰我。”
“阿初,院子里的果子熟了,你去摘吧。”
“阿初,下雪了,你看,”
“阿初,”
“阿初,”
“阿初,回來,不要跟他走。”
“阿初,我是樂羨啊,”
樂羨?
創世?
白夙初腦殼有點疼。
“阿初,我是樂羨哥哥。”
哥哥兩個字像是魔咒,將白夙初記憶里那段缺失的片段抽離出來,調動在眼前。
“笑笑,跟阿折哥哥騎馬去。”
“笑笑,下雪了,今年的大雪來的早了些,你乖乖的,就哥哥就賞你一碗桑菊酒。”
“阿初。”
“笑笑。”
又是劇烈的撕扯。
“神尊,不可,您的心頭血何其珍貴,怎么能用在這個妖孽身上?”
像是天帝的聲音。
“天帝不必攔本尊,這滴心頭血在阿初身上,至少可以保她的神魂,也就不必再回到混沌之中。”
“可是,”
天帝還想說什么,面前的畫面被攝人的黑暗籠罩。
阿折哥哥和她換了血脈,加上創世的心頭血,這反作用竟現在才出現。
白夙初淡淡笑了笑,真有意思啊。
但是阿折哥哥在世上存在的唯一證據就是這半身血脈了,承受些相斥的痛苦又何妨。
白夙初,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