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定在四月初,傾風也非常爭氣的熟練騎馬,但是至于在馬上騎射嘛,他可能還是無法做到,但是她也很滿足了,至少可以跟著大流去看看獵場。
獵場在京城的西北角,其實就在京城學堂后山再翻過一座山頭就到了,但是春獵的規矩是,所有跟隨大臣都要集結于午門內,金水橋外,
而代王等王公貴爵則在太和宮集結,待代王的龍輦在跟隨大臣的兩字排開的中間出行到了午門外,大臣們才從后跟隨而上。
這就為難了傾風了,顧府本來離學堂就遠,結果還需要再學堂集結后再到紫禁城,再原路返回到春獵場,
所以那天丑時末就起了,就為了趕這趟路!
雖然能去春獵傾風很開心,但這樣折騰下來,傾風也神色厭厭,站在學堂院前,更是差點要睡倒,
柳離看到她這樣子,但是忍不住笑了出聲,
傾風被頭差點摔倒,一下子就嚇精神了,看到柳離在她身后笑,就知道他又嘲笑她了。
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就再不管柳離的笑聲,暗自憋氣。
到了金水河外,午門內,傾風還是被這紅墻綠瓦給嚇到了,沒想到紫禁城內部墻這么高,雖然看起來很高,光太和殿外的空地都可能比得上整一個學堂的面積了,但內部空蕩蕩的,還被這樣高的城墻所隔,傾風站在這里頭,總有種
哀大之心莫于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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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由于沒有官職,是站在末尾軍隊之前的,所以傾風也沒看到皇帝是怎么樣的,只看到一座金閃閃的皇輦從太和宮內起,直直地出了宮門。后弓著腰的大臣在黃輦出了經過之后,就徒步跟在了皇輦之后。
皇輦出了午門后,傾風等好久,都等到沒脾氣了,隊伍才輪到他們行走,拐出午門后,他們才換上馬匹,繼續往獵場趕去。
傾風沒來過獵場,到了才知道,原來獵宮是皇帝和一些重臣住的,而他們這種頂著“學子”身份的人只能住在駐扎的營地之中,
而由于大多世家在朝廷都有任職,所以雖然按禮制,世家子弟是雖以京城學堂名義來獵場,但住一般都會被自家大人接到獵宮里去住,像柳離家中已無官職、傾風父親又沒有跟隨皇駕的,自然沒有住在獵宮里的份。
這次帶隊的是平時教導武學的教官,其他學子都已經被自家大人接到獵宮里去的時候,就只剩戚開松、柳離、傾風三人了,
這次隨皇駕的兵部尚書大司馬許嵩,就是當初從戚家軍升上來的,
開國之時,因審時度勢,成功地奪取先機,間接救了先皇,所以被提為兵部大司馬,
盡管現在位即戚父,但曾經的提拔之情一直記在許嵩的心里,所以就派人來問戚開松是否愿意到獵宮去。
戚開松當然愿意,但是看到柳離還有顧家小世子在,就故意在傾風面前問柳離要不要與他一起同去獵宮,想幫柳離在傾風面前出出頭。
但柳離在他意料中拒絕了,不說戚開松自己也算寄人籬下,還是借父親的光,再多帶一個柳離不合規矩,雖然他和柳離玩在一起,但柳離那種家中沒實權的自卑感,也會時不時在他們倆的相處中顯現,戚開松也不勉強,就自己跟著大司馬的人走了。
教官看到戚開松走了之后,就朝傾風和柳離說,
“你們倆同住一帳篷中,我去找隨春獵出行的京城守軍侍郎馬原去,他的帳篷肯定比這大也比這舒服,你們倆也別亂跑,前兩天還輪不到我們騎射,你們要是實在膩,去這附近走走也行,就是別出了駐兵之外的地方,我會時不時過來看看你們,你們給我省心著點。”
春獵一共有三天,前兩天根本就輪不到傾風他們上場,
但傾風還是挺開心的,因為在來獵場路上一直騎馬,胯下都被磨破了皮,疼的不行,她沒想到要騎那么久,疼的她現在只想休息,但聽到要與柳離一起住,瞬間為難了起來。她本來以為吃住行應該都已經安排好了的,可現在卻是這樣一個情況。
她看了看柳離,皺了眉問道
“我能不能自己住一個帳篷啊?”
“你的小廝有帶帳篷來?”
柳離看了下她身后只背了一個小包裹的陳成。
傾風看了看陳成空空如也的雙手,指了指正在搭建帳篷的隨軍
“那里,他們不是在搭嗎?”
“他們那都是按人頭背的帳篷,而且一個帳篷里住著至少不下五人,你確定要和他們住嗎?”
傾風想象到那樣的場景,更是嚇的不敢說話了。
“本來每年也就我自己帶了個帳篷,自己睡就罷了,現在還要分一半給你,我還沒說不樂意呢,你倒先嫌棄我來了先!”
“沒有,沒有!”傾風使勁的搖了搖頭,瘋狂想表達她不是嫌棄他的意思,
柳離看她傻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
“走吧,夏石已經在搭了。”
說完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傾風看他走了,也匆匆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