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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不去

距離他們之間那一晚之后,轉眼,一個星期過去。

吳氏集團里,下班的點一到,男人就飛快地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朝著地下室,急匆匆而去。

車子開動,駛出地下室,車子在高架上飛馳,他的心,都快飛回家中去。

冬日暮色中的吳家大宅,披上了一層薄暮,天色暗得快,只有兩排路燈明滅著,黑色鐵藝的大門,也比夏日的時候,更顯得穩重,只是在這黑色中,整個莊園都顯得沒有生氣,無比沉悶。

黑色的邁巴赫,打著大燈,朝著正在向著兩邊打開的大門里駛入了進去,所過之處,地面上大宅園丁沒有來得及手指的枯葉,打著卷兒揚起又在邁巴赫駛離后,在它的身后,打著卷兒落下。

推門而下,腳下步伐穩健,挺拔健碩的身軀,當真是脫衣有肉穿衣有型,老天爺太眷顧這個男人了,就連每一個頭發絲,都盡善盡美。

“先生,您回來了。”管家一貫地靜默地立在玄關口,伸手接過男人手中的公文包,遞上去一塊絲絨布巾,后者修長的手指接過了溫熱還冒著熱氣的濕毛巾,匆促地擦了擦臉,就丟回給了管家:“她呢?”

“……”管家聽到這道低沉簡短地問話,打了個頓,但他掩藏太好,下一秒,又是那個公事公辦毫不偏頗的合格的管家:“翁小姐在臥室。”

“一天都沒下來?”

“是的。”

男人黑眸一瞇:“午飯又沒吃?”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垂著老眉,“翁小姐不肯出來臥室,只好將午飯送到臥室的門口。”

男人點點頭,俊美的面容緊繃著,“十分鐘后,將晚飯送到臥室的門口來。”

淡淡吩咐了一句,男人抬腳舉步上樓,腳下顯得匆忙。

舉步走到了臥室門口,垂眼看了一眼臥室門口的餐車上的食物……眉心微擰……又不吃?

抬手敲了敲門,門里沒有一絲動靜,他卻見怪不怪,這一個星期里,不都是如此?

伸手就握住門把手,按下,推開。

門開時候,入目所及,他的心臟,一度快要蹦出胸腔來。

臉色驟然大變,“翁韻!下來!”

他喝道!

窗臺上,女人就那么坐在上面,一雙腳還懸空在窗戶外,晃呀晃呀晃。

聽到身后男人的聲音,腦袋動了動,扭頭朝著身后望了過去。

“韻韻,乖……下來。”吳少宸此刻俊美的臉上,露出焦急。

女人朝后看,才一眼,又無喜無怒地把腦袋扭回去,后腦勺子,對著他。

那腳,依然掛在窗外,一晃一晃的,對于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舉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而坐在窗上的女人,也沒有任何的異動,吳少宸這才稍稍安心一些,這女人并沒有想要尋死的想法。

雙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起,丟到了床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樣有多危險!”

翁韻淡淡地抬起頭,唇瓣動了動,只吐出三個字:“好玩兒。”

“好玩兒?”吳少宸快要氣炸了!

“你說好玩兒?你到底知不知道!剛剛那個的危險性?弄不好就會摔下去!……你說好玩兒?這種事情能夠開玩笑的嗎?這種事情是好玩兒的嗎!”

“好玩兒。”她還是這句話。

“你!”男人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疼,速度飛快地就拽起了她,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摁,扒了她的褲子,就是一頓胖揍!

啪啪啪啪啪啪!

連續打下去幾巴掌,心口那股擔憂,才稍微散去一些,緊繃的神經,才終于徹底地松了下來。

翁韻被臉朝下背朝上的摁在了男人的大腿上,臀部一涼的時候,她還來不及反應,直到耳朵里聽到了清脆的巴掌聲,她才終于明白了,正在發生什么事情!

“住手!你快住手!”

看著她掙扎的身影,還有一點“你憑什么打我”的神情,吳少宸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怒火,又被重新燃起,眉眼之間,染上了冷意,

“還敢不敢?”

突然的,翁韻有一種無比荒謬怪誕的感覺,被打屁股的不都是不聽話的小孩兒嗎?

家長打了小孩兒的屁股,然后逮住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問:還敢不敢。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憑什么打我!”

她暴起怒瞪,質問他!

“怎么,我打錯了?”他長眉入鬢,微微半條一側眉時,通身的氣質,竟如玉一般清冷,又顯得無比理智。

可這理智清冷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此刻還噗通噗通跳得飛快的心……剛剛,沒嚇死算他命大。

翁韻依舊怒瞪:“我做錯什么了?我又不是小孩兒!”

正說著,臥室的門,傳來兩聲叩響:“先生,可以進來嗎?”

床上兩人皆是一驚,男人手飛快,抓住了一旁的被褥,就蓋住了腿上的女人,才淡淡“嗯”了一聲:“進來吧。”

管家推著餐車進來臥室。

臥室的大門,因為吳少宸剛剛進來的匆促,并沒有關上,就在剛剛,房間里兩個人的對方,管家也都聽到了。

管家目不斜視地將餐車推到了床前,“先生,還需要什么吩咐嗎?”十分恭敬地問道。

吳少宸揮了揮手:“你下去休息吧。”

管家恭敬地彎了彎腰,轉身離開。

第二天傍晚。

“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場商務宴會。”

“不去。”臥室里,女人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已經裝置了防盜窗的窗戶,透著玻璃,望天,聽到男人的聲音,頭也不回淡淡地回道。

“由不得你。”

男人磁沉的聲音,淡無表情地說道。

背著他的女人,唇角勾勒出一絲嘲弄:“既然由不得我,吳少何必多此一舉地通知我?”就像他,在那一天之后,將她囚禁在這個莊園里,出不去,便如同被關的金絲雀。

大宅里的每一扇窗戶,都在今天早上,裝上了防盜窗……防盜窗,防誰?

“半個小時候之后,會有人來幫你設計造型。”

說完,悄無聲息,門又關上。

望著那扇關閉的房門,翁韻死死地扣住了拳頭……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為什么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卻能如此的平靜?

為什么要把她囚禁在這華麗的大宅里!

而今,江恩筱成了她能和外界聯系的唯一的出路。

她呆坐著窗前,可以看到大宅里的大半,記憶尤深的那兩扇鐵門敞開來了,放行了一輛工作車進來。

窗子推開一條小縫,車子的引擎聲,還有剎車聲,熄火聲,而后,是管家刻板的“跟我來”三個字,翁韻就坐在窗子前,聽著這些聲音,腦海里幾乎浮現出管家那張臉上的面無表情。

她突然轉身,起身就往臥室門口跑,手指搭在了門柄上,“咔噠”一聲輕響,拉開房門就往外跑。

一路跑,記憶中,那人的書房……她一路往書房跑,跑的有些喘氣。

砰!

門重重地砸在了墻上:

“吳少宸,我不去!”

書房里,云霧裊繞,本是坐在書房里,一支一支抽煙的男人,在門被撞開的時候,巨大的一聲聲響,夾在指尖的煙頭,歪了歪,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地涼薄。

漆黑深眸,落于門口那女人的身上,看她大口大口喘息:“你跑過來的?”他輕聲啟唇問道。

“我不去!”她倔強地盯著他看,不答問題,反而更加表明自己的意愿。

“我問你,你是一路從房間跑過來的?”鷹隼一般眸子,撅住門口的女人,眸子里一絲的嚴厲。

翁韻根本不在乎,跑不跑過來,還是怎么過來的,有什么關系嗎?重要嗎?

現在重要的是……

“我說!我不要去!”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是一路從房間跑過來的?”他眸子轉冷,直勾勾盯著門口女人。

煙霧裊繞,這冷眸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閃現著怒氣。

門口的女人,咬住了嘴唇,從書桌后的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直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然,仍然無比倔強,就是死死咬住了嘴唇,不言不語地不服輸地站在書房的門口,回敬一般不服輸一般,也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的飛快,快要挑出來胸腔房,逼得自己眼圈紅了又紅,就是硬是撐住了不開口,與他干瞪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突然,男人站起身,修長的身軀,陡然就朝著門口,大步邁過去。

下意識,翁韻往后退了半步,那男人還和從前一樣……不,比從前更具備傾略性!

半步之后,似意識到什么,她恨不得自己敲自己的腦袋,為什么那么沖動,為什么要來挑釁他?

轉身,就想跑。

一只手,穩穩地從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耳畔傳來那男人特有的低沉的聲音:“想往哪里跑?”

她把頭無聲地撇到一邊去,那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唇瓣無聲輕笑,忽而手臂一動,就把身前女人整個抱起,大步朝著臥房走過去。

臥房門口,不出意料,管家已經帶著一群人,候在門口,正要推開虛掩的房門。

“先……生?”管家第一個發現的吳少宸。

“嗯。”吳少宸淡淡應了一聲,走進了臥室。

沒有他的命令,不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傻乎乎地闖進去,自然,也不會有人自作主張地轉身離開。

一群人,就候在臥室門口,大門敞開,眾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偷窺,做這一行,一個一個都是人精,什么人能夠招惹什么人不能夠招惹,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心里都是有一把尺子。

吳少宸把人丟進了大床上,沒等翁韻坐起來,身下的床鋪一陷,她抬頭看去,那男人坐在床沿上,一手卻抬起她的左腿。

面色倏然發白,眼睛往門口看去……這么多人!他不會是想……

想到這種可能性,翁韻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伸腿就要踹。

這時,捉住她腳踝的那道力道,陡然加重。那男人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眼底警告之意明顯。

翁韻心臟一顫,硬生生咬牙收住那只想要踹他的那只腳。

吳少宸修長手指握爪她的腳踝,緩緩將她的腳抬起……這動作!翁韻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臉上血色全無!

吳少宸,你要羞辱就羞辱吧!

外面那么多雙的眼睛……翁韻只覺得這一刻,恨不得就這么死去。要么,將面前的人,撕咬成碎肉!

她干脆閉上眼睛!

可那些目光,那些羞辱的目光,卻依然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渾身顫栗發抖。

“求……”監獄里三年來養成的開口求饒以求得一時的皮肉不痛的習慣,在這一刻,她下意識地就又要開口求饒。只這一聲“求”剛剛吐出一點點氣音的時候,便猛然驚醒!

無比倔強地捏住了身下的床單!

說過不求,那就是不求!

身子依然顫抖的厲害,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就算能夠倔強地不去開口求饒,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里不去卑微。

可這該死的身體!

可這該死的在那五年牢獄之中刻上了“卑微下賤”字眼的身體!她卻驚恐的發現,即使自己無比努力地說服自己“抬起頭來,不用害怕,挺起胸膛,沒什么大不了”,即使自己無數次地去說服自己,這該死的磋磨在牢獄之中三年的身體,記住了如何求饒如何卑微如何低賤,才能夠求得一時安然的身體,她卻沒有辦法像是控制自己的心理一樣控制它!

就像是一個掃地機器人,碰到了障礙物,就會啟動!

她控制不了這具已然卑微的身體!

唯有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咬住嘴唇。咬住了嘴唇,就能夠守住了嘴里的求饒。

她狠狠地閉著眼睛,任由那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門口還有數雙眼睛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抬高她的腿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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