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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二:我們訂婚吧

時間過去很快。

一切都很平靜,但也平靜的讓翁韻心里莫名發黃。

自從吳少宸把她囚禁住在了吳家大宅,日吃而坐,日落而息,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對她的照顧無意識好到跳不出毛病來。

換做他人,恐怕已經感動的無以復加,可,他越是如此,她卻越是不舒坦。

他總是喜歡在她洗澡的時候,坐在臥室的床邊,就著床頭燈,看著書,等到她出來的時候,便悄然站起身,無比自然地拿著吹風機,站在她的身后,每一根手指,細膩地滑過她的發絲。

他也喜歡在清晨的時候,刷牙的時候,擠牙膏給她也順便擠好。

他也會霸道的索吻。

類似這些情侶之間的事情,還有許多。

但情侶之間應該做的,唯獨同睡一張床這件事沒有做,他們兩人一直分房而睡。

但是每一次他對她做出那些只有恩愛的夫妻或者情侶才會做的那些關懷的時候,翁韻就想笑。

此刻,吹風機低微的嗡嗡聲,一直回旋在耳邊,如同以往的夜晚一樣,翁韻頭發濕漉漉地坐在床梆子上,天漸漸涼了起來……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粉色加厚睡袍,裹得緊緊的……這件新睡袍,還是身后的這個人,昨日剛剛給她購入的。

衣服的做工自然是精致無比,想來,價位一定也“精致無比”,可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認為,她會喜歡這粉色。

聽著耳畔的吹風機的聲響,有著頻率的嗡嗡,感受著發頂輕微揉動的觸感,突然之間,女人垂著腦袋,藏在胸口的臉上,露出荒涼的笑,無聲的笑著,眼底里恨不得沁出淚花……可不就是好笑嘛!

這又算作什么?

“干了。”她開口,低低的說道,潛意識里拒絕著他的關懷,他的每一個舉動。

說“干了”的時候,翁韻已經微微側開了腦袋,身后的男人,黑眸縮了縮……她不自知的小動作,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深處的想法。

她就……這么的抗拒他的靠近嗎?

失落。

難受。

還有一絲難言的悔恨。

到底是在悔恨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依言,摁掉了吹風機的開關,放下了吹風機。

床上傳來絲絲拉拉的聲音,他看了過去,下一秒,伸手抓住了正要挪到大床另一側的女人。

“我們訂婚吧。”

猝不及防地,男人突然出聲。

而翁韻,儼然嚇了一跳,看著身前的空氣,有那么一刻,她覺得她是幻聽了。

然而,身后的那只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四周很靜,靜的讓翁韻覺得冷。

一陣無聲地戰栗,像電流一樣,流過全身,最后,狠狠地一哆嗦。

好半晌,她沒轉身過去,只是依然冷眼望著面前的空氣,粗嘎地說道:“我只是一個殺人犯,配不上大名鼎鼎的吳先生。”

說完,便三下五除二地合衣躺下,拉了一旁的被褥,蓋在身上,整個人轉個身,背對著身后的人,肩膀又往被子下縮了縮,也僅僅就露出半個腦袋在被子外了——抗拒的意思何須多言。

床邊的男人,手還伸在半空中,瞇眼望著床上女人的背影:“你也說過,你沒有害過我的母親……如果,如果我說,我信你呢?”

驕傲的吳少宸,第一次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他的黑眸,依然緊緊鎖住床上的背影。

他在,期待著。

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不自知的緊張。

“不,我殺過。我害了你的母親從樓上滾了下來,我是個殺人犯。”她依然沒有轉過身去,依然背對著他,雙眼空洞洞地看著一團空氣,只是眼淚,卻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滑落下來……死死咬住了嘴唇,壓抑住喉嚨里的哽咽,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叫他聽到一絲一毫的哭音!

無聲地落淚,無聲的壓制,無聲地緊緊咬住嘴唇……遲了,遲了!你的相信,一文不值了!

他的信任,她等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經絕望。吳少宸,有那么久的時間,你不去信任,既然不信任了,那就請你不信任到底!

心如荒漠的時候,卻來告訴她,他愿意信她。

“夜深了,吳少,你該回去睡覺了。”翁韻說。

男人站在她的床側,看著另一側背對著他的女人,有些發呆,有些不知什么感覺……心口,被挖掉了一塊。

她再也不在乎他的眼中她的模樣了。

不在乎他的不信任,同樣也不在乎他的信任了。

就站在床沿邊,挺拔的身軀昂藏筆挺,深眸里卻有著茫然……他在想,這些年,她怎么就變了?

明明,這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怎么就覺得,就遠的沒有天際?

很多年前漂洋過海她去美國只為了見他一面,再遠的距離都擋不住她的熱情,飛蛾撲火如她,所以……是他,把她燃燒殆盡了?

怎么如今,一張床,卻讓他們遠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吳少宸一向淡漠的臉上,出現了焦急。

他從沒有想過,一轉身永遠都能夠看到的人,無論他走得多遠,走去了哪里,只要他轉身,她就在他的身后,某一天,突然當他轉身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了熟悉的身影。

是他……太自負了?

是他……太絕情了?

是他……消磨掉了那個女人最后的愛意?

兩個人,一個背對著身后人躺在床上,看似無動于衷的冷漠,臉上早就已經濕濡一片,哭得不能自已。

終究,翁韻還是女人,她依然在他的面前,軟弱了。

另一個人,站在床邊,呆呆地看著床上女人的背影,從來清冷,不知情愛,心底卻已經慌作了一團。

床褥突然地沉了下去。

翁韻清晰地感受到后背的熱源,第一個反應,便是抬手擦淚。她絕不讓他看到這該死的眼淚!

卻不及他快,男人陡然靈敏地一翻身,壓覆了上去。低頭看身下女人,那女人卻抬起了手臂,緊緊地捂住了一張臉。

他有疑惑,伸手就去撥開她的手臂。

“別。”

她的拒絕,抵不住他執意要撥開她手臂的決心……她擋著臉,難道就這么不想看到他嗎?

吳少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執意卻扯開她的手臂,可蓊韻今日無比的執拗,就是不肯放下遮住臉的手臂,吳少宸急了,他霸道地雙手突然地抓住翁韻的兩只手腕,巧力一用,猝不及防,便將她的手臂拉下,一邊喝道:“看著我的……”臉……

他終于拽下她的手臂,也呆住了。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被他注視著,翁韻難堪地撇開頭,將腦袋側到一邊去。

“你……”他就這么呆呆地看著身下的女人,呆呆地看著她濕濡的睫毛,未干透的眼眶,心里沒來由地一陣心疼,又有一絲竊喜:“你哭了……”她哭了……是不是說,在她淡漠的外表下,木然的偽裝下,在她心底的深處,其實,還是有在乎著他的?

翁韻咬了咬嘴唇,“跟你沒有關系。”

我的眼淚,不是為你流的。

她想告訴他的,就是這個。

但男人此刻,俊美的面容上,揚起了笑意,忽然低下頭,飛快地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韻韻。”

似乎不過癮,又埋頭啄了一口:“韻韻。”

每啄一口,就喊一聲韻韻。

翁韻有些恍惚……該信他嗎?

能信他嗎?

不!

給過無數的機會,她的信任,等來的永遠是失望。

伸手,推了身上人一把:“吳少,想做嗎?”

吳少宸欣喜的笑容,頓住了,不敢相信地望著身下女人……她說了什么?

“吳少應該知道,我翁韻是坐過牢,犯過錯的勞改犯。這一點,是改不了的。我與吳少的關系,就像是娼妓與恩客。”

她主動伸手,拉開自己的被子,扯開自己身上的睡衣。

一只手臂如蛇一般,向著吳少宸的脖頸,纏繞了上去,此刻的翁韻,比平常多了一份嫵媚。

但壓在她身上的吳少宸卻拔身而起,避開了她的纏上來的手臂。

翁韻又如蛇一樣撐著床褥,坐起了身子,一邊如影隨形地纏了過去,一邊輕笑:“吳少,難道不想嗎?”

吳少宸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面前已然嫵媚的無比陌生的翁韻,眼底沁出一絲絲的痛惜。

翁韻狠狠一咬牙,敏感如她……他眼底的痛惜,自然清晰地感受到……可是,他眼底的痛惜,又是怎么回事。

是為了她?

不不不。

一步一步,將她逼成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的罪魁禍首,正是這眼前正一臉痛惜地望著自己的吳少!

可那痛惜,又是怎么回事?

管他呢,翁韻自嘲一聲。

“吳少……”她又如蛇一樣,纏上去,一雙手臂,細細弱弱,纏住了男人的脖頸,便半跪在床褥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著頭。

吳少宸立刻拉開他脖子上的手,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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